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S走到客厅时,sapphire和ruby似乎已经启程了,不管是客厅还是走廊,都没有她们两人的身影。
风璃也没在,我回想起sapphire说过的话——风璃大概还待在房间里做什么准备吧。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刚过,我走进客厅,坐到平常的位置上。
“呼……”
吐了口气,轻轻合上眼帘。
虽然是和风璃一起出门,但我心里却说不上有多期待,反倒是有些不安。
“……啊,五梦大人,您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
第二个走进客厅的人不是风璃,而是理亚。此时的理亚正推着常用的两层餐车,餐车上放着三明治和壶口冒着热气的茶壶。
“理亚吗……”
“哎呀,五梦大人不想见我吗?”理亚遮住嘴轻声笑了起来。
“也不是。只是……理亚,跟sapphire和ruby不同,今晚要发生什么你是清楚的,对吧?”
跟理亚说话,并不适合旁敲侧击。因为不痛不痒的话语,正好会在她的手里变成她避重就轻的法宝。
理亚的眉毛微微扬了一下,看来我单刀直入的问话确实正面击中了她。
她轻笑一声,一边熟练地把三明治盛放到餐盘里,一边说道:“嗯,我知道的比那两个孩子多。对于今晚要发生什么,我也知道个大概。”
“理亚,你是风璃的……助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魔术师的帮手才合适,所以略微想了想,用了“助手”这个词……并不太贴切吧。
理亚听见我的问话,却摇了摇头:“魔术师的助手通常只能是使魔或者魔术师的门徒,我没有那种资格哦。”
“现在就连理亚也……不再试着隐瞒风璃是魔术师的事了吗?”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啊,只是五梦大人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没说罢了。”理亚淡淡地说出这种孩子似的狡猾辩词。
“那么……风璃为什么没有让你和双胞胎一起出去避难。”
“那大概是因为我的雇主是有栖川一信,而不是有栖川风璃吧。”理亚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那两个孩子不同,我是有栖川一信安排下来的棋子,所以在有栖川一信老爷不在宅邸的时候,我可以在棋盘上自由活动,就是这个意思。”理亚淡淡地说着,她话一说完,略微思索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是站在大小姐这一边的。”
“是吗……多余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总之……请做好分内的事吧。”
“那是当然,谢谢五梦大人的提醒。”理亚娴熟地取过茶杯,往茶杯中缓缓注入红茶。
“嗯,时间正好,大小姐也来了。”当她把茶杯放到我面前和茶几正中——平常风璃所坐的地方时,走廊里响起了风璃惯例的、平稳又不失凛气的脚步声。
“大小姐,早上好。”理亚站在门边,恭敬地向风璃弯腰行礼。
“早上好,理亚。五梦起来了……哎呀。”风璃刚走进来,就抬眼看到了我。
“早上好,风璃。”我轻松地向她打招呼。
“五梦先生,早上好。今天比平常显得余裕许多嘛。”风璃朝我笑了一下,径直走到茶几旁坐下,端起了理亚刚才准备好的热茶。
“毕竟今天要和你一起出门,总不能像平常那样慌慌张张的。”我抓起一块三明治,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如果平常也有这样的干劲就好了。”风璃的脸微微一红,声音稍微低了些。
“那么,大小姐,我就先退下了。今天不需要使用家里的车吧?”理亚把餐点全部准备好,便袖手向风璃轻轻鞠躬。
“不需要,你先去吧。记得把我交代给你的事做好。”风璃点了点头,以有栖川家主的立场回复理亚的请示。
“是,那么我失礼了。”理亚又向我们鞠了一躬,才从客厅匆匆离开。
“理亚……是去为今晚做准备吗?”
虽然不想在今天白天提起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但我心里总有一股想要把事情提前弄清楚的欲望。
风璃倒好像没有介意,她平静地回答道:“该做的准备已经做好了,理亚只是去最后检查一下。毕竟我们是守城的一方,如果城堡本身有什么缺陷,就是再优秀的将领也不可能赢得胜利。”
“那……我应该做什么?”
我肚腹内有些翻腾,原本已经强行压下去的情绪又冲进心里,让我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五梦先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待在我为你安排好的要塞里就行了。”风璃微微挺起胸膛,语气里充满自信。
“要塞……那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就知道了。”风璃啜饮一口杯中的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那么关于今天出门,有什么安排吗?”
风璃轻轻把发丝捋到耳后,脸有些发红:“那……那不是应该由你来安排吗,五梦先生?”
“啊……”
我楞了一下,突然也感到脸上发烫。
……约会这种事,确实大部分时候都是由男方安排活动事项……
不过我之前没有想到……风璃竟然真的把这个看作是约会。
真是太不谨慎了,即使以为风璃不是这个意思,也应该提前做些功课……
“啊……我……”
我挠着脑袋,感觉脸上更烫了。
风璃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微微撇过头去,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总……总之,今天先去新城那边吧。风璃因为登校和上课的缘故,没怎么去过那边吧?修得还不错哦,车站那边也有新开的店,怎……怎么样?”
我有些结巴地向风璃提议着,最后的询问中带着一股让人脸红的乞求之意。
“嗯……因为不坐车,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要是时间充裕的话,倒是可以和五梦先生一起去邻市,今天就暂时放弃吧。”风璃微微转过头来,瞟了我一眼,冷冷地赞同道。
“是……是……”我垂下头去,只觉得脸烫得就跟发高烧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