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倩望着一个银面具带在脸上的西川侯:
“江守钱,江掌柜!传说中的江守钱,年过九十,形容枯稿,走路都是茶盏搀扶。如今我眼前这个江守钱,身材魁武,膀大腰圆,却是面带一面具,不知我九风寨里囚着的茶盏是不是你救出?”
“你一介女流,还不足与我对话,找个男人来与我交谈。
我是江守钱,如何?我不是又如何?”
“无论你是谁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身后的这些马,我都要了。”
“我同意你,我身后的茶盏怕也不会同意,特别是两个关在水牢里的茶盏,他两人的新仇旧恨也正想找你们算一算了,还有我们两百余人自今没有回来,这一笔债总是要算。
给你三息时间,让开路,不然就不要怪我向女人也下手。“
西川侯这一语才出,和倩却是先动了起来,飘身就起。身形一动,却不是直直的朝着西川侯冲去,向着西川侯的斜左方就去,速速如高山落石。
西川侯身后三茶盏齐齐的站立着,他那敢再让这茶盏去与和倩交手,身形一动,却也只是微移了一下肩膀,双足却是蓄力不发。才一动的和倩象是知道了西川侯的用意,也随即就停住前冲身形:
”你破我九风寨这一仇还未了,两茶盏你都救走了,你还再杀一回马枪,伤我两名寨主,不管你面具下是谁,今日我必与你一战。“
和倩离别花语知时,她哥哥一再的要求她,要在武安郡发动大规范的战事,让隆阳城的彭氏感到压力,她不知她哥哥这个意图,却也不想去问清楚,花语知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自己幼儿时他保护着她,如今天她能为他做一些事了,何必去问清楚呢?自己本就想着在这武安郡有一些大动做,也好在这武安郡把根基扎牢。
“我还未与你们算一算我七百人到今天,还有二百余人未归的旧帐,你到还得寸进尺,真当这武安郡无人?”
“你们彭氏一统这武安郡几十年,要想从这里出一个带毛的东西,都要经你们彭氏之手,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起你四茶盏,我本想全都活捉了一起再杀光,可这一次却是乘的不在,就又让他们全都逃掉,今天就先捉了这三个,余下那一个,哪天见到了我再把他捉拿来。”
这一个西川侯倒也真是让她气到了,茶盏与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体。若从这彭氏武安郡这一方的属众来说,茶盏的安全还超过他自己,茶盏有失,是他这个大掌柜失误,而不是茶盏有能无能的问题?再有一者就是,四茶盏才是这武安郡真正的经营者,而他现在这个江守钱什么都还不是,就以这些时日里自己看到的彭氏,那种力量要想灭了自己的侯国,那真是易如反掌。这还莫说是彭氏家族了,就是江守钱若拼了老命,自己怕也是无法匹敌!茶盏有失,自己的脸上还真是过不去,这江守钱怕也是做不成了,江守钱做不成,自己若是回到了家中去,彭氏怕是立即就找上门来。心中还想着这些,和倩的身形又动了起来,口里却是吟唱到:
飞雪满天路漫漫,三尺寒霜遥指天。
一剑劈天雾一重,月落西边日东边。
最是人生失意处,寒锋一尺最消魂。
茫茫武安不见人,一驹飞出天雄关。
口中吟唱着战曲的和倩象是在施展什么功法?不是直直的冲向西川侯,而是斜里穿剌,形如游走,身在半空里,长剑舞动,三丈之内,全是剑光寒雾,一个人都看不见。就在西川侯身前半径处,来回转移,只是不朝西川侯冲。
无数的剑光寒雾影中,和倩的身影欲有消失之状。西川侯从未见过这样的功法,而身在其中,总有一种让自己是一个箭把心的感受,时时在准备着接受一箭的飞来。才想到这里,和倩身后四人也动了起来,直扑西川侯,四个来人都是一样的打扮。忽然间西川侯想起了四把回旋刀,不由得退了一步,长剑也抽了出来,同时喊到:
“茶盏速退!”
