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美雪笑道:“大概是这样吧,妈妈,我出去找他。”
程若飞心道,女儿对南宫少游十分的眷恋,而且已经委托丈夫向他提亲了,这样让两人独自在外也不是很妥当,况且当下是道长和龙乞儿,陈子瑜的葬礼,作为霹雳门掌门千金离开也是不好。
“美雪,你还是留下来,给三位伯伯鞠躬,烧点香烛纸钱也是应该的,南宫少爷生性洒脱,而且不会在乎别人想法,他就算不回来,也没有人诟病,可是你却不行,万一你出去找他,他果然是在喝酒,耽误了你回来就不好,反正他估计也是会和我们一起回临安的。”程若飞小声道。
凌美雪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了,她是担心自己果然看到南宫少游在喝酒,而他一喝酒肯定是U币原理离开的,自己也会留在那陪他,那样做不免给在场的人笑话。
凌美雪脸上一红,低声道:“我怎么会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程若飞笑了一下,马上觉得不妥,毕竟是在三人的丧礼上,立刻挽着女儿的手,走到丈夫身前,她知道女儿的心事,便道:“大哥,那南宫少游去哪了?”
“南宫大侠说有事已经走了。”凌朝宗道。
“啊?走了!”程若飞和凌美雪同时惊道。
程若飞连忙道:“他为何走得如此着急,那事情没跟他说吧?”
“他说有要事先行离去,我也不好去问,什么事没跟他说?”凌朝宗稍一迟疑,看到女儿满脸的失望,立刻便知道,马上道:“当下的情景怎么可以跟他说那事情呢,还不是让人家看小了,不过我约了他办完事后到临安,说有要事跟他商量,估计他是会在中秋前便到。”
“如果大哥跟他说有要事,他那人虽然行踪无定,没人可以约束,可在大事上从来不会含糊,而且着急得很,我估计不出一个月一定会在临安出现,只是想不到大哥也会跟他撒谎。”程若飞道。
凌朝宗正式道:“我什么时候撒谎了,女儿的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特别是今日经历了生死,我更是如此认为,没有什么会比你们两人重要。”
程若飞和凌美雪听了十分感动,她们知道凌朝宗为人耿直正派,是从来不会当众说出这等话的,估计是方才经历了生死,他觉得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有时候真的便是一辈子也没办法再说出来了。
凌美雪心中虽然是挂念着南宫少游,可也知道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在大殿里看着道长等三人的尸体,悲伤的情绪立刻上来了。
此时岳庙里的道士回来了,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十一个人头摆放在主持和两名帮主身前,都十分骇然,不过这些人都是懂得武功,也是知道道长这次大会所要做的事情,讶异了一阵,为首的道长立刻吩咐道童:“你出去安顿好那些和尚,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他们进来,对外就说道长得了急病,仙逝了。”
看着道童应声而去,他立刻又走到凌朝宗面前道:“凌大侠,道长为何被奸人所害?”
凌朝宗大概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出去,那道人听了十分感慨,马上又道:“拿这十一个恶贼做祭奠本是可以的,不过待会有和尚进来做法事,也不是很妥当,不如先移开去其他地方处理了。”
“道长所言极是!”凌朝宗道:“道长,在大殿外有几十具三元教弟子的尸体,恐怕也是会给大和尚看到了。”
“凌大侠放心,我当时听到这消息,便猜到绝对是经过了一场战斗,所以立刻派师弟先上来看看,自己留着那些大和尚在山下喝茶吃斋,待有道童下来禀告,才上去的,上来的时候那些尸体都已经全不移到一间房子里安放了。”
凌朝宗点头道:“道长果然是心思慎密,这样吧,劳烦道长把这十一具尸体也移到那房子里,带晚上没人的时候,全部烧了。”
道长立刻吩咐几名道童把大殿里面十一副尸体全部收拾好,打扫了一遍,点上檀香,拿了一些姜花进来。
凌美雪奇道:“衡阳这里拜祭都用这些花吗?我以为也是跟我们一样用菊花。”
“不是用来拜祭的,你有闻到这花很香吗?”程若飞低声道:“这花放家里可以令整个屋子都充满香气,可在义庄也是经常放置的,是为了辟除尸臭味,现在拿进来是为了消除血腥味,待会会有和尚道士进来做法事,美雪千万不要小看这些细节,你的武功方才我们都看到了,就算爹爹妈妈在你那年纪也没你那本领,可是江湖经验太少,这些细节也是一点经验,你好好记住。”
凌美雪听了心领神会,点点头道:“妈妈,我记住了。”
道士很快就清理好,也抬进来三副棺材,把三人都放进棺材里,然后才招呼了十几名老和尚和十几名道士进来,反正就各誓各法,道士拿着法器摇着铃铛,和尚坐在蒲团上念着往生咒和地藏经。
以前听着和尚道士念经,凌美雪总是觉得心烦,可这次听得却觉得心中一片祥和,真想如同那道士念的,什么天上有几朵金莲盛开,那三位伯伯正好上去端坐。
而那八大帮派的人竟然哭得如同家里死了至亲似的,十分感人,没有知道情况的人都以为死者竟然是他们的父兄,知道关系的,都赞叹说他们义气深重,为了结盟的兄弟痛苦不已。
程若飞是心中冷笑,本来这群人在三人灵前痛哭也是应该的,可是就觉得十分恶心,自己听着十分的讨厌,于是拉着女儿的手走到外面,宁愿不对着这群人。
凌朝宗知道妻子的脾性,她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看在自己天大面子上了,哪里还敢勉强她要待在里面。
和尚和道士换了三批人,念经念到天亮,而那群湖南帮派的弟子也哭了一个晚上,人人是哭得声音沙哑了,可还在如同乌鸦一般的嚎叫着,他们恐防南宫少游在外面窥视。
