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倒也不用如此，这东西入口即化，他想吐也吐不出来的。”
林相思笑着说着。
不就是她被划伤了一点点，那点伤口这会都痊愈了，没什么大碍。
他倒也不用如此泄愤啊。
“咳咳，咳咳咳咳！”下一秒，强烈咳嗽起来的却是容水司，他的身体弯下，肺腑中一片刺痛。
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之后，他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才直起身体擦干净嘴角后，对着林相思笑了笑。
“容某多谢九长老相救。”
这是真正的容水司回来了。
“无妨，毕竟我也有所求。”
林相思看着容水司好一会才移开眼神，的确是本人。
“九长老尽管问，容某知无不言。”容水司的嗓子还有些干涩，只是这会的容水司又恢复了君子如玉的清雅。
那张高贵的脸还有些苍白，笑意却是真实了很多。
“我想知道，刚刚那心魔说的我门中开派老祖也是人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相思微微眯眼问着，季相思是人祸，自己如今也被朝圣楼断定成人祸，这未免也过于巧合。
彷佛重重迹象都在告诉自己，别挣扎了，就承认自己是老祖宗转世吧。
“……上古之劫的事情，两位知道吧？”容水司清了清嗓子开口，在见到林相思点头后，继续道。
“上古之劫的过程中发生了很烦多的事情，其中导致如今天灵大陆再无仙人的原因就是仙木重华的消失。”
“而当时，朝圣楼有一卦，卦象显示，重华会毁在季相思手里。”
“重华毁，则天灵无路，所以季相思被断定成了人祸。”
“只是季前辈的实力，问鼎天灵大陆，而且季前辈也是一个不羁的人，朝圣楼的卦象一说，她不认同。”
“再加上，那时季前辈身后有很多跟随者，所以朝圣楼也无法将她如何。”
“再到最后，重华的消失是突然的，事实证明和季前辈并无关系，所以这件事情最终也不了了之。”
容水司娓娓道来，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看了简清一眼，这人下手还真不轻啊，疼得很。
听到容水司的解释之后，林相思倒是有些沉默起来，良久才开口：“当年重华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谁也不知，就是某一天，所有人发现重华就那么的消失了，没有任何的迹象。”
“其实说起来，九长老的性格和季前辈很是相似。”
同样的张扬肆意，也同样的不认命，对于朝圣楼所谓的卦象都是嗤之以鼻的。
“是吗？”林相思不置可否，她可不想听到这种评价。
林相思顿了顿：“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指的是那心魔，以及朝圣楼的事情。
心魔丹对心魔有这极大的克制作用，镇定神念，肃清魔障，大幅度减弱了心魔对本体的掌控之后，容水司才能回来。
只是林相思也没有把握那心魔彻底消失了。
至于朝圣楼的布局，看起来容水司并不认同，所以才有了心魔的那番话。
“他……只是沉睡了。"容水司苦笑摇摇头："如他所言，我和他才是一体的，除非我死，否则他是不可能消失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了。”
“至于楼中事情，师父和长老并未发现我的异常，这次任务失败，虽然会有些责罚，但是能挺过去。”
“倒是九长老该小心才是，他们不会放弃的。”
他是被朝圣楼养大的弟子，深受朝圣楼那些老一辈的影响，然而，他终究是一个独立的人。
有些想法他无法苟同。
就比如所谓的，为了保护天下苍生，杀再多的人也是大义所在。
被那心魔占据身体的时候，虽然无法自控，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林相思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那些所谓的人祸，就不是苍生了吗！
他无法认同，因此分化出了一个没有善恶，只凭本心的心魔。
“九长老……”容水司犹豫一番后，表情忽然就变得坚定的开口。
“九长老一定要小心朝圣楼，我怀疑，楼中有人和魔修勾结。”
“什么？”这句话一出口，林相思倒是有些讶然。
能让容水司提醒的，意味着朝圣楼中和魔道勾结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弟子。
果然，不止相思门一处被腐蚀了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师父告诉我，只要我按照楼中卦象行动，杀该杀之人，仙门重开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到时候，天灵大陆会再出仙人。”
一番话说得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容水司模湖的感受到，自己师父这番话的背后还有其余的含义。
可是他甚至都不敢深想。
若真的如此，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师父和长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林相思亦是抿唇，她在想，朝圣楼是不是和白水秀有关系。
“好，我会注意的。”
林相思点头：“今日他们没能得逞，再来也是一样。”
她若是认命，接管这个身体之后就该等着简清来杀自己了。
“好。”容水司眼眸里面有了几分笑意：“林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此刻的容水司换了一个称呼，却是让边上的简清眯起了眼睛，有点警惕的看着容水司。
对那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的容水司，这会静静的看着林相思。
“圣子尽管问。”林相思很是坦然。
“我想问问林姑娘，是怎么分得清我和他的？”
对方从第一次见到心魔开始，就非常敏锐的分开了两人，反倒是教导了自己十几年的师父和长辈们却是无一人察觉不对。
“大概是因为……直觉吧。”林相思也不大清楚。
只是觉得，容水司这样的人，是那种自我约束的君子。
就算心中有恶念，也绝对不会展露出来，但是那个心魔不一样，就算外表伪装的再悲悯世人，可看着她的眼神，始终带着欲念。
便是那个眼神，才让她觉得对方不对劲。
“直觉……吗？”
“呵呵，多谢九长老解惑，容某多谢这次九长老搭救之恩，告辞，两位保重！”容水司弯腰道谢之后，便洒脱的离开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林相思心头却是一跳。
容水司转身之前的那个眼神，让她总觉得，对方似乎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
“回去吧。”不过那也是旁人的事情，林相思转头看着简清笑着说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