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小姐,奴婢在竞买节的时候,真的是被小贵子骗了,他说您有了危险,让奴婢和他一起去救您,奴婢一时焦急就相信了他的话,这才跟着他离开竞买节,回到宫里,才被他告知说并不知道您的下落,奴婢一生气就和他吵起来,奴婢想好了,若是您真出了什么事儿,奴婢就杀了小贵子再自杀,都是那个家伙害的奴婢离开了小姐..."
丹青说着就跪了下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到地上,"小姐,求您责罚奴婢吧,不然奴婢没脸再给您当丫鬟了,大公子几次都要奴婢寸步不离地守着您,是奴婢的错,奴婢怎么就会相信了那个天杀的小贵子了呢!"
"好了,起来吧,我怎么会怪你?"
阮朱琪淡淡的一句,旋即说道,"以后不准再乱说不给本小姐当丫鬟之类的话,本小姐不喜欢新人..."
她说完,就摆摆手,"你出去吧,我真的要歇一会儿了!"
"是,奴婢知道了!"
丹青见阮朱琪没有怪她,神情轻松了一些,眼底也有了笑,很快就退身出去,将门轻轻合上了。
阮朱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在那个西蒙国太子君突阚无故掉下深壑之后,闫千傲和肃漢的那番对话,似乎他们两个人在隐含着一些什么?闫千傲的意思是谁君突阚是被人踹下去的吗?
那么是谁踹他下去的?
当时,君突阚是被两名龙魔军押着的,他的身后走着的人正是肃漢,如果闫千傲是怀疑肃漢,可自己正是走在肃漢身后的,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肃漢有抬腿踹人的动作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肃漢,他...到底有什么隐秘?为什么他的眼底总带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啊?
肃漢,你告诉我啊...
她想着想着,竟就沉沉地睡着了。
尊赫宫,东皇寝宫。
"你是说你亲眼看到西蒙国的太子君突阚出现在昆洺山?"
东皇震惊地看着宣十度。
"回父皇话,是这样,炫儿本来是去昆洺山给东岭国子民们祈福的,却没想到,意外地就发现了君突阚,也亲眼看到他被闫千傲抓住后,又无故掉入了深壑,之后炫儿曾派人到深壑下面查找过,但他消失了..."
宣十度的话让东皇勃然大怒,他狠狠地一拍桌子,低声咆哮,"他们实在是太猖狂了,竟无视诸国之前订的盟约,擅闯我们东岭国皇家寺庙所在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再想想,如果太后现在还再慈悲寺中,万一被君突阚给抓住要挟,那东岭国岂不就成了他们西蒙国手中的软蛋,任由其捏方则方吗?
"父皇,炫儿也是很震惊,所以不敢隐瞒,回来就过来禀告父皇,还清父皇早些想出对策来才好!"
宣十度的话让东皇颇有焦头乱额的感觉。
他是早就想好对策了啊!
对策就是让太子和阮家七小姐联姻,然后就不必去放下身段央求茗背国,闫千傲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求了他,他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地要挟东岭国的。
而阮家则不同。
他们对阮七小姐视为掌上明珠,一旦西蒙国真对东岭国发动大肆攻击,他们不可能会放任阮七小姐被西蒙国侵害,然后自然就会发动阮家军过来无偿支援东岭国!
阮家的无偿支援和闫千傲的狮子大开口要挟,两种法子那种好,显然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可是,偏偏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东皇的打算!
他之前可是听说了阮七小姐好男色,所以觉得她一定会看上自己这个俊美的太子儿子的,谁知道,阮七小姐竟是如此的难缠,不想嫁给太子不说,还和闫千傲之间纠缠不清!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东皇的脸上神情不断地变化着,那边宣十度却是扑通 跪倒在地,"父皇,是炫儿无能,所以才让父皇为难,让东岭国陷入困境的!"
"起来吧,这事儿也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只是一个小丫头竟是如此的难拿下,朕实在是不甘心啊!"
"父皇,这都是闫千傲在从中作梗!"
宣十度自然明白父皇的本意就是利用联姻来加强和南越国的关系借以震慑西蒙国,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东岭国发动攻击。
"他着实可恶!"
东皇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闫千傲就想要逼迫东岭国在万般无奈之下求助茗背国,那样他们就能如愿地向东岭国提要求了!
比起西蒙国的明抢,他们茗背国这就是想要暗夺啊!
