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不就是因为我妹妹爱你，所以就有恃无恐？现在还想这样，你做梦！还是说，因为有了小靖和小露，所以你就毫无顾忌？”

“不，”余文靖知道陆煜宸的心里没有办法那么快就接受他，所以也没有太在乎他的态度，只不过，不可否认，陆煜宸的不承认，更因为他的话，让他的心里有一丝的难受。

全世界都知道，他余文靖对不起秦露露，他自己也很清楚，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心里就会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相反，每听一次，他的心都会被撕扯一次，就像针扎一样。

“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而忘乎自我过，我知道我余文靖欠月儿的，也欠我孩子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放弃我的妻子和孩子，过去的错误我无法让它们消失，因为它们都存在过，但是这不代表未来的我，也会这么糟糕，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尊重月儿，希望能得到她亲人的认可，我不想她为难，仅此而已。”

他将他跟她的感情放到了最后，明知道她会被他伤害，却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会好的。

却不知道，原来心会痛，特别是爱人亲手给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当伤害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所有的爱都转变成了痛，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不懂爱，给了秦露露极致的伤害，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而他，也因为这些伤害，过了不人不鬼的三年，让他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什么是爱。

爱是让人甘之若饴的甜，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痛，爱更是想忘却忘不掉，想恨却恨不起来，想抓却抓不到，想摸却摸不着的存在。

梦里梦不到醒不来的梦，时间从指缝里流逝再也抓不住。他余文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爱，也用了三年的时间，知道了他心中永不过时的红玫瑰，永不明灭的白月光。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却又无可挽回的东西往往不是时间，也不是曾经得到却逝去的感情，而是那些让人沉痛悔恨却又无可奈何的过往，因为它切切实实的发生过，无法磨灭，无法否认。即使时间倒退，即使河水上游，都无法消灭塔存在的痕迹，都无法忘怀，那些让人痛彻心扉的过往。

余文靖的话音一落，书房里一片寂静，陆煜宸沉默不语，只是紧抿薄唇，眸光定定的看着他。

他可以感受到余文靖话语间所带着的悔恨与痛苦，也可以感受到余文靖话语间所透露的深沉的爱，那样的情绪，他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过，甚至可以说，他也正在感受着。

可是，余文靖比他更幸福，因为他的妹妹，没有那个女人那么狠绝。

因为他也做错过事，所以当他想挽回的时候，却是穷途末路，找不到方向。

良久，陆煜宸才开始说话，话语间带着深沉的警告：“余文靖！”

“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跟月儿在一起，可是你记住，我陆煜宸的妹妹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如果再有一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陆煜宸可不管什么理智不理智，即使倾尽一切，我也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陆煜宸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清清楚楚的砸在余文靖的心上。

“不会有那么一天！”余文靖也沉声开口，做出承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不需要他陆煜宸来给他惩罚，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希望你说到做到！”陆煜宸的眼眸深了深，幽暗异常，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余文靖没说话，只不过身上却透着十足的坚定。

陆煜宸笑了，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笑了，不带任何的讽刺或者其它的深意，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不过却带着莫名的诡异。

“余文靖，其他的现在暂且不提，我们就来算算这三年来因为你的关系，第一组织所验收的损失吧。”

陆煜宸的脸上似笑非笑，冷酷的脸上透着一股子的邪魅，眸光盯着余文靖。

这三年来，因为余文靖寻找秦露露的关系，可没少给第一组织添麻烦。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秦露露跟第一组织有关系的，但是第一组织因为暗隐而损失了不少，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损失？”余文靖挑了挑眉，冷漠淡然的脸上仍旧平静无波，可是狭长的丹凤眼里却划过一道精光。

“我媳妇儿被你们拐走了三年，那我的损失怎么算？再说了，暗隐对你们第一组织的阻拦，也只是为了得到我媳妇儿的信息而已，如果不是你们将我媳妇儿给藏起来了，有那么多破事儿么？还有，暗隐跟你们第一组织对上，可也不是什么盈利的买卖。”

潜台词就是，我媳妇儿被你们拐跑的事情我都没跟你们算，你**好意思来跟我要损失？

不得不说，这很奕少，无耻得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咱们陆大少爷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一口一句“我媳妇儿”，可把咱们陆大少给刺激到了。

特喵的，那是老子的妹妹，妹妹，什么你媳妇儿，虽然我暂时承认了，可是我爹地妈咪那关你还没过呢，媳妇儿什么媳妇儿，一边儿去。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自家宝贝妹妹被余文靖这头猪给拱了，陆煜宸就感觉到牙疼，不，是心肝脾肺肾都疼！

不得不说，陆大少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妹控，妥妥的天大地大妹妹最大，天好地好还是妹妹最好，硬生生的将人家奕大少这个A市的黄金男神给比喻成了猪。

“别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得那么欢，月儿可还不算是你的媳妇儿。”陆煜宸冷笑，重点已经偏离了。

说好的要赔偿，结果一碰到自个儿宝贝妹妹的事儿，就给跑题了，妹控什么的，伤不起啊伤不起。

“她已经是我两个孩子的妈了，而且，结婚证还在我那里。”余文靖淡淡的丢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陆煜宸的脸黑了，说到孩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两个小兔崽子，又想到当初被他们两个小萝卜头给挖坑让他跳，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