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晏锦城有没有为难江箐箐。
光就豪门圈子,女方被取消口头婚约,还坚持死皮赖脸找男方,甚至用两家合作作为借口,面子上也太难看了!
江母翁动嘴唇,沉默了许久。
她内心十分清楚,真要摊开来讲,反而是江箐箐做的不合适。
合同出了纰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哪个大企业愿意继续合作。
晏锦城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与江家继续进行合作,同时要了一个经营不善的企业,也没什么毛病。
江家也给得起这个人情。
江箐箐不开心闹脾气不过是因为晏锦城收购江家旗下的公司,是因为程悠。
可程悠毕竟是晏锦城当众承认的未婚妻,这种事摆在台面上来讲,是他们江家不沾光。
江母摇了摇头,回答道:“哪里的话,锦城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孩子。
只是我们两个也好久没有出来喝个下午茶了,今天正好有拍卖会,想着你也喜欢宝石首饰,便一起来看看……”
正说着,江母手边的手机响了,她朝晏母笑笑,说了一句“女儿电话”,便接起了电话。
“妈,我听家里阿姨说,你去拍卖会了?”
江箐箐床上摊开着一本此时正在举行的宝石首饰拍卖会的拍卖册,手指点着其中一条紫色亚历山大变石的项链。
“要是去了,帮我拍个项链呗,设计师是Zhou,一条变石项链,就在第五十页页。”
江母翻到拍卖册第五十页,果然是一条俄罗斯设计师的紫色变石项链。设计独特,宝石品质极高,是一条不菲的宝物。
“妈,帮我拍一下嘛,回来我从卡里转你!”
江母禁不住女儿的撒娇,遂同意了她的要求。
同一时刻。
沈淮劝怂恿晏锦城无效后,自暴自弃地在一旁喝着闷酒。
过了一会儿,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候,一旁的男人突然淡淡地开口,“阿姨让你拍什么?”
沈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葡萄酒呛进嗓子,咳了好几下,眼睛震惊地看向旁边的好友,“你问我?”
晏锦城轻轻朝他翻了翻眼睛。
沈淮立即理解,这是在说“不问你问谁”。
好吧,二十几年的友情,他早已可以翻译晏锦城的各种表情。
“我妈要拍个祖母绿的耳坠。怎么了?”
“没什么。”晏锦城合上拍卖册子,放在一旁。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程悠。
“有时间吗?”发送。
几分钟后,晏锦城面上毫无波澜地收起手机。程悠并没有回复他的微信,大概还在做实验。
晏锦城垂下眼,看了一眼时间。
拍卖会即将开始。
他眉峰犀利地看向拍卖会现场中央的拍卖台,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下了一个决定。
……
拍卖会开始。
能参加拍卖会的人,大多都是A市豪门圈子里的。平常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此时此刻却成了竞争对手。
晏锦城神色淡定地看着周围的人叫价。
他对于前面的展品,兴致缺缺。不像自己的好友沈淮,无论哪个藏品都一副看到星星的模样。
沈淮:“这个也太好看了吧!”
沈淮:“这个,这个,晏锦城,我给你说这个绝对适合小嫂子。你现在不拍,早晚后悔!”
沈淮:“这个好像也很适合小嫂子啊,要不你抬抬价?现在才三百万。”
晏锦城:“……”
他很想现在就将沈淮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转身走人。
晏锦城双眸微眯:“到你的那件了。”沈淮被他盯得发毛,咽了咽嗓子,看向拍卖台。
服务生将沈母想要的那对祖母绿耳坠摆了上来。
主持人开始了他的表演,将这幅耳坠夸得天花烂坠,大有“你们现在不拍,未来早晚后悔”的架势。
主持人声音洪亮:“起拍价,一百万。”
耳坠的出产地是法国的著名设计师,现在很多国外女明星与富豪太太都热衷于他的作品,突出一个僧多粥少的局面。
很快价格便加到了五百万。
沈淮还未出价。
晏锦城垂下眸,简而意赅地提醒好友:“五百了。”
“晏锦城。”沈淮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们俩算是好兄弟吧吧。”
晏锦城淡淡地:“算朋友。”
“……”沈淮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一会儿借我点钱?我真没想到我妈想要的这个坠子这么贵,昨天刚提了辆车,从卡里直接划走了一千多万……”
晏锦城:“……”
沈家的独生子少爷没钱,这讲出去不要人笑话死。
晏锦城有些无语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晏锦城的同意后,沈淮开始叫价。
竞争者:“五百五十万。”
沈淮:“六百万。”
“六百六十万。”
“七百万。”
竞价还在继续,晏锦城没什么兴趣,他眉头微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回复,于是眉头拢的更深。
沈淮最终以多少价格拍得了耳坠,他并不清楚。
他一派悠闲,靠在座位上,点起了一根烟,夹在手中。
包厢内很暗,男人的轮廓十分模糊,唇边幽幽地吐出几个烟圈。
一直到服务生进来后,他才伸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报了自己的名字,叫拍卖会场的工作人员直接从他账户上划。
服务生有些意外。
晏氏算是本次拍卖会的半个赞助商,整个拍卖会场地都是租的晏氏旗下的大楼。
他还以为晏锦城今天来拍卖会现场是作为投资人,来看看拍卖会办得怎么样。
谁料晏锦城竟真的拍了东西,还价值一千万。
尽管一千万对于晏锦城来说,九牛一毛。
但往日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晏总会购买女人首饰。
看来之前那次发布会上流传出来的晏锦城与未婚妻接吻的照片,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啊!
“晏总。”服务生压抑着想要探寻八卦的欲望,询问道:“拍品挂您的名吗?”
晏锦城微微抬眸,浓墨的眼睛对上服务生的。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好友,说道:“挂沈家少爷的。”
“对,挂我的!”沈淮怕服务生搞错,特意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