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程悠小声地面朝着晏锦城的方向喃喃:“对不起,今天晚上给你发那个照片。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
除了偶尔,晏锦城会搂着她休息以外,大多数时间里,两人都默契地不会跨过床中间的那条三八线。
程悠很少主动翻身朝向晏锦城睡觉的方向。
她伸手轻轻戳戳背对着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刚才她说的话,他听到没有。
背对着她的男人,翻过身,温热的手一把握住她调皮的手指。
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晏锦城可以看清程悠白生生的脸上升起的红晕,抖动的睫毛。
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程悠想将手指从他手里抽走,却被他干脆直接握住了手腕。
“哪个意思?”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嘴唇才微微动动,明知故问。
程悠想起微信里闺蜜说的话,支支吾吾起来,不好意思说明:“……就那个意思啊。”
谁料,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男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像是惩罚一般,他的视线紧紧定在她的脸上,灼热又危险。
程悠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紧紧闭上眼睛。仿佛看不到他的脸,她就有勇气说出来。
“就……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啊……”女人的嘴唇微微翁动,声音特别小,像蚊子嗡嗡一样。
“谁与你说的?”
“我朋友啦!”
说完,程悠一使劲,终于顺利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出,飞快地翻身,背对着他,将自己用被子紧紧裹住。
晏锦城:“……”
他感觉自己被程悠当做狼一样给提防了。
……
次日,有例行的早会。
晏锦城起床很早。
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程悠,习惯性地帮她将碎发撩至耳后。
冲完澡回来后,他发现女人还在休息。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晏锦城伸手轻轻覆上程悠的双眼,睫毛像羽毛一样骚着他的手心。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被安抚下来,睫毛不再颤抖。
他松开手,轻轻带上屋门,下楼。
见到李姨,晏锦城淡淡开口道:“让她再睡会儿。”
李姨了然地点头:“那早饭……?”
男人望了一眼楼上的主卧,轻轻回答:“她醒了再做。”
晏锦城私宅外,司机与随圳早已在等候。
随圳并不知道昨天那张照片的真相,当见到晏锦城时,他的眼神里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探究。
原来他的老板晏总,竟然并不像大多数人心里所想的那样禁欲。
不过是因为没有遇上合适的人。
八卦消息一向流传的很快。
尤其是有关自家副总的八卦,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其他人只会纷纷加入。
无人知晓是哪一位中层管理或是高层管理看到了秦总的朋友圈。
又或是哪一位热爱八卦的职员开始私下聊天说露了嘴。
当晏锦城来到公司时,很多员工,无论男女,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好奇。
晏锦城不悦皱起眉。
随圳一看晏总沉下脸,立即使眼色叫那些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员工立即点头,四散离开。
等晏锦城离去后,他们又重新聚在一起,“听说了吗?晏总与他那个未婚妻是真的会玩。”
“我一直以为,我们晏总是禁欲系男神,谁能想到……”
“我很好奇那张照片。”
“我也好好奇,唉,秦总也是,为什么不**呢!”
“秦总又不傻,**晏总的照片,不是等着被冰冻三尺吗!”
随圳照例帮晏锦城沏好热茶,准备往晏锦城办公室走去。
一听到公司同事的八卦,他双眼发昏。
晏总要是听到这些内容,怕是第一个就要将他开除……
随圳冷下脸,警告完热爱八卦的同事,顿了顿:“你们要是真的想八卦,可千万别让晏总听见。”
千叮咛万嘱咐,得到承诺后,随圳才放心地端着热茶,送进办公室。
晏锦城今天来的很早,离早会还有一个小时,他已开始忙碌的工作。
随圳将热茶放在桌上:“晏总,您的茶。”
男人头也不抬,嗯了一声,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重新放下。
视线再次回到文件上。
随圳在一旁纠结。
今天早上晏总上了车,又将他的私人手机丢给他保管。虽说作为助理,帮老板保管私人手机是工作的一部分……
可万一天天看到老板与他未婚妻的私人生活照片,不合适吧!
似乎感受到了随圳的目光,晏锦城从文件中抬眼,瞥了一眼桌前的助理,一脸质疑:“怎么了。”
随圳的眉都快拧成了麻花,他思考再三,将晏锦城的私人手机放到男人的面前。
“晏总,您的私人手机,我真的保管不了。作为您的助理,看您与程小姐的私生活照片,不合适啊……”
说完,他抬手擦擦脸上的细汗。
晏锦城听完助理的话,沉默片刻,挥挥手,示意助理下去。
随圳送了一口气,如是大赦离开了副总办公室。
走到走廊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既然晏总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大家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
例会结束后,晏锦城接到秦同的电话。
昨日两人就晏氏投资入股的比例并未达成一致。
国内人办事,都喜欢在饭局上谈。如果一次饭局谈不拢,那就多来谈几次。
“这个周末,晏总有时间吗?”秦同不慌不忙问道。
晏锦城嗯了一声:“秦总有什么,直说就好。”
秦同在电话里笑笑,他昨天看到程悠发给晏锦城的照片后,已经笃定男人与未婚妻感情不错,便打算邀请两人度假。
豪门圈子经常有两家人共同度假的情况。名义上是度假,实际上是谈生意。
晏锦城了然一笑,淡淡道:“有时间,地点秦总定。”
“晏总是爽快人,那我期待周末见到您与程小姐。”
……
“啊?”听到晏锦城要求她周末与他一起同秦同夫妇度假的要求时,程悠顿了顿:“那我要做什么?”
她没有任何经验,也不像豪门千金,从小就有人教育。
“什么都不用做。”晏锦城简单明了:“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