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臣看襄王爷，根本就是想给自家王妃找借口，开始编故事了！”那些大臣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不是站在元笙这一边的，也不会给他留什么情面，元健现在就在大殿之上，争先恐后的表现才是真的。

皇上先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说话，也就凭着他们在那儿争论起来，可现在发话了，他们还是这样目中无人，皇上也真是心中不悦了。

“你们一个个的真是长本事了，朕在大殿上坐着，两个王爷还在边上说着，你们就敢这么站出来争先恐后的说？”

群臣沉默，除了一个慕梁。

“皇上，并非是臣想要无视您，只是，今日被涉嫌之人是小女，还请皇上理解一下老臣做父亲的心思。”

元健冷笑，“呵，国公大人这话说的真有意思，难道贱内，那个怀着皇家子嗣的女子，就不是您的女儿了？”

皇上给边上的太监使了使眼色，太监心领神会的站出来，用公鸭嗓说道：“皇上有旨意，请众人聆听。”

熙熙攘攘地声音停了，皇上挑眉，目光扫视群臣，最后定在了元健的身上。

“好啊，既然你们互不相让，觉得对方是错的，那朕就给你们机会。襄王，你既然说是因为看不下去，那想来正义感是恩满的，朕就让你去查这件事情，放开手查！”

慕梁瞳孔猛然地放大，“皇……”

皇上轻慢地伸出手掌打断慕梁，“欸，爱卿也别着急，朕还没有说完，襄王爷可以查，你也可以。对了，还有殊王。你们三人，就放开手去查，这是朕允许的。”

此言一出，慕梁心头缓了缓，还舒服不少。

只是，如果三个人都去查，那总会出问题的，要是刚刚好查到了一块儿去，又该怎么说？

好在皇上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朕是有条件的，第一点就是时间的期限，半个月，十五日，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

元笙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二人之间似乎说了千千万万的话，不过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皇上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你们三人之间不得出现大矛盾，群臣都可以互相看着，若是三人之间有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都可以上报，朕都有赏，与此同时，被上报的那个人不再能查，而且等到他人结果出来之后，不得反驳。不过上报的，最好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欺君之罪，朕绝不姑息。”

皇上这么做，让人无话可说，也让人信服。

虽然人都知道襄王和笙王之间狭路相逢，不过这一次皇上却加上了一个慕梁，辰国公是殊王妃的父亲，但同时也是襄王侧妃的父亲，众人不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外面看来，却也是公平公正的。

而且朝堂之上，每个人的立场那个不同，皇上说可以上报，就是给了每一个人机会，他们也会盯着这件事情，一个人盯着不行，那么一群人都盯着，就不信没有水落石出的机会。

……

蔡家正厅，已经挂上了条条白绫，整个蔡家都沉浸在家主丧命的悲痛中，尤其是蔡婉婉。

她跪在棺材旁边，眼眶深红，咬牙切齿。

“父亲，都怪女儿，如果女儿不去争夺这些名利的话，您也不会死于非命，如果女儿前日不出门，不去找元笙，您就不会出事！”说罢，她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而后起身，“您放心，女儿觉得不会放过慕曦，用不了多久，女儿一定会将为您报仇，您等着！”

虽然这件事情闹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寻常百姓的口中，大家也都等着之后会有一个交代，但是蔡婉婉等不了，她现在片刻之间就想弄死慕曦。

当时慕曦来的时间，当时在蔡老头子颈部上插着的金钗，哪一个不是铁证，就算是她国公之女，就算是元笙舍不得，她蔡婉婉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管家！”蔡婉婉说着。

站在后面低着头默哀的管家，愁容满面的上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管家，”蔡婉婉毫无表情，“你跟我说实话，若是有一句谎话，我一定不会饶你。”

管家心中一怔，慌忙跪下，“小姐您只管问，奴才照顾了老爷和您这么多年，对蔡家是忠心耿耿，您绝对不能怀疑奴才啊！”

