“谢谢莫愁姐,说得非常好,非常好。”袁紫衣一只手拍着另一只手举起的麦克:
“今天该说的嘉宾都说完了,最后一个要上场的,是本辑的主咖,尹志平大佬,一个本应该出现在《今日说法》节目里的话犯罪嫌疑人。
尹志平,一个本应可以大有作为的有志青年,之所以现在堕落成现在这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鬼样子,我认为,不单单是他师门全真教的教育问题,他打娘胎里的胎教,也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尹大佬他母亲啊,生活比较开放,未婚先育,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嗯?丘老师你脸红神马?天冷涂的蜡啊?反正志平妈妈未婚,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志平他妈的第一反应是:‘完了,我妈非弄死我不可!’’
殊不知,肚子里的尹志平也在想:‘完了,我妈非弄死我不可!’
下面有请,差一点被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尹志平——”
在刺激耳膜的“嘘”声和嘈杂音乐声里,尹志平长长呼吸了一口气,来到台前:“
拜托啦大佬,我是天下皆欲杀、我独怜吾才的尹志平。
很高兴和大家见面,我的老恩师丘真人今天也来到了现场,虽然说他们‘全真七子’老兄弟七个,收的我们这帮徒弟都资质平平,但就我们单位内部比较,还是我长春门人的整体实力高出一筹,为七个分部中的最强团体。
而王处一王师伯的部门,就未免显着有些寒碜,除了一个武功高强、野心勃勃的赵志敬赵师兄,其余像申志凡申师弟、鹿清笃鹿师侄几个,都属于狗肉上不了大席的二流。
赵师兄不过生性暴躁,器量偏狭,原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自忖武功于第三代弟子中算得第一,这掌教之位却落于我的身上,心上愤愤不平,就此一念之差,终于陷溺日深,不可自拔。
换句话说,这倒霉孩子并不是一出生就是个坏种,而是后天环境影响到了他的人生走势。
之所以形成今日的反面教材赵志敬,我也有过反思,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太优秀,二是由我们单位的内部结构所决定。
大家都知道,但凡有少许远见的企业领导,开山立派之后,都会扩充人马、发展下线,把自己的组织迅速壮大,称霸一方,免得被别的帮会吞噬。
比如少林派的南北二支、华山派的剑气二宗、恒山派的上下两院、丐帮的污净两派,都是开枝散叶、不断发展过程中的历史产物。
这跟我们民间的五服血缘关系亲疏的道理很接近,老王生下两儿砸王大和王二,王大和王二是亲兄弟,关系还不错;等这两亲兄弟又各自生下寄几个的儿子王小大和王小二时,王小大和王小二就成了堂兄弟,关系就没父辈那么亲了。
我们单位也这样,老七位师承重阳祖师,亲如手足,到我们这一辈孙子,分别出自不同的真人门下,也便演变成了塑料兄弟花了。
师兄弟关系转淡,彼此恶性攀比,便随之而来。
我们单位啊,自重阳祖师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
这可是一个争强好胜、出人头地的好机会,赵志敬师兄作为玉阳子王师伯那一分支战力值最强的首席大弟子,每次考试比武,专门向我们长春真人一脉的弟子下死手,心黑,手更黑啊!”
赵志敬挥大袖子:“哪有的事儿?比武较量,难免有死伤嘛!这点小事儿,也值得拿台面上来说道!”
尹志平不想给王师伯太过难堪:“刚才都开玩笑啦,王师伯门中,还是有优秀课代表的,那就是他老人家的另外一位高徒崔志方师弟,很具备领导力,我可以断言,如果赵志敬师兄不幸早走几年,玉阳门徒在崔师弟的领导下,蛮可以与我长春门人和平相处,共存共荣。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在玉阳门下小考上,崔师弟能察觉出插班生杨过不懂本教武功,又素知赵志敬师兄心胸狭隘,猜到其中必有内情,于是询问杨过那娃儿,并试探他的根底,处理得恰到好处。
这就很能看出来赵师兄的人缘如何了,连自己的亲师弟都认定他小心眼儿,做人做得太失败了。
还有,肥鹿动手欺负杨过那熊孩子,同门均有不平之意,长一辈的除赵志敬师兄外,都在出声阻拦,由此可见,赵师兄的声望,已经跌下神坛了,活着还有啥意思?”
赵志敬气极而乐,并指如刀,横在颈子前做了个“自刎”的假动作:“呲——”
“不说了、不说了,方才我赵师兄为我说了不少好话,我也就适合而止吧,赵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师兄肚里跑动车,刚才师弟我说的那些话,你可得往心里去呀!”尹志平笑了,话锋一转:
“刚才啊,莫愁姐在我这个位置吐槽的时候,我坐在那边,心里面,那是浮想联翩、感慨万千啊!
莫愁姐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是在古墓派上的,高中没毕业就遭师父勒令退学,给炒了鱿鱼,独走江湖风雨路,女汉子,我佩服!
从莫愁姐的个人履历上,我们不难看出,她也算得上体制内的公务猿,大家不用笑,在我们金师世界的江湖体系里,在不在体制内,这个相当重要。
你就像少林、武当这一级别的龙头企业、金师世界前十强,兵强马壮,那就属于省市级单位,体制内的人待遇也相对比较高,五险一金全不带差事儿的。
你像袁紫衣姐姐抢得那些韦陀门、八仙剑、九龙派、天罡剑、哪吒拳、昆仑刀、八极拳、八卦门、鹰爪雁行门、雷电门九家半掌门的小帮派,基本都是一个师父,收二、三十个小弟充门面,也便算个县乡级单位,虽然不值一提,但也勉强在体制之内。
但是你要是像莫愁姐这样耍单帮,那便属于一个彻头彻尾的体制外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