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星期五,是阮家父女最为噩梦的一天。
这一天,阮父公司破产,一家人遭人围堵攻击。阮母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的差点裸奔,最后无法忍受非人的待遇,压力过大,抑郁跳楼自杀。
当天晚上,阮父就被人开车撞得至今未醒。
一天的时间,阮绵绵从一个备受呵护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女。从一个软萌可爱的千金变成了嘴毒手贱的水军。
这些现实的遭遇,只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也只不过是一场舆论的导向。
星期五一大早,天气有些灰蒙蒙的。京都的雾霾从来不会因为人心情的好坏散去。
京都七环外的一处公墓。
一个个矮敦子,住着一个沉睡的灵魂。这里集合了亲人所有的思念,一块墓碑,隔绝了生人和死人。
走过长长的楼梯,阮绵绵手里抱着一束满天星,缓慢的走着。
一边走,一边数着楼梯。
但是心里,无时不刻的恨着她的母亲。
明明说好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是她却背着她和爸爸,从30层的高楼跳了下去。
连一个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要死呢?
死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并不能。
冤情还在,她家仍旧破产了,父亲还因为沉浸在失去爱人的打击里,出了车祸。
如果母亲不死,阮绵绵不会是现在的阮绵绵——从事着她最恨的职业的阮绵绵。
一路蹦蹦跳跳,手上的满天星也掉的差不多了。
终于来到母亲的墓碑前,阮绵绵将花放在前面。
墓碑上的女人,永远停在了四十岁的年纪,优雅端庄,美丽动人。
她笑得那么的灿烂,却深深刺痛了阮绵绵的心。
来了这么多次,阮绵绵依旧无法直视母亲的笑容,因为,那太讽刺了。
母亲是流着泪去世的,而这笑容,是她强行加上去的。
她为了报复母亲自私的离开,选择了一张母亲笑的最开心的照片。
“真丑。”阮绵绵看着照片,小声噘嘴道。
墓碑上的女人永远那么的笑着,不管阮绵绵说什么。
“我跟你说,爸爸有意识了,再过不久,爸爸就会醒过来了。等爸爸醒过来,我就让他再娶一个,气死你!”阮绵绵有些愤怒的拍打着墓碑。
说完,看见那个笑的一脸灿烂的女人,阮绵绵眼睛一酸。
“哎呀,骗你的啦,老爸不会娶别的女人的。”阮绵绵轻轻的摸着女人的照片,柔声道。
微风轻轻,带着夏日炙热的温度,却温不热阮绵绵冰凉刺骨的心。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残酷的方式了绝呢?
“真是搞不懂。”阮绵绵一屁股坐下,双腿盘了起来,开始跟墓碑上的女人聊天。
“你也真够狠的,死了那么久也不看我一次。”阮绵绵有些怒道。
不是说自杀的人怨气是最大的吗?为什么她这个老妈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呢?连吓她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算了,你都能选择自杀,抛弃我也是正常的。”阮绵绵自言自语的释怀道。
“我跟你说,我遇到一个超级帅超级帅,帅的我双腿都合不拢的男人,这个男人每天早上七点到我家来送花。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七点送吗?因为他说这样他上班就不会迟到了!”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个逗比!”
...
安静的墓园,响着阮绵绵一会愤怒一会开心的声音。这些生动的声音,让原本有些可怕的墓园,显出一丝的温情。
从大白天聊到中午,阮绵绵从包里拿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面包,撕开啃了几口,然后看着墓碑上的女人:“以前我吃这个,每吃一次你打我一次,说这个不好。你要是活着,我现在可能被你打死了,因为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个这个..”
吃着吃着,阮绵绵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很想你打我..爸爸也想你把他骂起来..我们都很想你..”阮绵绵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哽咽。
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失去的至亲的痛,用撕心裂肺这样的词语也概述不了。现实的世界,解决痛的方法,先是叫,再是愤怒,最后是大哭。
痛的越狠,哭得越惨。
他们知道哭解决不了事情,可是眼泪啊,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太自私了!”阮绵绵继续哭,“我都这么大了,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别的父母都着急死了,我连一个替我着急的人都没有!”
“你太懦弱了..”
吃完最后一口面包,阮绵绵擦擦眼泪,看也看不看墓碑上的女人,直接跑了下去。直到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墓园。
墓碑上的女人,依然灿烂的微笑着,可是那个笑,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苦涩。
晚上,宫廷。
刘颖再一次被绑了。
只是这一次,不是粗鲁的被绑过来,而是有人车接车送的请过来。
唐时衍眯着一双带电的桃花眼,笑意连连道:“坐。”
刘颖微微点头,拿着包坐在了离唐时衍最远的一个沙发上。
唐时衍:...
“绵绵又冒犯傅二爷了?”刘颖问道。
唐时衍笑着摇了摇头,帅气的坐下,动作优雅的倒酒。
“喝酒吗?”唐时衍抬头看着刘颖。
刘颖摇了摇头。
唐时衍一笑,打趣道:“真乖啊~”
刘颖脸一红,捏着包的手一紧,继续道:“绵绵这几天挺乖的。”
“这次不是找茬的,你放心。”唐时衍豪气的喝了一口洋酒,放下酒杯,道:“你的好闺蜜没跟你说,我们家傅二最近在追她吗?”
“啊?”刘颖瞬间愣住了。
看着刘颖呆萌的样子,唐时衍心里微微有些痒,起身走到刘颖的旁边坐下,一只胳膊自然的放在沙发靠上。
刘颖全身戒备,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强烈的男人气息弥漫在周围,霸道的包裹着她,一时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唐时衍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慢凑近刘颖,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沉道:“今早我们家傅二去送花,结果你的好闺蜜不在。我们家傅二托我问你,那个什么绵绵去哪了。”
刘颖赶紧捂住耳朵,像逃避瘟疫一般的起身躲开,将包放在胸前,一副防御的姿态。
“哈哈哈哈哈~~”唐时衍在沙发上笑的神魂颠倒。
刘颖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消化唐时衍说的话。
不可能啊,绵绵只要不蹲点新闻,一般都是在家的,因为她说只要出门就要花钱,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宅在家里的。
除非..
刘颖猛地抬头,温柔的双眼闪过一丝担心,问道:“今天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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