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手续办完,阮绵绵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阮思思倚在车门,戴着黑超,一身紧身连衣裙,性感妖娆。
反观阮绵绵,这一身太小清新了。
“这儿。”阮思思挥了挥手。
阮绵绵一脸的平淡无奇,走到阮思思的面前,随意看了看,在车群中看到了傅廷则的车子。
宾利拿去返厂修了,傅廷则临时买了一辆奥迪,普通不张扬。
阮绵绵看着那辆车子,心一下子就安稳了。
“走吧。”阮绵绵道。
阮思思盯着阮绵绵,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阮绵绵哪来的钱来上学。她刚刚也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不管怎么样,先把阮绵绵带回家来。
两人上了车,阮思思发动车子,车子走没多久,傅廷则也跟上。缓缓的跟在后面。
车上,阮思思各种旁敲侧击。
“阮绵绵,你..是不是榜上大款了?”阮思思直接问。
那种情况下,阮绵绵能渡过难关,现在还穿了一身限量版的衣服,除了傍大款,还能有什么?
“是啊。”阮绵绵承认。
阮思思一愣,承认的这么快,她倒是有点不相信了。
“你学坏了,你不是一直是学霸吗?”阮思思嘲讽,斜睨的眼神无不透露着高傲和自负。
“没上过学啊,哪来的学霸。”阮绵绵继续自黑。
阮思思:...
被堵得哑口无言。
阮绵绵请扯嘴角,绕使阮思思这么多年的苦心努力,也抵不过她在娱乐圈浸淫多年。什么场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是需要技巧的。
后面的奥迪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阮绵绵偶尔扫几眼,双眸波澜不惊。
一路无言,车子平稳的开开到了阮思思的家。
坐在车里,阮绵绵的眼神咻地变冷。
“你们把我家买走了?”阮绵绵眼里全是冷芒,声线毫无温度。
不知怎么地,阮思思忽然浑身一冷,愣了有两秒的时间后,阮思思伸着脖子,有点嚷嚷的意思:“什么叫你家的,这房子是房地产公司挂牌出售的!”
阮绵绵无情的扯了扯嘴角。
这房子,四年前被银行收押回去,她被银行的人无情的赶了出去。要不是留着平时父亲给她的零花钱,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这四年,她无时不刻想着这个家。
因为想念,她不敢回来,生怕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比如烧房子什么的。
“阮思思,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的家!”阮绵绵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阮思思。
那个眼神,就像是毒蛇瞄准了自己的猎物。
阮绵绵的胳膊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阮绵绵的变化,有点惊人。以前的她,是只会在大伯怀里撒娇嘻嘻哈哈的小公主。眼前这个,像是沙漠中蓄势待发的上位者,只需一个机会,它就会立马咬死敌人!
“笑话,哈哈哈。”阮思思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车厢里一阵安静,阮思思的笑声略显尴尬。她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就算这是你的家又怎么样?阮绵绵,你要认清楚现实,你的家止步于四年前。”
阮绵绵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阮思思。
“你看看外面,除了房子的外形跟以前一样,其他还是你家以前的样子吗?”阮思思无情道。
阮绵绵一愣。
院子里,早已没有了以前种满的花花草草,也没有了父亲给她做的秋千。院子周围的白色栅栏早已换成美式的钢条大门。院子外,那个承载了她童年所有悲伤喜怒的红色信箱已锈迹斑斑。
这个时候,阮绵绵忽然发现,她的家活在了她的回忆里。眼前的这栋房子,只不过是一个住宿的地方。
“是啊,这不是我的家。”阮绵绵轻声道。
阮思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有接话。当初父亲想买这栋房子的时候,她极力反对,不为别的,她就是不想住阮绵绵住过的地方。
可是父亲说,这栋房子是风水宝地,当年阮家就是在这栋房子里起的家。
她心动了。
只有父亲这个靠山起来了,她才有望嫁入豪门。
“进去吧,我爸妈已经做好饭了。”阮思思快速的说了一句,赶忙下车。
到底是一个姓的,阮绵绵那个状态,让她微微有点不舒服。
车子只剩阮绵绵一个人。
安静的空间,阮绵绵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无比黑暗的洞里,一直不停的往下坠,没有尽头。
不大不小的手机铃声打破阮绵绵的颓废,她回神,拿出手机,是傅廷则打来的。
“喂。”
“软软,怎么不下车?”傅廷则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入阮绵绵的耳朵。
阮绵绵忽然鼻子一酸。
她想扑进傅廷则的怀抱里,指着眼前的房子告诉他:这是她的家!这是她早已腐烂的家!
人总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
傅廷则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阮绵绵的坚强瞬间崩塌。
“傅廷则..”
“恩?”
“这是我的家。”阮绵绵低着头,道。
傅廷则没有立即回答,他坐在车里,看了一眼外面。
这是一片别墅区,清一色的建筑风格,灰黑配,高档大气。
“可是它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它腐败了,它锈迹了。”阮绵绵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傅廷则心里一疼,想下车拥抱阮绵绵,却看见别墅里有人出来。
“软软,有人出来了。”傅廷则提醒。
“恩,我知道了,待会我给你打电话。”阮绵绵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傅廷则柔声道。
阮绵绵恩了一声,心里的荒芜,被傅廷则附有男人味的安慰瞬间填满。
挂了电话,阮绵绵收拾好情绪,将手机装进书包里,下车。
啪地一声关上车门,吓来人一跳。
“哟,是什么把我们家软公主惹生气了?”来人是阮绵绵的二婶,阮思思的亲妈,霍艳丽。
阮绵绵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直接对着霍艳丽道:“二婶,我想问你件事儿。”
“你问。”霍艳丽一边拉着阮绵绵往里走,一边笑着问道。
一副慈母温贤的模样。
“你们在买这房子之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想打击报复你们的大哥呢?还是想维护阮家的脸面替我们家保护这栋房子呢?”阮绵绵看着路,音线平平的,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仇恨。
就像是一句平常的询问,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