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离开后,许遥知叉着腰,看着将头埋在沙发上的盛景。
她踢了踢对方的脚,嘴上也不饶人,“还活着吗?”
“没有,但是快了。”
盛景瓮瓮的声音从抱枕中传来,十分委屈。
许遥知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找出急救箱,让男人去沙发上趴好。
此时的盛景十分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
她不得不承认,不说那些霸总宣言的盛景,在加上这格外听话的性格,虽然没有发挥他男性的魅力。
但却有点招人疼。
许遥知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怎么样,只能预估了一下刚才盛老爷子打的位置,将衣服剪了个洞。
现实黑色西装外套,白衬衫,最后是白色的背心。
剪刀最后,盛景还没什么反应,许遥知手却有些抖,生怕老爷子没造成什么伤害,自己给他剪出血,因此越到最后,手上的动作越是轻柔。
盛景趴在沙发上,背后女人的淡淡的体香,轻柔的,默默无声的,就像是她这个人一般,飘入鼻子。
这仿佛就是一种相互交换的信息素,让盛景有一种自己已经和她融为一体的错觉。
心里这么想,身体也有了反应,渐渐的,他甚至连平平的趴着都有些困难,他只好挪挪身子侧躺着。
结果被身后的女人轻声训斥,“别乱动。”
下一秒,盛景彻底僵住。
许遥知终于将衣服全部处理掉,里面的伤口显露出来。
看见此,她的心情变得复杂。
那条长长的伤口此时已经青肿,不敢想象,如果伤口在自己身上该是有多疼。
虽然这场闹剧是盛景的爷爷造成的。
可许遥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将两人分开,盛老爷子是盛老爷子,盛景是盛景。
她不再将盛家那些人做的事,怪在盛景头上。
“忍着点。”
上面的淤血需要用手揉开,这样才能让药物充分渗透,早点康复。
她看不到盛景是什么表情,可是许遥知自己此时无意识的表情狰狞,呲牙咧嘴,这绝对是感同身受了。
“疼吗?”
许遥知忍不住问。
“不疼。”
盛景‘嘶’一声,说出来却是,“不疼。”
“谢谢你。”
许遥知下手越来越轻柔,相比于刚才的疼痛,盛景更受不了此时此刻的痒。
他忽然翻过身,伤口压在身下。
许遥知猝不及防的被她揽在怀中,“你干什么!背后有伤。”
盛景一脸云淡风轻,“没流血的外伤算什么。”
“现在我更想让你在我怀里。”
“嗯?”
盛景紧促的呼吸打在许遥知的脸蛋,她整个身体被对方紧紧的抱在怀中,容不得一丝挣扎。
“遥知,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许遥知沉默。
“我知道,不逼你,你顺着心来。”
男人成熟晚,可是只要开始成熟,那就是爆发式的。
许遥知对此有深刻体会,最近的盛景在很多方面都成熟了很多。
他不仅会在行动上照顾自己,甚至还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句话要是放在六年前,说有一天盛景会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她一定会冷笑着将说话的人赶出去。
可现在,盛景的确是变了,甚至可以说是成长了。
许遥知静静的呆在盛景怀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拥抱好像比从前任何一个都要来的安心。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生怕打破这一刻的静谧。
可此时的沉默,和上次许遥知回国不久之前的沉默已经完全不同。
曾经两人怕打破和谐,怕一开口,双方就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到时候覆水难收。
可现在,这对男女只是在纯粹的享受彼此的怀抱,心中一片澄澈,只有一颗纯粹的温暖对方的心。
许遥知知道,盛景在两人关系中,做了很多努力,这来之不易的安静,大多都归功于身下的男人。
男人轻吻自己地发顶。
许遥知甚至能感觉到盛景急促地呼吸,以及点水般却让自己犹如触电一般地触感。
她将一只耳朵趴在对方地胸膛,听着他强有力地心脏跳动。
“你的心跳好快哦!”
许遥知故意说道。
在这场谁先心动谁就输地游戏中,盛景输地彻底。
“已经快到喘不过气了,你没感觉到吗?”
许遥知抬起头,对上盛景戏谑地目光,她拳头砸了一下对方地胳膊。
“真坏!”
他竟然嘲讽自己沉。
许遥知坐在沙发上,看着盛景开始呲牙咧嘴,一会儿说自己要喝水。
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能弯腰,但是需要上卫生间。
或许是盛景演技高,许遥知完全分辨不出来,这家伙是装的,还是真的难受。
毕竟刚才自己压在他身上地时候,男人可没有喊一句疼。
“我不是说了吗?你太沉了,本来不疼,但是被你压疼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正在洗手的盛景,顶着许遥知审视的脸,坦然回答。
砰!
一只泰迪熊砸在他脸上,盛景顺势接着,随后将其随身携带,开始做抛物运动。虽然后背受伤了,可男人四肢健全,尤其是双腿,像是许遥知的影子,她去哪里,盛景就跟到哪里。
“我要换衣服。”
许遥知抵着衣帽间的门,坚定的拒绝了盛景贴身服务的请求。
“这有什么,你我哪里没有看过。”
回应他的是许遥知愈发娴熟的摔门声。
“贴身服务不行,其他的我也可以的。”
之后无论他再怎么喊,衣帽间就是没有人出声。
盛景轻笑一声,见好就收。
许遥知换衣服出来时,盛景已经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旁边是头上带着发箍和头纱的爱打扮的泰迪熊。
除了盛景,不会再有其他人。
许遥知将泰迪熊抱在怀里,脸上灿烂的笑容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抱着泰迪熊去厨房,出客厅,喝水的时候,玩偶的发箍上掉下来一张纸条,上面竟然是盛景留下来的硬笔字。
【晚安】
许遥知会心一笑。
这一晚,除了许遥知和盛景,所有人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