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都说江幼柠娇气又任性呢,反正只要她想,就要想了法的得到。
秦也从来没想到江幼柠会跟他说这种话,他脑子都是蒙的,完全转不过弯来,连话都说不清了。
他只觉得脑海一直不停的嗡嗡作响,像电视机黑白的马赛克也开始放起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哄,哄什么?”
秦也僵着身子,红晕一下子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处。
他别开眼,根本不敢直视她柔润的目光,也不敢多想,就只当做她是真的睡不着,因为对他熟悉,所以没有男女间的防备。
可是下一秒,他又忍不住懊恼,江幼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晚上的居然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门口,说这种要哄睡的话,要换作是别人……
秦也眸光沉了沉,就听见她娇软的开口。
“哄睡呀,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她说的云澹风轻,却不想男人的眼里早已掀起惊天动地的暗潮来。
江幼柠就是故意的,她眼角向下垂着,眼尾不知怎的也红着,这么故作姿态,好像真的一副因为睡不着而苦恼难受的模样。
秦也抿着唇,他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看他,好像全身心都依赖着他一样。
即使只是他自己单方面的想法,但他也知道,江幼柠其实不管对谁都这样。
秦也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开了进来的位置,“进来吧。”
江幼柠唇角越来越上扬,眸里细碎的光芒闪耀,像极了得逞的小狐狸。
进了他的房间,江幼柠不觉得占了他的房间有什么不好的。
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他的床上,他应该还没睡过,白色的床单没有半点褶皱,被子也叠的工工整整。
轻轻关了门,秦也走过来,看见她坐在床边,黑眸暗了暗。
她还穿着晚上出去的那身衣服,红色衬的皮肤更加耀阳雪白,腰腹紧致纤细。
而且由于坐着的姿势,裙摆开叉的设计也得以显现,现在连修长白皙的腿也漏了出来。
她居然穿着这种衣服大晚上出去晃悠?!
秦也皱着眉,眉宇间染上郁色,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心头灼热。
知道自己没资格管她,他不禁又难受起来,像被刀子割了一样钝钝的疼。
良久,他音哑着嗓子开口。
“你在这睡吧,我重新去开个房间。”
江幼柠想了一下,他走了那她来这还有什么意义,又不想逼他太紧,总要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
她退了步,盯着他的脸,勉强道。
“那你要等我睡着了再走。”
秦也“嗯”了一声,僵着步子坐在了沙发上,手也放在腿上,坐的笔直,像个小学生。
空气中安静的厉害,气氛也怪异的不行。
江幼柠见他这么拘谨,好笑的同时脸上莫名其妙开始发起了烫。
她飞快的扯开被子把自己捂进去,连头也没有露出来,嘴里含湖着说了话,透过单薄的被子传到房间的空气里。
“秦也,你要给我讲故事嘛。”
秦也没听太清,见她捂的这么严实怕她捂坏了。
犹豫着,他还是走过来,半跪在地上,手指也是僵的,连手背上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刚想拉开一点被子把她的脸露出来,江幼柠却突然自己拉着了被子,露出了小脸,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出头顶灯管和他的脸,头发也凌乱了些,捂了半天脸色晕染着红晕,徒生媚态。
秦也原本想拉被子的手停住,心漏了半拍,冷玉似的俊脸染上薄红,他慌忙解释道。
“捂着会热。”
江幼柠“哦”了一声,也没觉得有什么,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不知道秦也看没看过故事,他能讲的出来吗?想到他半天憋出一句话,她突然又不是很期待了。
“开始吧。”
秦也:“?!”
他茫然,开始什么?
“讲故事呀,你刚刚答应了。”
江幼柠不管,反正刚刚他没拒绝就是默认了,于是娇声催促道。
“……”
秦也沉默,他童年其实过的不算好,他有记忆以来,秦泽华的病就已经发作了。
妈妈在他五岁时离了婚,时雁芙当时争过抚养权,只是秦家不可能会把他给她。
甚至秦泽华觉得时雁芙是因为嫌弃他是个神经病才离婚,这些年他心怀怨恨,连探视都狠心的不让她来。
没了父母关照,自然也不会有人给他讲什么故事。
秦也对讲故事完全没概念,可是她提了,他便竭尽所能满足她。
“从前,古堡里有个小公主,她长的很漂亮,有爱她的父母,一群陪着她玩的小伙伴,大家都喜欢她,连躲在暗处的野兽也喜欢她。”
江幼柠抱着被子角,他讲的是美女和野兽的故事吗,怎么感觉跟她听过的版本不一样呢?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像掺了雪,清冷磁性,刻意压低的声线又透出几分暖来。
江幼柠的心被挠的痒痒的,见他突然不说了,忍不住问他后续,“然后呢?”
秦也继续低声道。
“小公主善良又天真,见野兽受伤了,还给他吃的东西,喝水,还有疗伤的药,甚至还邀请野兽一起玩,但是大家都怕野兽,所以野兽不能出来,也不能陪小公主玩,后来公主就回去了她的古堡,继续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江幼柠:“……”
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秦也该不会是不会讲,所以融合了好几个故事乱说一气吧。
秦也讲到这停住,他长睫轻颤,心尖有些酸涩。
“讲完了,快睡吧。”
说完,他站起来,因为之前一直是半跪的姿势,他站起来的步子不太流畅,然后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随着房门响起又关闭的声音,江幼柠咬了咬牙,他还真去重新开/房睡了?!
慢慢的,抵不过睡意来袭,她打了个哈切,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房门外,秦也靠着门,邤长的身子微弓着,垂着眼,眼睛有些微红。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讲完,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讲完了。
他扯了扯唇,等到腿上的血液流通,腿不麻了,才大步往前走去。
江幼柠是公主,而野兽,永远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