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从零开始的贫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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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结果最后还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傲德威因看着手中的推荐信自言自语道。

'';你应该不是本地的巫师,不过没关系,石巢城有一座传法塔愿意为流浪游学的法师提供兼职我在那里还有些人脉,应该能够帮到你。'';

这么说着灰格尔将写好的推荐信递了过来。

其实再知道傲德威因无力支付书本费用的时候灰格尔也表示过可以履行前言把书本当做是魔法之神的一种馈赠送给傲德,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白拿人家的书了。

'';传法塔么?'';傲德抚摸着信封浆的笔挺整洁的封面;'';虽然兼职听着不一定能够赚多少钱但还是抽空去看看吧。'';

傲德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自己所挑选的那两本书之所以这么昂贵是因为书籍本身的内容还有价值,但其实不是,这两本书价值的真正来源是因为它们是龙语翻译版本,正常的人类语整装版本加起来也只卖三枚银海德伦不到,龙语在人类的世界是一种十分珍贵稀有的语言,即便是在巫师这个群体中,精通龙语的法师也十分少见,因此龙语文字的抄本也就变得格外昂贵,在灰格尔看来傲德威因只要用龙语文字为传法塔抄写原典译本都能卖出不菲的价码。

'';果然在这种世界最方便最快捷的金钱来源就是冒险公会和委托么。'';

傲德暗暗想到,同时抬起手透过戒指的反面审视自己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嘛,还是打扮的整齐一点不论怎么说至少看上去精精神神的也会有人愿意。

..............................。

傲德威因进了一家理发店,确切的说也不能被称为理发店,这个世界所处的时期就像是前世的中世纪,没有现代理发店那种精致的装潢,都是在院子里放一张板凳再端一盆水,有点像是晚清时候专门为人削发易服的场所,没有那么多花哨的技巧,顾客最多在剃完头洗脸时就着水面看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家理发店同时也是一家杂货店,摊前满是陈列的蔬果或者一些手工艺品,店主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麻布衣裙,浅棕近乎于白的肤色,一张瓜子脸碧蓝色双眸澄澈而温婉,有着一头及肩的栗色长发。

'';太太你的发型很危险啊。'';

傲德看着女孩末端束在一起自然垂放于左肩的发髻忍不住道。

'';我不是夫人啦。'';女孩望着说出一口莫名言语的散发着令人安心气质的成熟老者掩唇轻笑,眼角露出两只可爱的卧蚕。

'';呃,没什么.........。'';傲德有些默然,是啊,现在已经是异世界了,这些只有自己能够听得懂的笑话也要注意一下了不然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异类。

'';呐,傲德你什么时候好啊~~~。'';

雅兰坐着板凳不耐的摇晃着双腿。

'';这次和你父亲一起来么。'';女孩在店外搬出一只带有背倚的板凳,然后又搬出一盆热水。

'';你们认识?'';

女孩;'';以前和妹妹看过您女儿在广场唱歌她只会在初春或者入冬前来一次筑冬镇,我们私下里都叫她精灵女孩。'';

傲德;'';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露娜,塞隆家的露娜。'';

'';哦,我叫傲德,这是我女儿雅兰。'';

'';您女儿很漂亮。'';名为露娜的女孩夸奖道。

傲德;'';谢谢。'';

'';那个,露娜,你剃胡子不用剃刀么?'';傲德看着露娜用清水洗过的纤手在衣裙上擦了擦就向着自己走来。

'';这是筑冬镇的特色。'';露娜轻笑着,双眼弯成两弯好看的月牙儿,随后"锵"的一声从双手指间弹出十只半寸余长带有金属光泽的利爪。

'';你是人狼!'';傲德惊奇道。

'';嗯,我的祖先中曾有一位血爪族狼人。'';

所谓人狼是海德伦原住民与狼人联姻后血统稳定的后裔,并不会幻化成狼形只在些许方面表现出狼人特征。这也就解释了露娜浅棕色皮肤,高挑欣长身材的混血儿特征。

傲德;'';用狼爪剃须,真是十分具有特色呢。'';