终于在中午,道士们把道长的棺木埋在岳庙后面,而龙乞儿和陈子瑜的棺木则由两个跟他们距离最近的帮派负责运送回去。
程若飞知道女儿的心思,立刻跟丈夫道:“大哥,这事情也算了解决了,虽然牺牲了龙大哥和陈二哥,不过这结盟的事情算是了了,也不用担心那八个帮派会有异心,他们是一定跟三元教抹了面子的,既然这样,我们也先回临安吧,免得在这里夜长梦多,也恐防三元教竟然会趁着我们在外,到霹雳们惹事。”
程若飞是知道凌美雪想的事情,南宫少游急人所急,而且性格急躁,从来不会拖延,他知道凌朝宗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一定会加紧把自己的事情做完,立刻赶过去,以南宫少游的能力,无论事情有多严重,他要赶快解决的话,一定是有办法的。
而且凌美雪还认为,他说的要急事情,大多也是哪里有美酒,或者约了不知什么人去大醉一场,除非是有关于慕容霏霏的消息,不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拦他的。
凌美雪担心他竟然比他们还要早到临安,他们一行几十人,走路一定比较慢,而南宫少游只有一人,而且轻功冠绝天下,他要是赶路的话,这世上是没人会比他快的。
程若飞自然知道女儿的想法,说恐怕三元教来犯,也只是说个托词罢了,不要说霹雳门在临安底蕴深厚,临安是天子脚下,三元教再大胆,也不敢来临安闹事。
凌朝宗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嗯,你说得很对,那么我们便立即去汇合二弟,一起回家吧。”
凌美雪听了大喜,挽着母亲的手臂,轻轻摇着,程若飞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凌朝宗把那领头的道长叫来道:“道长,在这里跟三元教结下梁子,恐怕他们会再次回来,最后然大伙先离开一下岳庙,暂时躲避一下,待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再回来。”
道长傲然道:“主持师兄为了大义,牺牲了自己,我们作为师弟的,岂能贪心怕死,三元教若然要来,那更好,便与之一搏,就算是岳庙里的道士死光,也是死得其所,怎可说要去躲避,我们是玄门正宗,怎可去逃避邪门歪道,如果是这样,回来也没面目去参拜三清祖师了。”
凌朝宗听了拱手道:“是凌某失言了,那凌某便告辞,道长一切小心。”
凌朝宗说完便跟崔之成,程若飞,凌美雪离开了岳庙,去汇合徐大海。
“大哥,那道士真是倔强,如果三元教来,不是白白丢了性命吗?他自己倒是成全了义气,可道观里面还有不少小道童,是可惜了他们。”程若飞感叹道。
凌朝宗笑道:“那些小道童的性命便有劳夫人操心了。”
“呸,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看到丐帮,自然会跟他们说一声,多点关照岳庙的道士,有什么问题立即过来救援。”程若飞道。
凌朝宗看着妻子,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四人来到徐大海把守的地方,互相见过礼,凌朝宗把岳庙里的事情给他说了。
徐大海对于道长,龙乞儿和陈子瑜的大义十分赞许,可也十分感慨道:“三元教做事果然神出鬼没,无论我们怎么提防,总是阻拦不了,怪不得他们与中原武林作对,又跟朝廷作对,可不但没有令势力下降,反倒一年比一年要强劲。”
“其实这除了三元教的鬼魅之外,赵宋朝廷的腐败也是一个原因!”程若飞也叹道。
“这些也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我们尽管做好自己,为百姓能够争取一刻的安乐便去争取一刻,至于以后的事情,或者真有天意安排,也轮不到我们了。”凌朝宗不无感叹道。
崔之成昂然道:“大丈夫尽力而为便可,就算洒下热血,抛下头颅却是如何,哎,这可惜......”
他说不下去了,大家都知道他心中是在想起自己的弟子姜杰。
徐大海道:“崔大哥,姜杰这畜生背信弃义,不是丈夫所为,你把他逐出师门,没人会觉得是你教导得不好,反倒会赞扬你老哥明辨是非的好汉子!如果让我看到那兔崽子,一定把他宰了,哎呀不对,大哥,他是你的外甥,我说他是兔崽子,就是骂你是老兔子了,我没那意思。”
他的这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崔之成也没那么不快,凌朝宗道:“二弟,那小子这样的做人处事,在江湖上一定会吃大亏的,也不需要我们来教训,而且他怎么说也是我姐姐的独子,也算是学过崔大哥的武功,按照这些成分,也是不应该杀的,就让他自己作孽,自己去承受吧。”
“哈!大哥说的也是,杀他辱没了我老徐的手。”徐大海突然在大腿上一拍,无不侥幸道:“美雪,你真是幸运,幸好没有嫁给那小子,不然那你定然会每天以泪洗脸。”
“二叔,你又所胡话了,我怎么会嫁给他呢?”凌美雪脸上有些不悦。
徐大海点头道:“不错,你说是对了,你怎么会喜欢那混小子呢!”徐大海马上道。
“好了二叔,大伙不要再谈论那家伙了,免得令大伙吃饭都没劲,对了这次来跟你接头的是丐帮那位英雄?”程若飞道。
“是丐帮大义分舵的副舵主,人称‘摸云手’的范超兄弟!跟我可是意气相投,大家相约了要在衡阳喝酒。”徐大海道。
“那样正好,劳烦二叔在这里留多一天,跟范大侠喝上一天的酒,然后请他在衡阳安排一些丐帮兄弟,代为照顾一下岳庙里面的那些道士。”程若飞吩咐道。
徐大海喜道:“那正好,也麻烦嫂子回去跟灵儿说一声,我有正经事情,要迟上一两天才回去,哈哈,我这次是大条道理的去公然喝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