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二层总共五个房间,除去我和林鹤睡觉的那一个,以及现在打开的这一个,还有另外三个的房间仍旧上着锁。幸好这次林梦也来了,他的手脚很快,一枚小小的别针就是开锁利器,不一会儿的功夫,其余三个紧闭的房门都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开了以后,扑面而来的仍旧是一股霉变的味道。里面黑乎乎的,窗户也都关着。打开灯以后,就见房间的正中央皆是摆放着一口黑色的古棺。
“打开!”
林鹤看了一眼,就对着身后的几名警员挥手道。
三口古棺的规格大小都和第一口一样,质地也是坚硬的不知名材料,敲起来似乎还发出“叮叮”的响声。
四五个人费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极为吃力的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黑棺。
我本以为这里面装着的应该也是尸苔,不过打开以后,却发现棺材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女尸,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这女尸看上去大概七八十岁,面容塌陷,皮肤因为缺水而紧紧收缩了起来,就好像一具干尸,但她的一对手臂看起来却很圆滑饱满,不像是死人的手。除此之外,这口黑棺里就再没其他的东西了。我凑近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女尸的面貌虽然因为干瘪而变得模糊不清,但脑子里却依稀刻画出了一个人的面貌。
“你看她是不是有点熟悉?”
我扭头问林鹤。
林鹤闻言,也凑过来仔细看了几眼,蓦地眉头一皱。
“这不就是郭小慧她姨妈吗?”
“还真是!”
我一拍脑袋,紧跟着道。
本来我还犹犹豫豫的想不起来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经由林鹤这么一说,就猛地想起这棺中女尸长得竟然和刚才那老妇人一模一样。
但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后一秒就变成尸体了呢?
“不,也不是她。”
林鹤从其中一名警员的腰带上取下一支手电,然后往女尸的脸上照了照。
这会儿我们就看清原来这人的左脸上是长了颗痣的,刚才只是因为光线不足所以并没有看出来,但是除了这一点细微的差别以外,女尸的长相面貌的确和刚才那老妇人一模一样。
就好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打开这口黑棺以后,我们又接连去开了另外两口棺材,其中一口的棺材里也长满了厚厚的一层尸苔,而另一口棺材里却是空的。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无论是尸体还是尸苔,一样都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正想着,就见林鹤接了一个电话,紧跟着脸色一变,告诉我那个寄到幽山路的快递出问题了。
于是我们又匆匆忙忙的往幽山路的快件派送网点赶去。
离开的时候,我还告诉白薇薇让她仔细着,要把这些棺材上的尸苔全部采集下来可不是什么省力的活,要是弄坏了那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可就十万块钱没有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些东西都是要当证物封存起来的,说我是痴心妄想,见钱眼开。我也没和她计较,毕竟女孩子家家的,见识短也是情理之中。
......
......
等我们赶到幽山路的时候,天色已经擦亮了,久旱的江洲终于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快件派送网点的人似乎在门外等了很久,一见到我们就大声诉苦,然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
原来那天他收完包裹以后,就立刻把东西放到冰箱里面封存了起来,打算第二天就进行派送的,可没想到就那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出了岔子。
我问他是不是东西丢了?
他说没有,而是用手指了指放在最里侧的冷藏柜,颤抖着说:“你们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见他神色有点不太对劲,也没细问,就跟着林鹤走到了冷藏柜面前。
结果打开以后,我们两个全都傻眼了。
只见冷藏柜内已经没有了我们之前送来的人头包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大型的榨汁机。
里面还装着满满的一桶,满是鲜红粘稠,外加乳白色的液体。
看起来有点像脑浆、血液,外加肉脂,经由榨汁机粉碎而成的混合物。
而且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里面漂浮着一层细腻的骨头渣子,以及半只尚未完全绞碎的眼球就沉浸在这堆血肉混合物里,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即便是林鹤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都哑然的捂住了嘴巴。
我只觉得胃里一酸,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觉得稍微缓过劲来。显然是有人把人头丢进了榨汁机里,然后绞碎成了这一杯粘稠恶心的混合物。
“你这里没有监控吗?”
我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这看起来规模还算大的网点竟然连半个摄像头都没有。难怪凶手能够这么有恃无恐,大半夜的翻墙进来作案了。
我估计这这凶手肯定也知道我们会派出便衣监视着244号,所以不等快件员配送,就自己进来损坏了包裹。
可让我纳闷的是,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让我把东西寄过来,然后又把它放到榨汁机里绞得稀碎,就为了满足一下下自己那变态的心理?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胆寒。
“有的,我们这里有监控的,不过并不是在店里,而是在围墙外面。”
就在这时,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网点小哥说话了。
他用手指了指院门外的围墙,告诉了我们监控所在的位置,我一抬头,这才发现在高高的电线杆上确实装着一个小型的监控,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很快,林鹤就让网点小哥把监控里的视频调阅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是晚上,四周黑漆漆的,唯有网点的门口立着一盏黄昏的路灯,而就在这时,从远处的黑暗里渐渐走来一道人影。
我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凌晨两点左右。
他身穿灰黑色的夹克,头戴棒球帽,举止怪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而就在这时,我和林鹤似乎都注意到了什么,他不断用鼠标拨动着,将视频里的画面无限调到最大,然后我就看清了那张怪异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