一声刚完,四支飞箭就向着自己躲了过来。西川侯再退一步,长剑一个腕扫就挥了出去,尽最大的范围去护住自己身前,好让茶盏们退得远一些,以自己的眼力,若是正面一战,这四人哪怕只是放脱一人,冲到茶盏们身前,他们怕也是不能对敌。
西川侯大声的警吼声里,飞身冲出,茶盏们在自己这样的护持下,还不能自保,那也不能怪是自己无能了,冲过自己这一条防线的人,也就只好是让他们自己去应付了。
心意一决,脚下也就有了方向。对面四人原来全是弓箭手,只是这些弓箭手却是那种行剌一类的弓箭手,移动的速非常快。一箭射出,立即离开原地,退一步间就又准备好下一箭的出击。西川侯刚拨开四箭,正想要追上前去,砍翻一二,和倩却是身一前移,就当在前面,轻飘飘一剑斜里挥来,浑然就不是剑式剑招,倒有几分象是在轻舞一鞭。尽管如此,可是身移步转间,一身的寒雾凝霜飘飘渺渺,让这长剑的的狠厉全藏在其中。
右手剑自上而斜下,也不去管你和倩身在何方,人在其处,这一剑也要象你唱的那样,一剑开日月,一个东来一个西。西川侯这也还没有‘怒熊有爪’左手出,从下往上斜里又是一帽子的兜了过去。心中才想着,小姑娘,真对不起你了!口上不好说出,可眼前见到的却是四支正往自己射来的羽箭,而和倩却是高了二个身位,那里还在自己全力攻击的地方?
理也不去理采那些箭矢,任由它们向着自己飞射,气随意动,一个身前,全是隐隐青芒的劲光玄气在波动。这些日子以来,人生几死几生的轮回,让西川侯对这人生的感悟又深进一层,死其实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活想活想活非非活非想活’冬熊经春雷第三重悟境终于贯通,只是还差着一些融汇。
眼前这小女子身法与剑境都可说是不低,只是欠在一个力字上,这可能才使她要借四箭手来辅助于她,好让的身轻如燕得到最佳的一个发挥。
活想活想活
非非活想活
这是一境;人生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自己以一种生命形态的活着,如何让这种活着变成一种活着的义意,这就是和人生的一种本能,不用借助什么来学习,这也是一个人知道的自己的能力,这也就是我活着就想活得好一些。就象是一只熊,虽然是秋风已起,寒冬将至,找一个洞把自己藏起来,那不是一种死亡,那是一种等待,更是一种生长,也就是后两字的想活,想活得长久,活得如意顺心。
而到了下一层,非非活,这一层里,想活是一回事,那只是自己的意愿与想法,可自然必是它自己的自然,你总想春暧花开,它却是要来寒冬大雪,这也是由不得你,也就是非非活了。
到了非非活,这是自然的境地。可是人世间也有着对应,那就是不如意,总烦心,太烦恼,尽管人生有着这些,那总不可能是非活罢,寻求出路,找到解法,也是就终了这非非活想活之境。
特别是自己做了这江守钱,这时候自己只是彭氏大船上的一条木桨,更有可能是一条木桨也算不上,可是这些茶盏一路行来,无论是生与死,并不在他们心上,只是朝着他们共同那一个目标而去,也许他们已经是活过了‘非非活想活’之境,而自己却是还在这个境界里!西川侯想着人生里的这一层,这也许才是增进自己修力的最佳路径,脚下一动,却是追着和倩就去。
一掠十余丈,才要追上和倩,忽然他才发现自己是上了当,身下那四箭手,大弓一往背后插去,手就往腰间的宝剑抽去,脚下却是飞速的越过自己这一道防线,向着茶盏们冲了过去。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打法,引开自己去与茶盏们对战一场。‘心中暗骂自己,却是不得不回身急急扑向四人:
“四只小蚊子找死!”
口里大骂,一只巨鸟般的扑回,而先时射向自己那四支箭矢才刚刚的飞了过去。西川侯这里一变身形,和倩自也是不迟,彩动逐月,一下就从那些寒雾层里钻了出来,追着西川侯就去。和倩也知道,跟着自己这四个箭手,只是道境,要想正面与西川侯一个接触,那无异是自寻死路,他们一死,自己要想与这个蒙着面的圣境实打一场,胜负也是难料,只有借着四箭手的影响,自己可能才战得胜他,彭氏不可能找一个无能之辈来做他们的江守钱?!茶盏们本身就可以经营好这武安郡,何必又多此一举?那必是此人有着过人之处,才会几千里的护送,让他去五方郡与彭孟成会面。
“藏面之人留步,吃我一剑。”
各自用声音来参加着战斗,和倩也出声叫喊着西川侯,同时也是给四个箭手提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