露娜笑笑不说话,纤手扶住傲德的下巴,锋利的利爪沿着傲德的面部轮廓来回滚动。

其实傲德不知道露娜其实是会使用剃刀剃须的,只是想她这样的筑冬镇原住民家庭往往要面对鱼龙混杂的筑冬镇底层社会,长大成人的露娜又是街巷中有名的美人,做这种服务行业总归免不了要受一些轻抚的可人挑逗,于是露娜就学着利用自己人狼的天赋,用狼爪给人剃须这样就告诉那些地痞无赖们塞隆家的姑娘不是好惹的。

可这样一来露娜就成了邻里街坊眼里放荡强势的姑娘了,本来在海德伦姑娘们十六岁就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是露娜现在都二十二岁了还没嫁出去,为此塞隆家的老爹发了很大一通火,...............,因为这样就没有哪家靠谱的儿子来为自己分担赌债了。

'';姐姐!'';

塞隆家的小女儿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姐姐的腰肢,扯着裙子绕着姐姐转了一大圈。

'';亚妮快放开,我在工作呢!'';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姐姐眼中一副慈祥宠溺的模样。

'';抱歉,这是我妹妹,亚妮塞隆。'';露娜看看自己怀中和姐姐样貌别无二致但是更加稚嫩娇小,个头只到姐姐腰腹位置的小丫头道。

'';没事。'';傲德笑笑看着栗色短发小丫头指着自己叫大胡子。穿越前自己叔叔家的小堂妹也有这么大了吧。

'';吁~~!';';一声轻佻的口哨传来,手杵拐杖,中年男子跟着亚妮的脚步走到店前。

'';呦!亚妮,这不是你们姐妹俩跟我说过的精灵女孩么,怎么有空到我们店里落脚了。'';

男子有着一张颇为英俊的瘦脸,方口深目,算得上是个英俊之人,但是因为长期酗酒而鼻头通红,邋遢油腻的胡渣乱发,还瘸了一只腿。

他走了过来然后做了一个让傲德,雅兰还有露娜都眉头一皱的举动。

他凑到雅兰的发梢前嗅了一口,不过还好雅兰躲开了,表情就像是躲过一只苍蝇。

'';爸爸!'';露娜气恼道。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男人哈哈笑道。'';在下是露娜和亚妮的父亲,尤瑟夫。'';

————也就是说没有人你就打算对雅兰动手了对吧?傲德威因不无厌恶的想到,同时也为那自称尤瑟夫的男人感到庆幸,如果是诗蔻蒂在这的话,那尤瑟夫早被风刃撕成碎片了。

'';这位是那女孩的父亲,你最好快过来道歉。'';

'';噢,我不知道还是位贵客。'';那人腆着脸凑了过来,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却被他转地贼眉鼠眼的,再反观露娜,只能说歹竹出好笋。

'';亚妮,快去帮客人把大衣脱下来整理一下,胡渣都掉到人衣服上了。'';尤瑟夫朝着亚妮使了个眼色。于是小丫头会意的前去扯傲德的灰袍。

'';不用了,就这样剃就可以。'';傲德抬手想要阻止,可奈何不敢使太大的力怕以龙的力道会不甚伤到亚妮。小丫头扯着傲德的灰袍,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轻甲。

亚妮和姐姐还有父亲不约而同的神色一怔。

盔甲这种东西显然不是平民能够消费的起的,但骑士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贵族,即便是其中最低阶的也有祖传的长剑和盔甲,而这些人显然不是塞隆一家惹得起的。

'';您是骑士?!'';露娜扯过自己不听话的妹妹同时瞪了后者一眼。

'';不是,我只是,呃流浪的法师。'';傲德想起灰格尔的羊头符印,掏出来给露娜看。

'';呼。'';三人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亚妮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比了个事情完成的手势,而尤瑟夫也在背后悄悄对女儿比了个拇指。

'';呐,露娜。'';

半响过后,尤瑟夫又蹭到为傲德整理鬓角长发的露娜面前讪笑着搓着手掌。

'';那个,我酒钱又............。'';

傲德和露娜同时一怔,傲德斜了尤瑟夫一眼,但是露娜没有回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安定下心来。

'';昨天不是给过你了么。'';