蔡婉婉扭头，眼眸低垂，“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更不是不信任你，只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打击很大，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管家点头如捣蒜，“小姐放心，奴才绝对不会对您说谎的。”

“好，那你告诉我，当日真的是慕曦自己过来的？”

蔡婉婉嘴上说着相信管家，但是心里头难免有一点怀疑，管家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出了信任的问题，脑袋飞快的运转，想到如果被小姐给识破了，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蔡家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蔡家最狠的，不是菜老头子，是蔡婉婉。

她一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女子，更何况这一次是菜老头子去世的事情，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牙关一咬，斩钉截铁，“小姐，奴才可以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说一句谎话，当日我等就是这样被王妃给叫开的，最后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发生了意外，奴才也很心痛，但是看到当时王妃那要吃人的神情，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想要咱家老爷的性命啊！”

“慕曦！”蔡婉婉攥着拳头，红着的眼睛掉出了一颗一颗的泪水，“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嚏——”慕曦给自己沏茶的手被打喷嚏的动作给震动了一下，甩了甩头，“唉，现在之不准是谁又在后头骂我了。”

慕曦如今不再有了之前的那股子狠劲，似乎是因为元笙，也似乎是因为觉得慕雨和慕梁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元健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思维中，有些有恃无恐了。

只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青玄门，青玄门是母亲，不，是外祖母留下的东西。

却算是毁在了母亲的手上，不管是内疚还是别的，她都不应该这么丢下这件事情。除了那些还活着的人之外，程越给她的内力，她也很矛盾，不该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吧。

但总是没有什么求胜欲望，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个吃斋念佛的老人家了。

“咚咚——”房门被敲打，慕曦轻轻抿一口茶水，“谁啊！”如今过来的人，她不知道会不会是别人，所以都会问上一问。

“是我，襄王。”

她眉心紧紧地蹙起，抓着茶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你来做什么？”

“哟，殊王妃还是个挺有脾气的人啊，可惜啊，这一次你还非得开门不可，因为本王是奉命来调查的，你家殊王，也是没有办法的站在院子外头等着你呢！”

“慕曦，你现在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你现在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了，你现在不过是个犯错的罪人，识相的最好开门。”慕曦还没有回答元健，不过顷刻之间，元健就在门外没点好脸色的骂了起来。

慕曦汗颜，无奈的打开门，元健应该是才下朝回来的，朝服都还在身上没有换下来，一双眼睛就像是鸡贼一样盯着慕曦。

皇上的旨意，慕曦还不知道，所以一脸防备的瞪着元健，“王爷，本妃是怎么“犯错”的，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现在还好意思过来问本妃？再者，这是本妃的房间，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元健不屑的扭头笑道，“怎么，王妃还不知道？皇上已经下令，如今本王也是可以光明正大查你的人了，那本王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让真相大白与天下，还给蔡家一个公道罢了。”说罢，他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

“站住！”慕曦怒斥，“就算是皇上下令又如何，襄王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了吗？你敢说，本妃就一定有罪？”

元健语噎。

慕曦道：“不敢是不是，在最后结果出来之前，本妃都只是最有可能杀害蔡家当家人的凶手，但不代表本妃就是，所以现在本妃还是殊王的王妃，王妃的房间，是你想进就进的！？”

元健眯着眼睛看慕曦，“呵，本王早该知道，你是个伶牙俐齿的，好！”他将那一只脚给收了回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王妃，就请到院子里说话吧！”

慕曦看见他就来气，眼都没抬，高傲的走了出去。

歆院里，站着一群侍卫，他们正站成一排看着慕曦过来，慕曦冷笑一声，用元健听得到的声音嘲讽着，“襄王爷，你制造舆论的本事还真是屡试不爽的，这些侍卫都是皇宫里带出来的吧，如果猜的没错，是皇上给你们派的。”

若是刚刚元健进去了，出来之后，就更不好说了。这些人，心里眼里，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不会偏袒任何一个皇子，想来皇上虽然放开了让他们查，心里还是要防着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