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拄着下巴,一手拨弄着耳边头发。
“我跟你说过的呀。我大师伯,他叫栾平安,是王权鼎腾的董事长。”
听到这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波浪说的这个人果然是个神兽。
王权鼎腾娱乐中心在全省的著名。栾平安更是省里著名的企业家。别说是小小的槟城市,就是整个省,栾平安也能够呼风唤雨。
我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明天一早,我就去王权鼎腾找你大师伯。学而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放把火把你饺子馆烧了。”
“臭弟弟,你又凶我,还威胁我!”
大波浪又使出她耍无赖撒娇那套。
我此时真的懒得理她,我满心满意,全部都是沈学而。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下蛊毒的人,让他给学而解毒。
大波浪还算仗义。直接给酒吧老板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请三天假。
把沈学而交给大波浪我倒是放心,反正总比跟张霖利那个渣男在一起要强太多。
张霖利自从知道了沈学而中了蛊毒,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我在心里默默窃喜。
学而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可以通过这件事。了解张霖利这个人渣的为人。
大波浪同我讲,她要带沈学而回自己家的别墅。
让我上午早上10:00左右,去王权鼎腾的洗浴中心找的大师伯。
我真的好奇这些有钱人。自己明明腰缠万贯,竟然都不买房子住家里。不是住酒店就是住洗浴。
临行前,大波浪仍不忘记算计张霖利一番。
“唉!你个渣男,别忘了把诊金付一下。算你是老顾客。这次给你打个折,按照上次的基础,给你打个七五折。零头我也不要了。十五万就好。”
大波浪转过头对我说。
“臭弟弟,记得让这个渣男刷POS机。还有,一会儿让他把地下的死猫处理了。
别总想着让我们在他的酒店里处理血和屎,他也得给咱们黄泉饺子馆干点儿活儿。”
这个丫头。报复心还真是强。上次在五星级酒店。张霖利让我们帮他处理他父亲的尸体,还有那一地的脏肠烂肚,血水屎尿。
大波浪回来时跟我说道了好几天,非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别说十年了。这边一个月都没到,这个仇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回来。
大波浪和沈学而前脚刚出门。
我就蹦蹦哒哒地跑去柜台里拿POS机,两只手把他恭恭敬敬地递给张霖利。
这么一笔不菲的收入。按照上次大波浪给我的提成。15万的15%,我又可以拿到22500块钱的提成。
黄泉饺子馆里要是多来几个张霖利这样的傻大户该多好。那我这三个月买房,半年买车。一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张霖利这次划卡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纠结。
我不禁吐槽。
“为你自己都没见你这么大方。为了泡女人,你这还真是下血本。”
张霖利摊摊手。
“女人嘛。不多投资一点,怎么本垒打?这个女人,也就是你同学耐性蛮好。
平常的妞。交往这么久,我早都睡够了!也就是他。他只让我碰个手,亲个嘴儿。死活不肯跟我上床。
学而说她是处儿你知道么?这个年代找个雏,模样还这么正点。花一点点小钱无所谓的啦。”
我万万没有想到,学而竟然会跟这个渣男说。自己还是第一次。
他的第一次,明明在高中时就交给了我。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满是心酸与悲苦。
我恨恨道。
“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什么女人都能沾染?像学而这种女人。到头来你一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霖利摇摇头。跟我嬉皮笑脸的。
“小老弟,那你可就真的不了解女人了。像我这种人。的确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搞到手。
比如说你们老板娘。多金又有闲,搞他这种女人。即使我下个血本儿倾家荡产,不一定有什么回报。
可是你这个老同学,家庭条件一般。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即使真的是天仙下凡,只要我软磨硬泡,他必定被我拿下。”
我不屑的冷哼。
“就你刚才那个态度。学而一定看在眼里,我猜一会儿我们老板娘就会把你那些光荣事迹,完完全全从头至尾讲给学而听。
估计,等学而身上的蛊毒除去,病情康复。也就是他跟你说拜拜的时间。”
张霖利忽的被我说起了兴致,两只胳膊往柜台上一柱,冲着我勾勾手。
“小老弟,咱俩要不要打个赌?沈学而即使病情康复,知道了我的一切。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留在我身边。当一头温顺的小绵羊。”
我摇摇头。我坚定地相信沈学而的为人。
“不可能,赌就赌。你要跟我赌什么?我可不像你那么有钱。”
张霖利在我们黄泉饺子馆里四处逛逛。突然他猥琐的一笑。
“不如这样。如果你赢了,我在输你15万元,如果我赢了,你要想办法。让我和你们老板娘一起吃顿饭,最好再能出去玩儿一天一夜!如何?”
若是在以前,我万万不会同人打赌。更不会牵扯上其他人。
可是我记忆中的沈学而,他是那样的聪慧,温柔,单纯,正直。
“好,我赌!”
我抱着必胜的决心。和面前这个渣男立下男人之间的赌注。
张霖利听完,嘴角扯起一丝蔑笑。
“小老弟,就让我带你看看什么是人性。”
他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唉!你等会儿。”
张霖利回过头。
“怎么?后悔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呦!”
我指了指地上那只僵硬的死猫。
“把它给我带出去。你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你要实在喜欢,就放在你床头当个吉祥物吧!”
张霖利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四肢僵硬。口吐黑物,双眼翻白的小畜生。
“不就这点东西,有什么难的?做人最怕的是不够狠。”
张霖利从餐桌上拽出几张面巾纸。扔在死猫的尸体上。直接用手抓着猫头。拎着便出了门儿。
我被刚才张霖利的那些话,说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人真的会为了钱放下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的底线吗?
其实大多数人都会的。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沈学而。
今晚夜里的风出奇的冷。我紧个紧身上的外套。
又把大波浪脱下的,方才那烧烤店老板借给我的一些棉袄,棉裤,棉鞋,手套纷纷整理好。
赶明儿傍晚,我还得把这些物品给人家还回去。
少倾,手机上接过大波浪发来的信息。
上面有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地址,还有她大伯和她的合照。
大波浪微信语音告诉我。
“臭弟弟,我和你的小同学已经到家了。我刚才已经给我大伯打过电话。你明天直接去洗浴中心,把那张照片给前台看。会有人带你上去找他的。”
我默默关掉手机。一个人怔怔的坐在空空如也的饺子馆里,内心里五味杂陈。
转眼便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昨天跟母亲闹了别扭,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医院。
索幸在饺子馆儿的大厅,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自己躺在桌子上,盖着棉袄粗略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听到饺子馆儿大门有滋啦滋啦的响动,我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是徐叔来交班了!
徐叔今年62岁,身高大概一米七四左右。身材十分清瘦。他的腿脚有些不利索,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据大波浪说,他的腿脚是因为徐叔的儿子。
徐叔见到今天守在饺子馆里的人是我。略微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