'';你知道,今天在南边的场子我手气好了几把于是就............,他们肯定使了诈,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傲德确定他开始很想在不去后面加上"那家"两个字。

尤瑟夫越说越笑的更加灿烂而低眉顺眼起来,最后索性就连借口都懒得编了。

'';唉!你是我女儿,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开这间店的钱一开始还是用的我为你准备的嫁妆钱呢。'';

'';是啊,但那时妈妈嫁过来时随的嫁妆。'';露娜在心中默念道。

傲德微微偏过头去,在他这个位置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露娜的此时的表情,少女咬着嘴唇,眼角微红,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人狼少女顾虑着客人在场竭力为父亲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可是父亲却仗着客人在场而更加得寸进尺。

那一刻,傲德威因很想起身邀请露娜去寒锋峡谷,为什么不呢?前世因为形势和利益所迫人不能随时行侠仗义,可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他是一条龙!千岁巨龙,有能力救露娜脱离苦海,她是个懂事的姑娘值得拥有更好的条件。

可随后他就看到露娜妥协了,放下双手,从杂货店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枚银海德伦和两枚铜海德伦递给父亲。

'';走。'';露娜说出最后一个字,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过来继续为傲德打理。

'';怎么说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傲德叹了一口气。

.................................

傲德离开后,露娜穿过杂货店径直来到了后院,见父亲翘着二郎腿仰躺在烧火的柴堆上拿着一封书信静静地阅读,信封随后丢在身边。

'';把,东西还给人家。'';露娜沉声道。

'';呦,你发现了啊。'';尤瑟夫沾了一点口水慢斯条理的剥开信封口将信纸重新装进去。'';

'';你不能在怂恿亚妮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她已经长大了!'';

'';对啊,她已经长大了,我的女儿们都长大了!现在敢对父亲呼来喝去了。'';尤瑟夫一点都不鸟露娜的意思,狡辩道;'';亚妮,长大了,所以能够选择自己想做什么,而她选择帮我偷那个女儿很靓眼的流浪法师。'';

'';而且那个法师是个穷光蛋,他身上什么都没后除了这封信!'';

'';那把信给我,现在还给人家还来得及。'';

'';过来拿。'';尤瑟夫抬手,可是当露娜走过来时却怎么都不松手,露娜虽是人狼,可尤瑟夫也是,眼看信纸就要裂开。'';

'';你拿着有什么用?你识字么?'';尤瑟夫嘲讽着。

露娜抬头眼中闪动着晶莹,却倔强的未有让泪水流出,她明白过来了,虽然在这二十二年来无时不刻的不在明白,但她被自己的父亲咬上了,无法摆脱,他就像是一只吸血鬼,养了自己这只瘦骨嶙峋肉质松散,血液将近干涸的绵羊却孜孜不倦的吮吸自己的鲜血并乐此不疲.....................。

露娜不在和父亲讲理而是径直走出了杂货店,中途随手抄起竹滕。

'';石巢城传法塔么。'';尤瑟夫嚼着嘴中的稻草,审视自己的战利品。'';法师干的都是美差呢,或许我咸鱼翻身的时候到了。'';

...........................。

露娜在巷口的街边找到了正在玩耍的亚妮。

'';姐姐?'';亚妮疑惑的看着双目发红的露娜。

'';把手伸出来。'';露娜命令道,语调中带着如同母亲一般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为什......。'';

'';把手伸出来。'';露娜重复了一遍,然后亚妮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啪!的一声竹竿打在亚妮你肉生生的小手上,霎时间就留下了一跳红印。

'';啊!'';亚妮惨叫起来。

'';姐姐!为什么?'';

'';我让你偷东西!!'';

'';我让你不学好!!'';

亚妮被她打的将手牢牢缩到背后,露娜抽不出来索性就直接将竹竿打在亚妮的屁股上,直到小丫头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才愣愣的罢手。

露娜丢开竹竿,一把抱住妹妹,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也开始大哭起来。

她当然知道妹妹是逼不得已,也知道这样任由她被父亲腐化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但是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露娜拉着亚妮的手回家时,却突然迎上了狂奔向二人的父亲。

'';跑!亚妮!!露娜!!跑!!'';尤瑟夫丢掉了手中的拐杖连滚带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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