"父皇,其实这次炫儿还查到一些东西,只是没有证据,所以目前还不能禀告父皇,不过,不用多少时间炫儿就能拿到证据了,到时候父皇就明白炫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做什么了?"
宣十度这话说来让东皇神情微微一怔,而后就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炫儿,为父当年也经历过一些事情,只是为父一直秉承一条,只要不是想要置为父死的,为父也绝对会给他留一条生路,咳咳,谁让这就是皇宫呢!"
"是,父皇,炫儿明白!"
父子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目光,彼此心中很多事儿都明了了。
"炫儿,时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怎样想办法解决危机,而关键就在你了..."
"父皇!"
宣十度蓦然感觉一种千斤重担压在肩上的感觉,"父皇,炫儿明白该怎么做,也会竭尽全力!"
"不,你要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
东皇这话让宣十度神情微微愕然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他,不,也许是整个东岭国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想要进就必须不择手段,不然就只能退,一退千里,便再也无可挽回了!
月华皎皎,整个尊赫宫门前的地上落下一地的月光,宛若银霜铺地般给人说不清的瑟瑟寒意。
落英别院。
阮朱琪正在睡梦中很香甜地吃着水晶包,她的身边依稀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就那么看着她,目光中都是宠溺,她觉得这个人她认识,心里很清楚是谁,可是,让她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喂,你是谁啊?你干嘛看我吃包子啊?"
她很想大声地这样问。
但声音却似乎被阻隔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却正在焦急的时候,隐约就听到院子里丹青压低了嗓音在呵斥什么人,"喂,你这个小厮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家小姐正在休息,不能被打扰,你怎么还跪在这里?快点走,不然我叫人来把你打出去!"
"求求你了,姐姐,就让我见见阮七小姐吧,我真的有事儿要和她说,事关性命的事儿啊!"
这个声音似乎是一个年龄不大的童子的声音。
"性命攸关?那是关系到我家小姐的吗?"
"不,不是的,是我家主子..."
那童子的话如此一说,丹青就撇嘴了,"你家主子和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他的性命又不是我家小姐害的,和我家小姐无关,所以,赶紧走,别让我发火..."
"求求你了,姐姐..."
"你叫姑奶奶都不成,我家小姐喜欢睡到自然醒!"
丹青听到事情和阮七小姐无关,态度就强硬起来了,紧跟着院子里就传来推推搡搡的声音,想必是丹青正在往外驱赶那小厮。
"丹青?"
阮朱琪坐了起来,反正也被闹醒了,再睡也睡不着,倒不如问问那小厮,到底什么人的性命攸关又和自己扯上了。
"哼,你看看把我家小姐惊醒了吧?你等着,有你好看!"
丹青这话让屋子里的阮朱琪有些汗哒哒,她想说,丹青你死丫头,你这是在夸赞你家小姐我吗?
怎么听着感觉我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啊?
"七小姐,请您见见小耿子吧,小耿子有重要的事儿和您说..."
小耿子?
似乎没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啊?
小德子,小贵子,小耿子?难道都是太监?
"小姐,是一个小厮,说是什么人的跟班,有事儿来和您说,奴婢拦了半天还是把您给惊醒了!"
丹青进来,有些怯怯地说道。
往常七小姐若是好梦被惊醒了,那是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好了,你让他进来吧!"
说话间,阮朱琪已然是在丹青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梳理完毕,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
"小姐,您靠着这个,谁知道那小厮会罗里吧嗦地说到什么时候。"
丹青将一枚靠垫塞在阮朱琪的身后,靠着软软的垫子,果然身体舒服了很多,阮朱琪对着丹青眨巴眨巴眼睛,"丹青,你要是有了男人得多会体贴他啊!"
"哎呀,小姐,您又取笑丹青了,丹青可是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伺候小姐您,才不会去伺候什么臭男人呢!"
丹青的脸刷地就红了,急急地辩驳了一句后,低着头,"奴婢出去叫那小厮进来!"
看到她脸都红到耳根后面了,阮朱琪在后面窃笑。
"七小姐..."
那小厮年纪大概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有点矮小,肤色有点黑,长相看起来有点和东岭国人不同,可究竟不同在那里,阮朱琪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和小德子,小贵子他们不一样。
"嗯,你起来说话吧!"
阮朱琪让他站了起来。
"你主子是谁?"
"是肃侍卫,我是肃侍卫身边伺候衣食住行的奴才!"
是肃漢身边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