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公寓,爷孙两人正在打游戏。
许澄希盯着闪烁的电视屏幕,手指快速按动,当然了,嘴上也没有放松。
“爷爷,你说爸爸能成功吗?”
盛光祖口中叼着烟,却没有点燃,说话的时候,烟蒂站在嘴唇上下跳动。
他垂眸,撇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人,随机回答道:“我看悬,你爸这个人前面犯事儿太多。”
“那你呢?你和盛夫人呢?你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盛光祖恍然见回头,发现小孩的眼睛像是利刃一般,能穿透人心。
两人对视半晌,他忽然笑了出来,半晌才止住。
他将手中游戏机扔到一边,看着个子不高,可个性强烈的许澄希,满意点头:“盛家就缺你这样的继承人。”
“我姓许。”
许澄希强调。
盛光祖摆摆手,“不管老爷子承不承认,反正你就是我盛家的人,他阻止不了的。”
他起身去了阳台才将烟点着,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无人探知他的内心。
——
另一边,许遥知在卧室内接到了关雎的电话。
“遥儿,你知道吗?”
“那个褚宁瑶创办了一个传媒公司,叫什么,今朝。”
她顿了顿,吐槽道:“这什么名啊?一看就是,准备跟你打擂台的。”
许遥知听了,眼睛眨了眨,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关雎等了半晌,才听对方回答:“现在才开啊,我以为她早就会开公司。”
她曾经在褚云峰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如果不是这样,估计公司早就开起来了吧。
果然,男人最看重的还是血缘,如果不是这样,以褚宁瑶的能耐,估计早就让褚云峰给她开了独资公司。
听了许遥知的分析,虽然关雎很想知道这个‘怀疑的种子’究竟是什么,不过还是没有问。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很有可能涉及机密。
“不过我也感觉,这个褚宁瑶最近诸事不顺,从前的完美女神,人设马上就要绷不住了。”
“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你说。”
许遥知靠在床上,手机从下网上照,明明是死亡角度,可即便是那硬挤出来的一点点双下巴,看起来都十分可爱。
关雎盯着许遥知的素颜呆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褚宁瑶的这个公司,最大的投资方你猜猜是谁?”
许遥知美女沉思,可是很快,她就回答道:“木木子的前公司?”
“没错!”
关雎的脸上完全掩饰不住讶异。
许遥知对娱乐圈相关的公司简直了如指掌。
她不做到行业老大,那谁能?
许遥知挑眉,她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
关雎惊讶于她的分析能力,许遥知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消息灵敏度。
像这样一些世家,或许有些家庭在走下坡路,可是很多时候,靠在自己的人脉,也能很快掌握行业中的最新动向。
这就是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创业者缺乏的。
除非是一些完全的领域,否则,一旦某个行业成熟,就很难被挑战。
这也就是很多人有恃无恐的原因吧。
许遥知心中感慨,可心中那一刻熊熊之火却怎么也灭不了。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盛景和她的结束或许并不全在于他,她的野心最终也会有一天,两人要走向终结。
这还是第一次,许遥知以如今她的视角,重新审视那段久远的关系。
她的当年的妥协很大程度是站立在自己弱小,且被褚宁瑶打压了二十多年的结果。
如果不是因为褚宁瑶的打压,或许从一开始,以盛景的大男子主义和她的野心,两人估计连开始都不会有。
“遥知?遥知?”
许遥知回过神,发现视频还没有中断。
对面的关雎满脸担心,“你怎么了,突然就走神了,是因为褚宁瑶的事情而烦恼吗?”
“不是。”
许遥知摇摇头,看着对方关心的眼神,她心中一暖,继续说道:“盛景说要重新追求我!”
关雎:……
沉默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这难道不是很早就开始了吗?”
如果说现在才要追人,那之前那些舔狗行为算什么?
难道盛·霸道总裁·景还能更舔?
她非常好奇那是什么样?
关雎心中描绘了一下,抖抖鸡皮疙瘩,画面太美,她不太敢想象。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许遥知认真思考半晌,最终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一直这样,最终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虽然她现在身边没什么人。
盛景经常出入没什么,可这样的阶段始终都是过渡。
要么复合,也么老死不相往来。
不可能一直处于这种,似是而非的局面。
复合,许遥知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可老死不相往来,看着盛景娶别的人女人,她心中却有点别扭。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关雎作为旁观者,替她分析局面,“现在话语权把握在你手里。”
“你如果喜欢这样的状态,你想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啊。”
“不负责,不承诺,不拒绝。”
“享受啊,姐妹。”
说着,关雎对着许遥知使眼色,想让对方懂得自己的言外之意。
作为多年的好友,许遥知当然第一时间Get到对方的点。
对啊。
凭什么盛景说要追自己,她就非要现在给对方答案。
是他在追自己。
这已经不是许遥知渴求盛景关注的那段日子了。
她既然喜欢现在的状态,那就是她说了算。
干嘛非要考虑够男人怎么想?
这么一想。
许遥知豁然开朗,瞬间天都蓝了一截子,即便现在夜空摧残,但她的心中却亮如明镜。
“姐妹!”
“你就是我一声的姐妹!”
两个女人腻歪了一会儿。
许遥知刚挂断电话,盛景的视频邀请就来了。
虽然两人只隔了两道门,但盛景还是很忐忑。
看着手机里显示被拒绝的邀请,他整个身子都丧丧的。
周围自动围起了一圈阴影,头顶的乌云挥之不去。
盛光祖从阳台回来,看见儿子的状态,摇摇头,“儿子,你太急切了。”
盛景回眸瞪了一眼父亲,“你懂什么?”
这种时候,就要趁热打铁,说不定对方脑子一抽风,就同意了。
这一晚上,盛景从晚上八点等到早上八点,也没等到许遥知脑子抽风。
第二天,挂着满脸黑眼圈的他,最终不得不承认盛光祖是对的。
他太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