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祁尚书的兴致还挺高呢?”
凤潇潇拉着楚寰走进了祁尚书府的院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是披头散发的祁文斌。
祁文斌却抓起了手里的金银珠宝,往嘴里塞了一把,咬得嘎嘣咯嘣的脆响。
“这些银子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宋踪浑身都在颤抖,他像是只鹌鹑一般靠在门边,两腿就像灌了铅般的沉重。
那种牙齿与金银珠宝碰撞的声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真不知道兵部尚书得了什么怪病……
眼瞧着祁文斌就要将嘴里的碎银子给咽下去,叶明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扣住了祁文斌的脖子,直接将手中的银针刺入了祁文斌的眉心,这才让祁文斌安静下来。
等祁文斌将嘴里带血的碎银子吐出来了以后,叶明春这才转头朝着凤潇潇与楚寰行了一礼。
“真武观叶明春见过秦王殿下,秦王妃。”
楚寰似乎早就料到靖王府会插手此事,于是乐呵呵的牵起了凤潇潇的小手,转身就要离开。
“潇潇,这位叶明春可是真武观的首席大弟子哟,精通医术和武功。”
“既然人家都出手救治祁尚书了,那咱们还是回去店铺里守着吧,玉凌霄今天做了好吃的藕丸。”
凤潇潇还没弄明白楚寰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见到楚寰想要转身离开,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叶明春速度极快的出现在了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凤潇潇与楚寰两人离开的意思。
“秦王殿下,你我都对祁尚书的情况心知肚明,靖王殿下的意思是,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了。”
“若是祁尚书不幸丧命,那陛下追究起来,朝廷中的舆论对秦王妃也很是不利。”
叶明春朝着凤潇潇拱了拱手,诚恳的说道:
“还请秦王妃收了神通吧……”
“你这是想要威胁我?”
凤潇潇眉梢轻挑,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自称是真武观弟子的叶明春,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楚寰呐,我记得之前在忠亲王府的时候,云隐和云彻说他们遇见了个很厉害的高手。”
“我怎么感觉,这位真武观的叶明春,就是云彻和云隐在忠亲王府里遭遇的高手呢?”
叶明春的面色微沉。
“秦王妃,在忠亲王府的酒壶中下毒的人是周玲与张虚夫妇,这件事情已经得到司礼监的证实了。”
“但如果祁尚书死在了秦王妃的手里,那所有的北凉臣子,都会对秦王妃那神鬼莫测的蛊术感到恐惧……”
“秦王妃以为,那些成天提心吊胆的朝臣,会如何解决掉让他们恐惧的隐患呢?”
凤潇潇微微眯起了眼眸。
“对我而言,解决掉麻烦的方法非常简单。”
“统统都杀掉不就可以啦?”
凤潇潇戾气满满的笑了笑,身上的灵力顿时间汹涌起来,叶明春在她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说叶明春的武者境界很高,已经达到了第五重脱胎换骨的地步了,但凤潇潇也不是泥塑的菩萨!
她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在小白灵力的滋养下,凤潇潇的《蛊经》已经突破了第四重!能运用的蛊术也有更多的选择了!
“让我看看,适合你的蛊术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凤潇潇准备对叶明春动手的时候,楚寰却稳稳的抓住了凤潇潇的手腕。
“潇潇不可……”
楚寰那流转着星辰的眼眸微微一缩,就映照出了祁尚书府外的一辆印着龙纹的马车。
凤潇潇还有些纳闷的朝着楚寰看了一眼,还想在叶明春的头上套几个厉害的蛊术呢。
但凤潇潇瞧见楚寰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后,也只能瘪了瘪嘴,乖乖的跟在了楚寰的身后。
楚寰之前说过了,在外面的时候要给他点面子。
凤潇潇还是决定,给楚寰点面子算了……
指不定楚寰是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呢?
凤潇潇收敛起了周身逸散出去的灵力。
她恶狠狠的瞪了叶明春一眼,心里盘算着秋后算账,肯定要狠狠的折磨这个真武观的首席大弟子!
“怎么都到祁爱卿的府上来啦?”
乾元帝笑呵呵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身边还跟着唇红齿白的褚明玉和面容严肃的巧侯王翎。
眼瞧着楚寰与凤潇潇就要行礼,乾元帝连忙伸出手制止道:
“行了行了,朕不过是来看看祁爱卿的。”
“听说祁爱卿得了怪病,就连夏院判都束手无策,朕刚好过来瞧瞧祁爱卿的情况。”
乾元帝允自走进了祁尚书府的院子,刚一进去就看见祁文斌神志不清的倒在了院子里。
祁文斌的身边还散落着许多的金银珠宝,这些金银珠宝上都带着齿痕与血迹,触目惊心!
乾元帝扫了眼站在院子里的楚寰与凤潇潇,和善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愠怒之色。
“祁爱卿到底是怎么了?”
叶明春连忙上前回答道:
“回禀陛下,祁尚书这怪病是从三天前下了大朝会之后才发作的,刚开始的时候是暴饮暴食……”
“昨天开始就躺在床上没办法起床了,不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没有力气。”
“而今日,竟然直接抱着金银珠宝啃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些疯言疯语……”
叶明春说着说着,还抬起头朝着凤潇潇看了一眼,似有所指的提醒道:
“但是祁尚书的脉象却没有任何异常,在下感觉祁尚书应该是脑子里出了问题……”
“也就是所谓的,中邪了……”
乾元帝拨动着手中的菩提子珠串,看向凤潇潇的目光也深邃了许多。
“秦王妃是玩弄巫蛊之术的行家。”
“祁尚书这种情况,可有办法医治?”
楚寰知道乾元帝是在怀疑凤潇潇了,于是连忙站出来挡住了乾元帝的视线,笑呵呵的回答道:
“父皇你这话就说得不准确了,潇潇是玩蛊的行家没错,但祁尚书脑子有病,潇潇可没法医治啊!”
凤潇潇听见楚寰的暗示后,也立马肯定道:
“对!”
“在我们南疆,脑子有病的话都是要把脑袋切开的,然后将里面的红白之物给换掉。”
“但是我担心祁文斌本来就没有脑子,羽蛾姑姑就算是相帮他换脑子,也没有办法啊!”
乾元帝也没有深究此事。
他挥了挥手,示意叶明春将祁文斌带回房里去。
“既然不是为了帮祁爱卿治病的,那寰儿你和秦王妃前来祁爱卿府里,又是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