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对于这个兵权的事情,难以相信。上一世她舌战群雄,逼着皇上收回了元笙兵权将他下调到柳州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这个人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让她自个儿心中觉得:我倒成了一个猪八戒照镜子的,里外不是人了。
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哪有什么,上一世你不过是全心全意的帮着元健而已。”
发傻了些时候,皇后用中指的指腹轻轻按压后脖子,懒懒地说道:“看来你还没有想好,不着急,本宫有半年的时间等你慢慢想,在那之前,你就安心的做好‘本职’的事情吧。”
慕曦木讷的走开,心中矛盾非常。
又过几日,皇上让熟悉了宫中琐事的慕曦去尚衣局取新裁制的衣裳,慕曦才出凤栖宫,进了后宫的长巷,过了几道岔路,在第三道岔道口停留了下来,目光急速的看向站在门边的侍卫。
“江澄?”
江澄一身宫中内侍的打扮,正挺直了腰板如坚松一样的树立,当然了,还有他边上的哪一位侍卫,也是一样的。
听到慕曦叫江澄的名字,江澄自己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要让她装作不知道,可边上那位兄弟则打趣的说道:“你小子还说在宫中没有熟人,我就说哪有人过了二五年岁还自愿的进宫做侍卫的。”
江澄反驳:“你自己不是也自愿进来了。”
那侍卫道:“我今年才二十,这宫中的俸禄拿上几年就可以回家娶媳妇儿了,你进宫几年都老了。”
慕曦双手交叉打断他们的争吵,“我不就叫了一声,两个大男人还真能吵起来啊?”
话音刚落,二人的声音就停止了,那个兄弟看了看她,很知趣的走开了,还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慕曦笑着摇摇头,在他走远后,脸色变得严肃。“怎么进来了?”
江澄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又不能自己进来,自然是殊王爷送我进来的,说你在宫中不安全,所以让我进来保护少主。”
慕曦一怔,“你还,挺听他的话。”
江澄拧着眼睛道:“少主不能这么说话,殊王爷对您的好,那是没话说的,这次若不是有王爷,今日您就站在断头台上,让着天下百姓嗤笑了。”
慕曦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了就天下人嗤笑我?”
江澄说:“您在宫中当然不知道,自打那日宫宴以后,那些事不关己的大臣官员们就开始散播你的谣言,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说您不知廉耻,些些许许不好听的话,还不是王爷让南九派人去打压着谣言。”
慕曦心头一颤,闪躲着眼神看向别处,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个……他将二十万的兵马还给皇上的事情,是真的?”
江澄点头如捣蒜,“那还有假。”
“你问过他为什么了吗?”
“问的何止我一个人,我去问他的时候,司徒公子和南九就已经堵在书房的门外了。”
慕曦道:“他说什么?”
江澄抬头回想片刻:“王爷说,这二十万的兵权在手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油桶,圣上就是火把,虽然这油桶会让人油腻,但是那火把一靠近,就会伤及自身,这样的烫手山芋,还不如用来换一些有用的东西。”
慕曦本来心中还有些内疚的,听到他说自己是个有用的“东西”之后,那是瞬间就不开心,变了脸色,头也不回:“我看他自己就最不是东西,亏我还胡思乱想了那么久。”
江澄没有追上去,在原地思考一瞬,大声问她:“少主想了什么?”
慕曦停住脚步一瞬,“没什么!”而后加急了速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