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夏日午后的惊雷遇上了暮春的雨水,行人长长地停在屋檐下,痴痴地。
…
冥冥中注定会喜欢的人,是有种可以把所有不经意都放大成必然的能力。比如春季运动会的那天,比如小店里的不期而遇,比如那份麻辣放得过多的凉粉,还有那碗红糖水甜到齁的冰粉。
过了那么长时间,还会让人记忆犹新,当时在味蕾绽放出的味道印刻在记忆中,那种辣到舌面隐隐作痛,甜到嗓子都在颤抖的味道。后来,味道驻进了心里,相遇的花蕾渐渐盛开出似是而非的好感和厌恶。
…
仰头太久,凌林感觉嘴里都充满了那种微甜中带着苦涩的味道,本来大脑依靠回忆输送给口腔的甜蜜回味,顿时被污染殆尽。
皱着眉,闭着眼,凌林的泪又是掉下几颗,她吸了吸鼻子,又被苦得轻哼了出来。
“你别哭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畔,轻声登场。
“滚蛋,我才没有哭。”凌林闭着的眼里依旧饱含眼药水,嘴里苦涩不散。
“为什么要哭呢?”明明疑问的语气,话里竟没有不解,因为知道哭泣的真正原因,“为这个,真的,不值得。”
“所有的值得不值得,谁界定的,谁拿来分类。”为什么会有值得不值得一说,只要是一份喜欢收到了回报,为什么会被定义为不值得。
“因为这个人,不值得你哭。”
“我若是真喜欢,我说值得便是,何苦由你来分辨不值得,劝我回头,最后将一切归结于是我傻白甜。”
“你是真的不愿意正视事实吗?”
“你要我正视什么事实?”
“一个人的离开……”
“我难道没正视?”
“是这个人不好……”
…
没有人走开,也没有天使飞过。凌林回过神来,还是低着头,像是想起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停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我才没有不好看。”谁劝都没用,说什么都没用。
“……”
“可是为什么临走,都要说我不好看。”
“……”
“如果要分开,我不希望留下这样哀怨的模样。”
“……”
“你让我变得丑陋了。可为什么这么不好看的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你真的没有不好看,是我……”话里都是愧疚,干涩的嗓音却压不住的好听。
凌林被满溢的眼泪糊住了双眼,嘴上却如往常一般回击着说话的那个人,语气带着一点怨恨却满是撒娇:“是你!因为我是丑陋的,你就会离开得心安理得了……然后对我们的过去划上大大的叉,指着我的鼻子说还好离开这个丑八怪了!”
“……”
“从来都是你跟我说我的一切。我一直都信你,即便如此我也信你,即便你一点都不会喜欢我……”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明央,骗子。”
…
“你……听得出是我?”是诧异。
“我是聋了还是失忆了,你的声音怎么会不知道?”怒气冲冲地抬头。
…
一时之间的安静,充斥了整个物理空间。
“凌林?”听到了些许动静的木子有点不放心地回头询问。
“木子,我没事。”镇定自若。
…
凌林现在只想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是不是有另一个灵魂进去了,不然怎么会有另一个声音在跟自己交流。
很快,她就确定是自己病了。
那个声音再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一阵微风过,发丝微微晃动撩过面颊,似有若无般。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不是“再”。
…
上课的铃声响起,而身边的位置还是空荡荡。
属于明央的书桌里还留着的那些教材教辅,是给凌林留下的最后一丝希冀,至少还会再见面的吧。难道要去国外读预科班,就什么都不用带走了吗?
PS:小虐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