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尘子与王化戢在囚龙坑里说着无能,在阴阳谷口,七巡使见归山山阳被击伤击退,可能以是无力再战,楚近南虽受轻伤,可是一点轻伤对于他来说,可能是可算可不算,而自己一方,以七敌二,特别是眼前,楚近南对三人,彭大世对四人,楚近南一方,可能很快就要决出胜负,若要想搬回败局,只有七人合在一起,又用阵法的优势,方可再战。
七巡使这样想,楚近南与彭大世更知这一点,眼下就成了一种战局,七个人想合在一起,而不是打败二人。楚近南与彭大世的思路就是,分开七人,维持住时下的优势,再战胜他们。
有林得水率先出手,双手一错,两个掌花从掌心里飞出袭向楚近南。夕月祭祖开始移动,向七天黑眉三人靠近,余下的古源羊须与厚朴三人强攻彭大世,意在让七天黑眉靠近有林三人,好助他们稳住阵势,然后七人靠拢在一起,再做防守,以利再战。七巡使一动,彭大世便知其意,足在地上一点,身体直接就向三人射去,也不理会,刚抬一步就要抽身离去的夕月祭酒,古源三人早知如此,全力以对,各施身平所学,三个气旋向着彭大世就呼啸而去,在声音不断的扩大里,彭大世向着三个气旋奋力而上,双手在身前一个结印,‘轰’就是一声巨响,脚步还刚踏下的夕月祭酒,在气浪与气浪的冲击声里,就知不妙,这种声音太过怪异,不似两种劲气的撞击,更象是三根钢柱撞入败草堆里,这种声音的一种可能就是击中彭大世,一种就是自己无法用耳朵判断出来,刚侧头去看时,一条黑影已经快到身前,不容多想,举手就是全力一击,期以能自保,哪知,那黑影身形一变,迎着自己全力而出的内劲就来,古源羊须、厚朴且龙’石林熊首三人这时才看清,彭大世先时就是用这一手,一个人能在攻向自己的气浪上行走,时间在他身前可能是停了,空间对他却已象是不存在,在三人眼中,彭大世就是一个圆球,劲气冲向他,他就会滚动起来,弹上劲气的浪尖,一手拍在夕月祭酒发出的内劲上,身体就飘了起来,他飘动的身体全由他自己,想用什么部位攻击对手,就用那个部位在前,在四个人的八只眼睛里,彭大世的一个手掌直接印在夕月祭酒的胸上,夕月祭酒声音都没有发出,双足在不断的交错,只是一个劲的往后退,十余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就倒。
古源羊须三人见此情形,不由各退一步,一双眼睛盯死彭大世,‘再战’这一次是红山厚朴且龙三人同时发出。退一步后,三人双目一闭,双手向下一推,睁开双眼,各自在身后拔出两支小旗,小旗在胸前交错一挥,向着彭大世就扑去。另一边,有林得水、七天纯虎、火阳黑眉三人也如是一般,挥动手中黑色绸旗,旗上的九个银星,在旗布舒展开时,一圈一圈的波晕在散发而出,几个挥动间,三人一个战团,双把彭大世与楚近南圈在旗阵里。这一次,到楚近南二人吃苦头了,任由二人如何去冲突奋直,这一次,再也没有先机可乘。
楚近南无数次的幻影气施使出,尽是无功无返,彭大世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如何智百出,总在圈中。楚近南一声不吭,只是双手不断舞起,应对着六只阵旗不断的进攻,六只阵旗在三巡使手里,有如神兵利器,得心就手自不用说,那挥动的就不是自身的力量,那是天地的契机,生命的轮回,时间的倒流与前行,空间错乱纷绕的交替。这才是红山祭巫宗真正的实力,红山祭巫宗,尊天敬地,爱人与物,信守四时法则,仰望星空以指导生活,望风观雪预测来年丰顺泰合,祈祭天地,合应苍生,全是用这此阵旗法器相助。以四敌一,胜之不武,这一战,双方本为情怀,不为其他,可是只几合间,八就去二,若不再施展本家功夫,怕是败也太难看了些,无奈之下,方施欺人之举,那又如何!?双方在战前也未有什么限止,一切手段尽可施展。
彭大世在打斗里,又开始说话了,他有着永无远也说不完的话,一个商人,与人说话,这只是一门最基本的工夫,查言观色,在交谈间,探明对方的目的与心思,这才是第一步,距离成功,那还有很远的路,说话更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体现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对方所想,自己组织起说服对方的言词,在轻切与愉快中就完了自己的工作,这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与经营商事的大小无关,目的与手段都是一样:
“红山众英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但施展真修为,我们俩个果然可能不是对手。”
古源羊须三人心知这是彭大世的计谋,自是谁也不敢去搭理,只是手中的阵旗呼呼风起,让彭大世想再说下去,也得先把当下的压迫解去,才又可出言相戏。彭大世在形如浪卷的旗云间,横挡竖拦,起跃下蹲,虽有轻松,却是一切自知,若这样的困难局面不能及时化解,那自己多有可能就此困败在这阵法之中,厚朴且龙三人的旗帜,此起彼落,间不迟待里更有一股劲力不断的在自己上空下压,这才是彭大世最恐惧之处,这一股力量在三人的移步换位间,一点一点的在加强,只是这个速度慢到难已察觉,最是头痛处,就是三人在走动方位时,一式间就换一人,这刚移来的人就是猛力一击,要自己尽心去应对,他手中那黑色的小旗尖,在剌向自己时,不断放大,在眼中明明那小枪尖都要能伤到自己了,又收了回去,就在这间,下一旗尖又来,而头顶上,总是有着三支旗影在晃,每一次彭大世都想舍一袖袍,去缠住那剌来的枪尖,可是总是迟那一瞬。
楚近南虽不支声,可是心里的感觉应与彭大世如出一辙,不断的黑蒲团影放出,只是一现间,那黑色的蒲团影就消于无形间,这就是楚近南最恼火之处,自己全力一击浑不受力,如击草芥,一种叫做肉包子打狗的感受就是此时,在隆阳峰上,自己就是这样,那一幕幕,如昨如新,可是又能如何?!只是不断回想王化戢当时化解这些阵式的手法,可恨当时,没有向王化戢细问这一切,不然此时也未必就受此憋气。
阳光在拉长着这两组人的身影,彭大世与楚近南象是红山六巡使研习的对象,一切不象是在打斗,更象是一种仪式,蒙面的巫师在向上苍起舞,而每一组舞者里,中间的人才是领舞者。而这组舞者外围的三人,在舞动间表现着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里,花开花落,春华秋实,天地的交融,日月的交泰,一切尽在挥旗与步履移动间,旗上的九个银星,时而幻影着星空日月,时而又是流星划动,一岁一荣一枯间。那黑色的绸旗面,就是大地,生长与死亡在轮回,小草与大树尽是展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