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这脑子是怎么了,为什么就只能想起你的号码来呢?”
她忿忿的咕哝着,鼻孔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更要命的,是此刻的夜空开始飘落雨点,云层深处传来了隆隆的雷声……
活人哪能让尿给憋死!
她忿忿的一咬牙,抛出超市的破窗户前使劲开拍,终于唤起了老太太的注意,再次将电话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很是踌躇的抱着朱红的座机,思忖着这个电话应该怎么说……
“快点,我要睡了!”
老太太不悦的促催道。此刻忽然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吓得她赶紧拨通该了顾言程的手机。
此刻的顾言程颓然的躺在床上,自从对余婧诗做出了48小时的承诺之后,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变得茶饭不思。不管阿强这帮上京来的侍从如何劝解,都没有让他开心起来。
手机忽然响了,而且是个来自上京的陌生号码。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直接挂掉。
“混蛋,”余婧诗急得直跺脚,此刻的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一半,一边重播一边祈祷,“赶紧接呀,赶紧接!”
没想到顾言程又给挂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再次拨了过去。
面对震动不已的电话,顾言程好不容易提起了精神,接通拿在了耳边。
“喂?你哪位?”
听到老公那熟悉而沉稳的嗓音,余婧诗顷刻泪崩。
“该死的!你可算接我电话啦!呜……”
顾言程大吃一惊,动容的坐直了身子,再度看看号码的归属地:“老……老婆大人?你现在人在上京?”
“对的呀!顾言程,我现在在江边,我手机没电了,还下雨……呜,你有没有朋友,请他们来接我一下。我迷路了啦!”
余婧诗顿时心里有了温暖的辐射,撒娇的哭喊着。
“你……你回上京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再有,你为什么会迷路呢?这么晚跑江边去干什么!好了好了,这些以后再说,你马上看清楚你的位置,你这个电话在哪里打出来的,我立刻联系上京的朋友过去接你!别哭好吗?有我在!!”
也不知为何,一听到这厮最后那句“有我在”,余婧诗的心里宛如被注射了一只强心剂,慢慢的止住了哭泣,抬头看了一下那块即将被风吹跑的招牌,后退了两步看清楚了招牌上的字。
“李老二……超市。”
她重新拿起电话。
“好的!你现在听我说,你先进超市呆一会儿,我马上联系人去找你!再者,你的证件和电话一定要放好。”
“嗯嗯,记住了,我等你的朋友过来!”
挂了电话,余婧诗感激的从包包里摸出一张0元的钞票递给了老太太。
“奶奶,我可以借你这里多一会儿雨吗?我朋友马上来接我!”
老太太很是警觉的看了她半晌,这才一瘸一瘸的下地开了门……
司天翊知道继母有头疼的老毛病,方才在病房夸夸其谈那一番话让妹妹给偷听了去,此刻回到家后必然旧疾复发,旋即拨通了电话准备安慰一番。
说来也怪,今时今日的江白秀已经是家大业大,经历过各种名医诊断,都治不好这要命的头疼。和赵姐一回到家便贴上了热敷的毛巾,钻心的疼痛让她时不时发出负痛的呼喊。
一看儿子的电话跟来,心里温暖了很多。
“喂,天翊,你休息吧,我没事!”
“妈,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司天翊不悦的苦笑道,“你听我说,妹妹应该还会偷偷去看你的。所以你就算头不疼,也得装下去,只有这样,她才可能跟你面对面的说话。”
“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江白秀揭开毛巾坐直了身子,一听宝贝女儿可能还会回来,这头疼貌似也神奇的消失了、
“妈!你别忘了我和婧诗是一起长大的,这丫头凡事都会刨根问底。相信我,她若是回来,你不要再骂她了,好好的说话好吗?”
江白秀很是疑惑的笑了:“是吗?没看出来呀!你跟你妹妹还有点心心相印的意思!呵呵,你这么一说呀,妈这头疼也好了很多。你说的不错,婧诗是个顺毛驴,妈会好好跟她交涉的。这一次,一定不再让她疯疯癫癫的到处流浪了!”
“妈,其实我想说的是……”司天翊揉揉鼻子,沉声道,“你就不要逼妹妹了。你先让她安稳的、没有危机感的回到我们身边,回到家里之后,我和她再慢慢培养感情好不好?”
“哪有那么些‘慢慢’!”江白秀不满的吼道,“其它的都好商量,唯独这个事情不行!不施压的话,我要猴年马月才能抱到你们的孩子?不行,不行不行!”
司天翊甚至继母的秉性,他何尝不想抱得美人归。但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婧诗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丫头,如果是动之以情的话,时间一长二人自然有戏,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积淀不是白给;可继母这样横加干涉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失控。
“妈,你要明白一件事儿!”司天翊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和婧诗,早就不是当年围绕在你和爸爸跟前的小孩子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我们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思维,有了爱恨的抉择。妈,算我求你了,婧诗若是回来,你无论如何先稳住她好不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让她再跑掉了好吗?你联想一下,先前在病房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很伤她的心的。妹妹这一次若是再跑掉的话,你应该清楚意味着什么!”
听着儿子的劝慰,江白秀虽然心里不服,但嘴上不得不做出让步。毕竟司天翊现在脑袋也受了伤,婧诗的离去,让这个别墅显得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她何尝不希望宝贝女儿能乖巧伶俐的萦绕在身侧,那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否则,就算坐拥了整个上京,那又有什么意义?
“好吧,为了先稳住她,我可以委曲求全,把其它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江白秀不得不做出了妥协,“事不宜迟,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我得看到你们俩手里的红本子!”
“三……三个月?”
司天翊傻眼了,现在的妹妹可不是小时候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婧诗,三个月想要完成登记结婚,似乎有点类似天方夜谭……
而此刻母子俩,根本不知道余婧诗已经有了那个红本子。
“天翊,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这几十年下来的产业,只可能交到我女儿女婿手上去!”江白秀扔了毛巾正色告诫,“我给你一个忠告,娶不了婧诗,你就准备白手起家再去奋斗十年!三个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想看到你们能走进结婚的礼堂。”
“妈!”司天翊听得心惊胆战,继母雷厉风行的脾气他太过了解,“我尽力去办好!”
“我希望你们俩的事儿成为我江白秀的一个笑话!我在圈子里虽然不是大有作为,可起码也是让传媒关注的人物。我花了多少钱安抚那些多事的狗仔队,没有报道你妹妹逃婚离家的事情。如今我也累了,不想再去做封口那些无聊的事情。天翊,婧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心里有数,她若是自己去选择嫁一个豪门公子哥,你觉得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电话这边,司天翊听得汗流浃背,他明白了继母话里的意思。
江白秀已经厌倦了继续撮合他俩的婚事,提出只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换言之,三个月的时间一过他若还是没娶到妹妹的话,就意味着会失去当前所有的一切,“司老板”这个尊崇的称谓便会不再属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