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虽然这个香市和我之前去过的并不一样，但和我记忆中的也差不多。
只是这里的建筑古色古香，看上去都有很长的年头了。
林鹤问我，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显然像他这种读过万卷书的知识分子，对于这些打破常理的神秘东西，既保持着一定的好奇心，但也并不完全相信。
幻境就是幻境，又如何演化真实？
“我倒是觉得很有趣味。”
白薇薇对这里还是很好奇的，一进来，就想往里面走。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随后就被林鹤一把拉了回来。
“我们不是来参观的，孙若云还躺在冰柜里，危在旦夕，你怎么倒先玩起来了。”
“哎呀，对啊，我怎么忘了。”
白薇薇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拿着孙若云的头发一直往里走，边上都是形形色色的香料商人，正坐在路边沿街叫卖。
那些露天摆放的香料，弥漫出了各种各样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路边偶有售卖香方的贩人，拉住过路的调香师，“换香方了，换香方了，三品换三品，四品换四品....全部都是最新的方子，要换的抓紧了哦，过时不候！”
商贩就这样大声的吆喝着，有意者便被吸引顿足。
问道：“我要换香方，可不知道你都有些什么方子，不妨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要不要换。”
“得嘞！”
话落，那售卖香方的贩人就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三个竹筒，递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先是打开一个，马上就有一股奇妙的气味从竹筒里飘了出来。
闻者顿时神清气明，有种浑身通透的感觉。
“这是宁神香，为三品香方。”
“这是石上清泉香，为四品香方。”
“这是雪骨凝肌香，为六品香方。”
那商人继续打开剩下的几个竹筒，依次介绍道。
每打开一个，都有一股奇妙的香味窜进鼻子，闻起来确实很香，也符合对应的香方品阶。
“怎么样，不知道你的手里可有我中意的香方？”
售卖香方的是个身形偏瘦小的中年男人，此刻又把三只竹筒全部收好，问道。
一般来说，调香师与调香师之间都是通过交换香料配方来互相学习成长的，所以市面上很多低阶香方都是通用的，只有三品以上的香方才略微稀有。
品级越高，市面上就越少，需要去专门的香铺进行拍卖，基本上都是某个大师的得意之作。
“你说的这些香方我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有什么交换的价值？”
这时候，驻足围观的调香师又疑惑的问道。
香方一般都是调香师的看家宝贝，很多调香师都是靠着秘制香方吃饭的，所以交换前，无比谨慎仔细。
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站在远处默默的微观。
这时，就有越来越多的人闻声围了过来，显然也很好奇这人交换的香方有何特殊之处。
但听他又继续宣传道。
“三品宁神香，能醒神提脑，舒缓心情，是办公居家必备之物。”
“四品石上清泉香，闻者可顿时神清目明，解污秽邪气，避牛鬼蛇神，吓魑魅魍魉。”
“而至于这六品雪骨凝肌香嘛！”
那商人说到这里，还故意卖了个关子道：“这香方可就厉害了，是我早年全国各地四处跑的时候，偶然得来的失传秘方，据说是从古代宫廷里流传出来的，女人用了此香，个个都会变成冰肌瓷骨的美人........。”
“冰肌瓷骨？”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原来我们从尤小丽肚子里发现的那枚黑色药丸，就是雪骨凝肌香。
这么说的话，不管是刘燕的死，还是她出租屋内的那具尸体，又或者是尤小丽，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是都触碰了这雪骨凝肌香。
用了雪骨凝肌香就能变成冰肌瓷骨的美人？
“这样吧，我用我的六品香方蜃楼台与你换？”
就在这时，从一旁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个高个子姑娘说道。
她扎着一头马尾，面容白皙娇俏，看年纪也才二十来岁，腰上还挂着一块刻着六品的牌子。
围观的人群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看这人也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六品了，真是不简单啊！”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这本事。”
“我用我的六品蜃楼香，与你换！”
就在这时，高个子姑娘仿若无人似的，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而是看着那名瘦小的商贩再次重复道。
“寻常的蜃楼台，香味飘散出来只能制造出十米左右的幻境，且持续时间只有几秒钟，但我所炼制出来的蜃楼台却能制造出一座城池这么大的幻境，持续时间可达半分钟，焚香之后，就是几里外的人都能进入幻境之中，犹如海市蜃楼，难辨真假，如此奇香难道还不能换你那雪骨凝肌香嘛？”
见瘦小商贩有些犹豫的样子，高个子姑娘又一次说道。
其他看客则纷纷感叹了起来。
要知道，世间万种香，唯幻境之香最难调制，除了香方极难获得以外，制香的材料也是关键。
就比如那婆娑香，同样也是幻境之香。
但婆娑香的品阶就要比蜃楼台低下四阶，只有两品，所以幻象只能延绵三四米左右大小，持续时间不过寥寥几秒。
可此刻这姑娘居然能调制出一座城池大小的幻境之香，不得不让这些看客刮目相看起来。
于是人群一阵躁动，就有人当先出口道。
“小姑娘，我这里有六品龙涎香、五品须弥香，两种香方都加在一起换你那蜃楼台可好？”
“唉，这么好的香方只换五六品岂不是太掉价了。”
就在这时，又有另一人跟着插嘴道。
“我这里有七品香方长生祝祷香，不知道能不能与你一换？”
“长生祝祷香？”
闻言，围观的人群又是一声惊叹。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香市里，还能看见七品香。”
我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六品香虽然珍贵，但也不及七品罕见，此刻这人喊出长生祝祷香来，顿时吸引了大片人流过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