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时间也感觉过得快了不少，等到到了案发现场李薇道：“进去以后你记得少说话，想去哪里看要和我说！我带你去。”方天宇理解的点点头，李薇这才把车放在停车场。

好在现在还不是很早，他们到了的时候案发现场只有几个在维护治安的警察，见到负责办理案件的李薇带着方天宇来也只以为是从哪里找到的破案专家，所以也没有询问什么。李薇倒是松了一口气，“就是这里了！”方天宇顺着李薇的手指看向她说的案发现场，因为受害者已经送到法医哪里去了，所以眼前只有一滩一滩的血迹在诉说着那是怎样一个残忍的场景。

方天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案发现场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看到，当即心中就产生了一个疑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抓住李薇的手，“带我去看看死者！”

李薇皱眉，吞吞吐吐的道：“受害者在法医哪里，我！带你去有点麻烦。”

方天宇神情凝重，“我可能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杀人了，也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一种手法了，所以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测，必须要看到死者！”李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天宇，心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来到停尸馆，刚来到门口就有人阻拦，“请出示工作证。”李薇拿出证件，开门的人又询问了一些事情，李薇就以方天宇是外地请来的专家为理由搪塞过去了。方天宇在一边点头应和着，虽然门卫还有疑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李警官在这里进进出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是认识的。李警官既然说是外地的专家，应该就是了。

蒙混过关，李薇拍拍胸口转头看着一脸神情淡然显然已经以专家自封的方天宇不怀好气的道：“你倒是淡定，我早晚被你害死！”

“怎么能这么说，电视里的专家不都是表情麻木不苟言笑的嘛！我如果装的不像了怎么能骗过守门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李薇撇撇嘴，心里却是同意方天宇的话的。

两人一路往停尸馆最里面走，越往里走空气中的寒意就越多，那种混合着阴冷的气息李薇没有感觉到，可是他方天宇却感觉的很清楚！就连他放在胸口上的那块墨玉好想也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的散发着热量。

最里间摆放着十几张床，每张床上都放着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狰狞痛苦的渗，方天宇走到一个女子面前，那躺在白床上的女人皮肤和床单的颜色差不多，嘴唇却像是涂了口红一样鲜艳，头发已经没有了，只是在耳朵后面留下了几根，从哪几根上就能看出来她生前是长发飘飘的。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详细的询问了李薇知道的事情，最后得出结论，这些女生都是寄宿学校的学生，分布在不同的宿舍，互相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甚至很多都是互相不认识的。

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同时嘴尖舌利，喜欢搬弄是非，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和同学吵起来，而且吵架的时候说出的话也极为难听。

长舌，黑发，方天宇立即想到这是一种非常歹毒的邪术。而这种邪术，正是阴阳师所惯用的。头发是人身体中最稠密的部分，因此吸收灵气也最为强烈，而舌头是用来倾诉的部分，只要将这两部分与人偶连接起来，利用邪术催动，人偶的主人就可以获取很多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里方天宇的眼神暗了暗，原来一切都收一场阴谋，而这场万年的大劫难，也许已经拉开了序幕，他皱眉抚上胸口处已经有些灼热的墨玉，难怪一进到这里这块玉就不正常了！难怪越是接近玉上的热量就越来越高了。

“这是阴阳师所做的邪术！”方天宇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心里的猜测了，他声音淡淡却异常的低沉。

李薇不同意的看着方天宇，“你有什么证据说是阴阳师的邪术？如果只是凭着要了人的头发和舌头的话，也不一定是阴阳师做的啊！”

方天宇看着她冷冷一笑，“你觉得如果是变态杀人狂的话能做到一天杀了十几个人吗？就算是能，他能保证这些被他杀的人一个个都不反抗一下吗？即便是能保证的了这些，这些女子皮肤惨白嘴唇却艳红如血难道也是变态杀人狂能做出来的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自始至终看不出什么表情，李薇心里一颤，本心里更相信方天宇的说辞，可是！

“没用的，即便是知道了是阴阳师做的，政府也是不会这么告诉世人的，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这个案件已经被当做变态杀人狂来侦破了。”她叹口气，脸上有些无奈，“即便是我知道了真正的凶手，也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政府说好听了维护治安，暗地里的那些事情她又怎么会没有听过一二？如果把事情掩盖下去能换的暂时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的话，政府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去做。

方天宇微微一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相信政府才是对的吗？”他的声音坚定异常，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李薇，不让她有丝毫的躲闪。她轻轻的叹口气，抬起头来的时候严重却是从未有过的坚持，“我相信，我依然相信政府可以保护她的子民，即便是有那么几个欺软怕硬的官员，却也不能代表整个政府的想法！更不能否认那些真真实实想要为百姓做好事的官员！”

李薇说完仰着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方天宇无奈的扶额，“既然你心里这么想的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所谓的好官却让自己的百姓冤死，这就是好官吗？”方天宇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锤子一样砸在李薇的胸口，让她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你说的都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真的揭发了又会是怎样的结果？我当初也觉得可疑，也不相信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做的事情，所以我才同意你来，而你真的证实了我的猜测，就在刚刚我也不理解，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明白了。如果为了十几个人的性命就牺牲千千万万的性命，换做是我也不会如此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就算是现在公布了所谓的真相，就真的会有人相信这虚无缥缈的事情吗？就算真的有人相信，可是接下来要引起的恐慌是我们能承受的结果吗？所谓三人成虎，一旦这个结果被公布出去这动荡不安的时代会被有心之人如何拿来大作文章？”

“到时候说不定就因为这十几个人的命就毁灭了一个国家！这样就是所谓的正义吗？”方天宇静静地听完李薇义正言辞的话，不可否认的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真的公布出去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可是他却也无法接受为了一群人而牺牲一个人的这种想法。或许是眼前的十几个女孩子死的太残忍了吧！他竟然也生出了怜悯之情。

“我同意你说的话，同意后果是不可预计的，可是我却不同意你所谓的为了一群人的安定就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更何况现在牺牲的是十几条人名！”方天宇声音沉重，他抬眼看一眼躺在白色的床上的那些死相凄惨的女子，终究化为轻轻一叹。

他自然知道和李薇说这些也是没用的，毕竟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员而已，她怎么会有权利决定一个案子的定性呢？只是！方天宇终究还是不能理解她所谓的顾全大局。在他眼中一群人的性命是性命，一个人的性命亦是性命。如果真的要为了一群人牺牲一个人他做不到！所以为了不做这样的选择，他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再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才能有权利把别人的生死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任由别人摆布。

“方天宇也许你说的也对，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点牺牲也是有必要的。更何况是一个国家？我知道你不理解，其实我也不理解，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余地了不是吗？”李薇闭上眼睛，面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答应带我来这里？既然早就知道了答案，那还有这个必要吗？”方天宇冷笑，“其实你根本就不认同，所以才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如今知道的真相你却又退却了，因为你害怕了！你知道自己的能力无法与国家抗衡，所以你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牺牲十几条性命来顾全你那所谓的大局！”

停尸房里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忽明忽暗的灯好像也在为生命的离开而悲痛。久久，李薇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只是呆呆的站在灯光之下，任凭昏暗的灯光倾泻在她的脸上身上，照的一张脸白的有些吓人。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也许！真如你所说吧！”她惨笑，被人毫不留情的揪出心中暗藏的阴暗让她躲闪不及，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方天宇的面前。

“你说的对，是我选择了妥协。”她抿唇笑，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捂上脸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着。方天宇心中一痛，犹豫着，走上前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是我的话说重了。”或许是真的说重了吧！看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方天宇心中也不好受，手足无措的哄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