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现在是他,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苏醒。
接连发生的剧烈战斗令他只得把身体完全交付于本能,才发挥出了大概百分之十的实力,好好地“招待”了对方。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被完全拧干了水的海绵,浑身酥软无力。
“头好晕……”
他现在是如此的乏力、疲惫又发虚。
这令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还未换回『罗切斯』那张面孔,保持着最初时的模样。
能让他铭记自己真正身份的模样。
就在他准备再次昏睡过去之前。
突然,从耳边极近处传来了一声呢喃。
「嗯……」
声线慵懒却又稚嫩,像是美美地睡了一夜。
在头晕目眩的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脑袋从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厚实被子里冒了出来。
翠玉色的眼瞳与他对上了。
一时四目相对。
这情况令他仿佛触电一样起疙瘩。
彻底清醒了。
在对方的面颊与耳朵完全充血发红之前,他想起了自己临睡前都干了啥。
……
魔鬼城堡。
打斗,改造,救援,交谈。
不约而至的来客。
再打斗,艰难胜出。
束缚,研究起对方的身体构造。
试验灵敏度,检测是否能通过分裂子体掌控对方。
无果。
尝试与其进行异种繁衍试图制造更强大的后代。
未有成果。
剧烈战斗后沉眠。
……
完了。
完犊子了!
他面色由红转白,最后发黑。
这要被判几年?
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立即执行?
不对,这都不知道活多少万年了,过期老妇不作数吧?
那应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可这不是地球啊!
伊尔瓦怎么判的这种罪来着?
正当他仍沉浸在奇怪的法律知识当中,盯着他面容许久的对方,再次有所动作。
并没有抬手一巴掌盖飞这衣冠禽兽的头。
祂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随着彼此肌肤的一阵厮磨,滑蹭到了他的耳边。
那温热的鼻息,令他不知所措的头脑再次过电一般颤抖了起来。
他不禁有些担心。
这该不会要吸食我的脑髓吧?现在该不该反抗?用多大力度反抗?
要是防卫过激致对方死亡,又要怎么判?
三年以上?
可这不是地球了啊!
「原来是这副模样吗……」
不待他有所应答,一个形状小巧、柔软的物体凑近了他的耳朵轻轻嗅着。
那是祂的鼻。
这就像是动物在互嗅气味。
之后,祂还用鼻尖剐蹭着他耳朵,再呼出了一股更加湿润的热气。
同时他能感受到对方环绕着自己脖颈的纤细臂膀开始发力、收缩,令彼此间贴得更加紧密。
柔嫩如少女般的身子与结实壮硕的躯体密切接触着。
他产生了新的想法。
绞……绞首技?
「下……下次,可不许这么欺负人家了喔……」
祂轻轻地开口说道。
湿润的气息遇冷凝却,化成细密水珠附着他的耳上。
这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就像娇憨的小女儿一般。
又似缠人的小猫咪。
紧接着,祂开始缓慢舔舐他的耳垂。
就像动物间,互相梳理毛发的亲密行为。
可他此时后背直冒冷汗。
这是暗示我……不要耽误时间,赶快留下遗嘱?
他瞳孔收缩,呼吸也放缓下来,生怕刺激到对方。
可这并不能阻止对方的动作。
祂甚至转而低头嗅起了他的脖子,并开始用小巧红润的舌尖舔食起来。
这令他的忍耐达到极点。
他全身肌肉开始绷紧、蓄力。
就在即将重拳出击之时,对方停下了动作。
祂紧紧环抱的动作放松了下来。
像是有些惊慌。
「你……该不会现在想要……?」
他能听到对方吞咽下津液,脖颈软骨骼起伏发出的动静。
此时他能清晰地闻到祂散发的气味。
未等他答话,突然间,似狂风刮过一般,他感觉到原本纠缠在自己身上,有些沉重、但软绵娇嫩的躯体失踪了。
嗯,被子也没了,只留下他一身粘稠的体液。
[获得道具:〖朱亚的体液〗]
一阵寒风忽的吹过,让他只得抱紧自己,瑟瑟发抖,忽略了这条转瞬即逝的系统提示。
「请、请你一定要记住你自己答应过人家的话。」
从远处传来了对方稚嫩的嗓音,他不由得抬头看向建筑顶部。
此时漂浮在空中的祂面色殷红,眼神慌乱紧张。
夹杂丝丝橙黄的一头碧绿的秀发垂在其跟前,就如湖边杨柳树一般。
而他心心念念,突然消失不见的温暖被单正挂在对方身上。
这让他顿时恨得牙痒痒。
“你要走,至少把被单给我留下来!”
他高声喊道。
但心神不宁的祂明显没听仔细,面色顿时涨的通红。
像是只听得“你”、“给我”与“留下来”。
祂立马带着被子彻底消失了。
【——堡】诺大的豪华主卧室内,只剩余他一人。
他赤裸着,不停感受南提里斯大陆十月夜间寒风的吹拂。
皎洁的月高挂在空中,无声静默。
透过窗,一束月光照入,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
因寒冷而起了细密鸡皮疙瘩的肌肤。
“屮!”
一声高亢、不甘的吼叫声传遍了整座城堡,令其他房间内,重获新生的人们纷纷苏醒。
“哥,哥哥!”
“艾……艾莉莎?我……我不是被……?”
“师傅!我、我的手……这?!”
“阿莉贝尔,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么,因为有好心人帮助了我们。”
…………
【————】
一座云朵制成的小房子中。
『朱亚』正躺在由丘比特编织的〖幸福床〗上想着事。
祂脑海里依然在回放着昨晚发生的两场战斗。
渗透进整座大厅,滋滋作响,令人无法呼吸的浓烈血雾;
阴暗而潮湿的环境;
遍布整个空间,异形扭曲、触目惊心的触须;
一只猩红色,充斥疯狂与杀戮欲望的大眼;
无处不在的恶念窥视;
触须柔软,挥舞起来却又变得刚硬如铁的沉重打击;
强劲的束缚力,以及令神明也感到羞耻的捆绑方式……
在自己知晓误入对方领域无法对抗之后,『朱亚』一直在不停地反抗着。
祂不断试图施法脱离此处。
可颂念法术的话语却屡屡被早已侵入自己体内各处的恶毒细菌不停打断与终止。
往日只需短短数秒便施展完毕,简洁明了而轻松的法术在那时成了祂永恒的梦魇。
那时的『朱亚』只有唯一一个想法。
为什么当初自己没向那位古老、啰哩啰嗦的绅士讨教更高深的极速施法技巧!
为什么!
而就在其泪流满面,即将施展法术成功之际,祂竟惨遭到法力反噬,而彻底昏厥。
而后。
「呜……」
祂一想到那令其浑身燥热不安的回忆,便浑身发颤。
那令祂面色粉红,鼻尖冒汗,身体深处不住泌出汁液的感觉。
「这、这真是魔鬼的行径!那个笨蛋!太可恶了……」
祂忽的夹紧了双腿,不由自主地摩挲着。
「这是禁忌的……可……」
「就、就一次……」
霎时,由云朵构成,少女般、深受祂喜爱样式的闺房大门紧闭了。
只能隐约听得其中传来的雌性愉悦的呢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