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箐松开自己的掌心,手心里出现了几个红印子。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会儿后,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甚至咬破皮,出了血。
她一定要想办法搞臭程悠。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尝尝自己痛苦的滋味。
“箐箐?”江母与江父聊完之后,打开书房的门,见到江箐箐矗在书房门前,不禁惊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头发也没有吹干,怎么了?”
江箐箐回过神来,朝江母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妈,我去倒杯红酒喝,一会儿就睡了。”
江母点点头。
江箐箐转过身,刚刚还温柔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暗。
她抿着唇,下楼,没好气地叫家中的佣人帮她倒了一杯红酒。
回到房间,江箐箐拨通周婉婉的电话。
“婉婉。”她柔声问道:“睡了吗?”
周婉婉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个哈欠:“表姐,怎么了?”
江箐箐轻轻一笑:“婉婉,想报复一下程悠么?”
周婉婉被电话吵醒,有些发懵,她嗯嗯地点点头,“……但是表姐,万一被晏锦城发现了……”
她欲言又止。
单单一个程悠,她才不怕。
但程悠身后,可是晏锦城。
周婉婉不甘地咬住唇。
“不要做的太明显。”
江箐箐勾起唇,她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深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杯中的红色。
低下头,喝了一口,舔舔嘴唇。
她引诱着周婉婉参与到自己的报复计划里,“公司里整整她,别弄出人命就行。”
……
周五的早上。
程悠第一次以管理者的身份回过去的公司。
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她便醒了。房间里一片黑暗,耳边是晏锦城轻微的呼吸声。
程悠呆呆地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恍惚了许久,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机。
原来才四点多。
她放下手机,重新缩回到温暖的被窝里。
床头昏黄的灯光可以让她轻微地看清熟睡时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比他醒的早。
往日里,晏锦城都是五点多便醒来,晨练,回来洗澡,喊她起床。
睡梦里的男人,线条柔和了许多。眉头轻轻舒展开,好看的眸子轻轻阖上。
下巴上有一些青色,是细小的胡茬。
程悠下意识地伸手偷偷摸了一下。
有些扎手,刺刺的。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抚摸,男人性感的声音沉沉轻轻地嗯了一声。
刚刚舒展着的眉微微蹙了蹙。
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连忙收回手。
重新平躺在床上,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后,她起身下了床。走到浴室,洗漱好之后,离开卧室,到楼下客厅,打开灯,靠在沙发上,看起昨天晚上晏锦城给她的有关公司的一些相关业绩报告。
头发还湿漉漉的,被包裹在毛巾里。
她披着一件浴衣,脚上套着厚厚的浅粉色毛线袜,窝在沙发上。
原来业绩连年下滑……
女人的瞳孔微微收缩。
过去她只是个文员,接触不到公司核心的文件,而现在,看到曾经被公司内高层掩饰的业绩报告,触目惊心。
难怪昨天晚上晏锦城说,这家公司烂到根里。
程悠快速地将平板电脑上的PDF文件看完后,长长舒了口气。
她可以现在投降,不去管这个烂摊子吗?
一口气将文件看完后,已经接近五点半。
如果不是晏锦城提醒她去吹头发,她可能会继续窝在客厅里思索今天到了公司,要怎么说,怎么做。
“别胡思乱想。”晏锦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如同往日,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晨练。
幽深的视线落在女人的浴衣上。
房间的温度,恒定在二十五度。
但与春天的二十五度还是不太一样。
身上厚重的浴袍,与他是同款。采购家中用品的助理,根据晏锦城的喜好,购买了程悠的很多居家用品。
锁骨处至胸前的皮肤,有些苍白,不像往日里刚刚从浴室出来时的粉色。
他冲了一杯葡萄糖水,喝完后,出声道:“先上去换衣服。”
程悠迟疑了一下,轻哦了一声,收拾好沙发上的平板电脑与散落的文件,走过去,刚好经过他的面前。
鼻子有些痒。
“阿、阿嚏——”
非常给晏锦城面子地打了一个喷嚏。
程悠:“……”
“行了,楼上换个衣服。”他顿了一顿,“随圳晚点会带着赵之楠来。”
赵之楠是晏锦城帮她挑选的助理。
与她都是A大毕业,比她大上几岁,赴美深造后,回国。
在晏氏曾经为晏锦城做过一年紧急的特别助理,主要负责对外商贸。
晏锦城似乎很赏识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继续这份工作,反而成为了自由职业者。
上周,晏锦城将赵之楠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不仅有手机号码,还有微信。
为什么连微信都有……一周后,她想到这里,心里还存有芥蒂。
“嗯?”见程悠没有出声,男人开了口:“发什么呆。”
程悠蠕了蠕唇,说了一句“没什么”,踩着毛线袜踏上楼梯。
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只穿着毛线袜,不穿拖鞋的程悠,眉头微微紧皱。
……
吹干头发,换了一套小西装,但是没有化妆。程悠平常总是吃完早饭后才化妆,今天也是一样。
天有些冷。
即使屋内有中央空调,还是觉得有些凉。
她掀开被子,钻到被窝里。
屋内的窗帘没有拉开,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将卧室的灯打开,抱着晏锦城的枕头,脑袋靠在上面。
晏锦城回来时,带来了一缕寒气。
程悠抬起眸,看到男人头上的些许白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雪了。”晏锦城瞥了床上的女人一眼,也不恼。他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
满目白色映入眼帘。
“王叔在熬鱼汤。”晏锦城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朝浴室走去。
离开前,他说:“怕冷就多穿点,穿那么薄的西装有什么用。”
明明他自己平时也只穿西装与大衣!程悠皱皱鼻,掀开被子,想了想,还是老实地将裙装换成了裤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