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光不是很强,光线交错间,女人透亮的眼睛让人心动。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晏锦城漫不经心反问:“你以为呢?”
程悠不甘示弱,她紧紧盯着男人幽黑的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是。”
女人说完,睫毛微颤,内心不安。
大不了她赌失败,从此不再对晏锦城有任何遐想。等到他不再需要维持交易,两人一拍两散。
妹妹的治疗只要不出问题,她的牺牲又算什么。
晏锦城弯起唇。还不笨,开窍了。
“说来听听。”晏锦城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程悠望着他的眼睛充满错愕。
也太狡猾了吧!甚至吝啬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见程悠发呆,晏锦城沉声提醒:“想从我这里要到什么好处?”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在台灯的光影下,清透动人。
她打开吹风机,调到最小档,暖风吹拂在她与晏锦城之间。
敏敏的事现在更重要。程悠下定决心,开口问道:“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晏锦城沉默。
大多数情况,富家子弟身边的女人喜欢的东西无非是包、鞋、钱、房产。
女人讨男人欢心,男人也愿意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毕竟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程悠煞有介事询问能不能问他要一些好处时,晏锦城以为她想要的也是那些小玩意。
他现在对她有好感,那么蛮足她不过分的小要求,并没有什么难度。
谁知……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有女人问男人,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晏锦城被程悠逗笑:“就这?”
程悠点点头。
他那是什么反应!她讲的话就那么好笑吗?
“你想工作?”晏晋城问:“还是在家里无聊,如果觉得无聊……”
他勾起唇角,逗起眼前他可爱的未婚妻:“我身边缺个秘书,有兴趣吗?
程悠顿时明白他误会了,朝他摆摆手否认道:“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男人一听不是程悠,没了兴趣。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女性?”
“嗯!”程悠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仲敏的学历与特长:“就是敏敏,我的好朋友,今天白天我就是约了她一起逛街。”
讲到好友,她的眼光里闪烁起平日里少有的快乐:“敏敏是A大管理系毕业,之前与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能力长相都没有问题,如果你身边缺个秘书,我觉得她可以胜任的!”
晏晋城蹙眉。这女人,与他讲话时,从来没有此刻的神采飞扬。
她现在可是他的未婚妻。结果这个傻瓜,竟然将其他女人往他身边送?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晏锦城气结,手指按压着太阳穴,打断还在夸闺蜜的程悠。
“我不缺秘书。”
“啊?”她傻眼,小脸一急,也不管头发有没有吹干,就急冲冲地抓住他的衣袖。
“你刚才还说你身边缺秘书的!”程悠怒视。
她刚才听的一清二楚,他别想耍赖!
晏锦城不慌不忙,嘴角一弯:“缺你,不缺其他人。”
程悠:“……”那到底是缺还是不缺?
她不想再与晏锦城绕弯弯。论聪明才智,她自然比不过他。
干脆直接问个明白,“晏锦城,那你们公司到底还招不招人!”
女人死死地盯着他,大有他不回答,她今天便与他在卧室杠上一夜。
晏锦城扯扯嘴角。
一向都是别人有求于他,何时遇到过逼迫他的人?
兔子急了会咬人,程悠敢这样与他说话,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最近对她太宽容了。
晏锦城唇角带着玩味:“既然有求于我,那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程悠见他松口,连忙抓住机会问道。
晏锦城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喊我老公,喊得让我满意了,我就答应。”
说完,他还在程悠耳边吹了一口气,痒得她腰身一软,伸手推开靠过来的男人。
程悠一张小脸面带粉色,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气。
这算什么条件啊!根本就是公然耍流氓吧!
晏锦城瞥向床头,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瞪大了眼睛,讲的话也结结巴巴。
“你、你这是占我便宜!”
他低笑一声,提醒她道:“你是我未婚妻,早晚都要这样喊我。还是说,忘了《结婚协议》?”
因为程悠车祸,她几乎没有机会与男人出现在公共场合,更别提喊他“老公”。
现在,他想让她早点习惯这个称呼方式。
程悠沉默。晏锦城手里的《结婚协议》是她的软肋,从一开始他就定下她必须在公开场合喊他老公的要求。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不就是喊老公吗?
“老、老公。”女人粉唇轻启,声音像蚊子一样。
晏锦城挑眉,不满:“声音太小了。”
“老公!”程悠心一铁,提高音量。
谁知男人依旧不满:“声音太大了。”
程悠:“……”
她不爽,深呼吸,在心中告诫自己,甲方的条件都要忍。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娇羞,软软的,糯糯的,轻轻出声:“老公?”
“太假了。”男人轻飘飘评价。
程悠一向不骂人,此时心里崩出一个脏字。
他伸手,手指捻起程悠的一缕长发撩至耳后。
她的耳朵小巧粉嫩,轻轻一碰,肩膀就会微微抖动,像受到了惊吓。
晏锦城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程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给她的感受,就像是今天早上他们接吻时……
耳边他的声音不再清冷,“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
程悠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抱住自己的人轻轻舔舐起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从唇缝里流露出来。
揽在她腰上的手很用力,另一只空着的手抚在她的脑后,手指从发间穿过。
看到怀中的人眼睛渐渐变得迷离,他晏锦城轻轻放过她可怜的耳垂,嘴唇贴在她耳边,低沉呢喃:“现在喊一声试试。”
程悠下意识地喊了一句:“老……公?”
声音甜的发腻,腻到她甚至不敢想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