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丰九修与九禅各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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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阳城外一战。丰九修与九禅各归居所,回想几日来,累了,想静了,于是二人就愿让一步。可这让一步却是不好让,因这让,如何让,让到那里?

城中彭氏今夜不平静,中堂里,彭家才主持家务三年的彭孟成,迎接他,上任来两个贵客。这些城中真正的尊者,上位者,是不轻易坐一起,非有事,不会坐一起闲聊,坐在一起总得说长道短吧,或是你好我差吧!那这样的相聚又如何进行下去!那像彭氏这样一介商家,在士农工商,论身份,讲出生的时代,只是平民,平民没有身份,在这个时代是没有话语权,而商人只是平民里有钱的人,同样也是没有话语权,而像丰九修与九禅这样,在这个时代,或是说他们的事业以是这个时代精神的主流,佛家讲众生平等。而儒家的身份规矩就大了,讲的是上下有序,贵贱有别,以妻论,就高于妾。而以此论,那他们就必优于这个时代的其他群体,如后来赋诗词在那一时代大放异彩,那从事那些事的人就必优于那个时代的其他群体。

于是中堂中这坐次就有了意思,彭孟成不敢主坐,下中堂,而中堂只有一主一客两主坐,丰九修与九禅同上坐,这于礼于情不合,两人也不上就坐,九禅岁长于丰九修,次客坐,中堂左首位坐,而丰九修右首客坐。彭孟成在引二人进中堂时,伸手引领一个‘请’字出。而下面的坐字就说不出来,左边行走的二人见此情,相互一视,就各自到了座边,也伸手示,礼请彭孟成上坐,可彭孟成在二人前无论是年岁,身份在二人前,实在不敢高座,自往丰九修一边次一座坐下。

坐定,献茶,九禅与丰九修同时开口:

“我,”

一个我字出,两个尊者又都不再下说,长长的沉默。这沉默却是敲在主人彭孟成心头,这天下自沈家后的第一商家,能掌控一家,自用不凡处,两尊首同来,不用猜测也明其意,若是不主动就失了主家风范,意在推委。这两人起夜来访,必是求彭家解合时下死局,若天江书院与白象寺还为城中难民们打擂下去,彭家夹于其中,结局有可能是三家都不得好,没有一个结果,可能才是三家眼前最好的结果,更昨夜彭家送粮队被捉,事有要发之势,今夜若不寻一方法结开死结,那就是让一切进行到底。

彭孟成起身站在两人中间,一拱手:

“今日城中又进了两百余无家可归的人,我想在城西城下搭一排居棚,让这些人住那里,可时下家中以无多余人手,我想请两位大师帮忙,另就是商中朋友也有想开棚施粥,可我一直不动,他们坐不住了,只是都感到人手不足,不敢轻动,怕出现人多踩踏之事,那就坏了好心。我想请两位给我些人一同办这事,不知两位大师能否美成此事?”

丰九修与九禅一听,同时起身,向着彭孟成:

“大功德。若是彭家主愿意,我把寺中全部灾民移归你一处,老纳必倾力一旁相助。”

“善事,美事!九禅大师都把这难苦之事推了,加我天江书院一众,彭家主为难吗?”

彭孟成见两个大师迫于形势不好再斗气下去,可心中终是有不心甘情愿,怕二人一语不合,闹将起来,忙拱手弯腰:

“两位尊首鼎力支持,我彭氏一家无以致谢,只有让城中上千的灾民来感谢二位,也不能用你们多少人,你们每家给我二百人就足够了,城中其他商家也愿意出钱出人,沿城西城墙内行兵道一线,依墙而三面围墙,工料都不需多少,灾民中也有不少能劳动之人,让他们有点事做,心自然也能安一些,我们就一起来做这事吧!两位大师以为如何?”

“施主大能,今你为主,我们为从。”

“彭家主不愧商中巨了,能想到让灾民们自救,这自救也就自安了,真细至如微,今夜就动起来吧!城西占行兵道一事,就我和老禅师一起去与城卫请求,明晨就行此事,此事成,天下将会效行,此善事将也是一壮举。”

一旁九禅听丰九修又要开始讲仁义礼智信,双手一合,只是心中说,三个都是明白人,还要你在这里赞功德,可嘴上是:

“南无啊弥陀佛。”

丰九修一听这老僧这唱诺,明知是在向家主辞别,也有诵功德之意,却是再在说自己多嘴,可也不能说你有事你先走,我还要喝一杯茶。

彭家大院从今夜起便忙了起来,天下第一商家行事,总也得对应这第一的称号,更有城中两大非官家的组织在身后,所有商号商家不得不应从,而对于彭氏家族这样的商家,在这样的天灾前,若是不出来做些善事,那日后在人们心中不仁不善的映像便难改变。这其实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彭家本该争先,可雪还未成灾,天江书院与白象寺就为灾民争斗起来,孟家无奈,只好在幕后援手,若不是八诸侯兵临城下,彭氏家族要想从隆阳城接过这救急济苦的大旗。彭氏虽无意抢这风头,也无经营之谋,只是身在其中,家为巨首,若不有所作为,必遭天下唾弃,势在必行,机会来了,怎容错过,能从两个大能大德手中接过这一不算美事的美事,可能也有二人成全这意,毕竟昨夜送粮之人被捉,大公主也出来修合此事,小姑娘都明白此事不能再闹下去了,难道他们还不见好就收了。

彭孟成心时思考着此事得失,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口中却以开始传事,大堂前在脑子中几个闪念间,家中一众执事从事管事开始聚集,大堂前三面门齐开,人如蚁至,除门房女佣女仆,族中长于彭孟成的长辈外,全都集于堂前,这一件事的重大,将会影响日后彭氏的发展,怎不让家主小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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