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的心思由一开始反对指婚,到现在的心甘情愿,是有原因的。
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感情一片空白,不像秦冲心有所属,所以她很容易爱上一个优秀的男人,自指婚后,她也想了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事,不把秦冲当兄长,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他,发现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还有一次他们在城外散步,不会游泳的秦冲居然可奋不顾身地跳下水,去救落水的人,对待陌生人他尚且如此,如果做他的妻子肯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之后云岫看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进而有变得痴迷。
云岫看他出去,连忙让下人跟着。
秦冲迈着浮漂的双腿,摇摇晃晃来到府中的园子里,坐在一块大石上,他是醉了,可他头脑很清醒,皎洁的月光下,大地像蒙了一层朦胧的薄雾,花木扶疏,影影倬倬。
他抬头看着月亮,旁边有几颗微弱的星星在眨着眼,他苦笑了一声,秦冲,你终究还是输给了命运。
北征楼烦时,慕浔在城外为他送别,一切还都历历在目,他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脸上平静如水,眼睛波澜不惊,是的,她只把他当成挚友,可自己却越陷越深。
在边疆,每晚对宝剑凝望出神,在战场上,用她送的宝剑奋勇杀敌,在遇到劲敌,眼看不能抵挡时,总有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他,他要活着回去见慕浔,每每反败为胜。
好不容易战争结束了,他再次回来却已物是人非,她成了是皇上的女人。
秦冲心中苦笑,无论她是生是死,她心里都没有自己,可她却在他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这粒种子生根发芽,长成盘根错节的大树,他想把这棵大树铲除,却发现牵动一根就会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一直到五更天时,他才回到房间,屋中红烛高照,灯火通明,满室的喜庆的气氛。
云岫已经和衣而睡,秦冲有些愧疚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如何自处,正欲出去,却听床上一个声音传来:"你不在房中休息,让人知道,岂不是让爹娘担心?"
秦冲顿住脚步,讪讪地站着。
这时云岫坐起来,抱下一床被子,沉默不语,铺在床边的地上,然后上床,又向里躺下。
秦冲有些感激地看着她,走过去躺下,屋中一片静谧,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这更表明两个人都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秦冲在头疼欲裂中睁开眼睛,看到室外阳光明媚,他知道已经不早了,连忙坐起,看到云岫已换了寻常的衣服,在桌边坐着。
"你醒了。"看他醒来,云岫问了一句。
秦冲拍着头,有些窘迫,这么晚了,万一丫头们看到他在地上睡,那还得了。
云岫好像看出来他的担心,说:"我没有让人进来。"
秦冲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还如此心细如发。
两人梳洗了之后,翠微过来铺床,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疑惑。
"怎么了?"云岫问。
翠微看看秦冲,然后有些难为情地在云岫耳边说着什么,云岫顿时脸色通红,有些羞怯地看着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