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影之歌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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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像我这样的人,不把事情做得彻底一点是活不下去的。”少女半是解释,半是赔礼一样地在我已被尖利蜂鸣包围的耳边轻轻说着。但她的语气里除了冷酷之外没有其他的感情。

然后……我看见少女的手中再次出现那青紫色的光芒。

啊……

……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要死去了……真是……

少女的动作干脆利落,她瞄准的是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

……

……好了,重新被黑暗所包围……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不过这一次还真是丢脸啊……

“唔……啊啊……啊……咳……”

嘴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但我知道零的少女肯定会听到我的呼唤……

……果然,她在黑暗中慢慢现身了……银白的长发,珍珠色的眼眸……还有似雪一般的肌肤……以及我所期待的,她脸上那温柔的表情……

“……好了我挚爱的人偶……”少女轻轻捧住我的脸,“这次你太过心急了……不要急于窥探未知的黑暗,因为你现在身处的是新的开始……”

“唔……呃……嗯……”

我苦涩地回应着。

“……累了吗?”少女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更温柔地捧起我的脸。

“唔……唔……没有……”我竭尽全力活动着似乎已经朽坏的脖子,摇着头……

“……辛苦你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呢……”少女脸上绽起微笑。

“唔……”

……以前吗?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想为眼前的少女做点什么……这份心意确是实际存在的……

“那么,请再去试一次吧?”少女轻轻放开手,她手指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我的脸颊上。

“唔……嗯……”

“好,那么……这次要注意了,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少女说着……然后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呜……

我在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十字路口处。

那个奇怪少年的身影已经马上就要消失在街口了。

……话说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久远山的山道入口就在不远处,夕阳之下,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又被镀上一层金黄……与其抱着恶劣的兴趣去跟踪那个少年,还不如好好欣赏一下这片夕阳下的风景。

……太蠢了,选项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赶快回到宅邸。不然sapphire可能会生气的。总觉得面无表情的sapphire生起气来会很可怕。

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意识稍微清醒一点。轻微的疼痛刺激着有些迟钝的神经,让我稍微振奋了一点。

于是我随意地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裤子,继续顺着街道往前走去。

3:08 S到达宅邸大门时已经七点过了,从东边升起的黑色天幕已经盖过小半个天空。

“五梦大人,欢迎回来。”

站在门口迎接我的是sapphire。

“啊,我回来了……sapphire,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候回来?”我边回应着sapphire边问道。

“嗯?我并不清楚五梦大人会什么时候回来。”sapphire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诶?”我有些吃惊,愣愣地盯着sapphire的脸,“sapphire……你在门口等了多久了?”

“我是五点左右开始站在这里等待五梦大人的。因为不知道五梦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提早了一些。”sapphire像是解释常识一样,一边疑惑地看着我,一边口齿清楚地说着话。

“呃……唔……没有确切地告诉你回来的时间,抱歉。”

……我脸上发红地低下头。

“诶?五梦大人为什么要道歉?”sapphire的声音也终于和她的表情一样,变得疑惑起来。

“啊,让你久等了……以后我会尽量规划好时间的。”我挠着头,声音低了一些。

“哦,原来五梦大人是这个意思。”sapphire像是终于理解一样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是作为佣人的工作之一,五梦大人不用介意。”

“不……让sapphire等那么久,真的非常抱歉。以后就不用这么等我了吧,只要把大门的钥匙给我,我自己进来就是了。”

“是,我会负责通知理亚的,宅邸钥匙的管理是由她来负责。”sapphire点了点头。“还有,如果五梦大人觉得我站在大门迎接会碍事的话,我会在宅邸门口恭候五梦大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不用对我太尊敬。我现在在有栖川家只是个脸皮厚的食客而已。”

……真麻烦啊,本来就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就算以后有了工作,恐怕这要用来还人情的费用也……

“看来五梦大人还是没有自觉呢……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佣人应该指指点点的事。”sapphire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快进去吧。Sapphire,你快点去休息一下。”我朝sapphire招呼着。

“是,五梦大人。”sapphire严谨地回应道,边在我进庭院之后关上了大门。

“对了,有栖川小姐回来了吗?”我一边和sapphire并排走着,一边问道。

Sapphire微微把脚步放慢了一些,跟在我的侧后方,一边回答道:“不,还没有。这段时间大小姐似乎除了课业之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忙。具体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如果五梦大人希望的话,可以去询问理亚,我想她对大小姐的事比我和ruby更了解一些。”

“这样啊……”我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赶在有栖川小姐到家之前回来了。

“那sapphire……”

“嗯?五梦大人有什么吩咐?”

“有栖川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今晚跟她见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我有些忐忑地问道。

“嗯……”sapphire微微皱起眉头“大小姐个性严谨认真,有些时候也有纤细的一面……不过五梦大人倒不用操这么多心。”

“嗯?这不太好吧,如果因为什么失礼的举动冒犯了有栖川小姐……”

Sapphire微微笑了一下:“五梦大人不用太过在意这些,我想即使五梦大人突然跳上餐桌大吼大叫、跳现代舞蹈,大小姐都不会生气的。”

“呃……sapphire,做出那样的事有栖川小姐当然不会生气,毕竟谁会跟一个神经病较劲啊。”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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