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味道,虽然不好描述,但也是让人沉醉的香。不过这酒馆里的酒味,是封闭时间长了吗?不对,酒是越陈越香的,难道说……
空气中弥漫一股奇怪的味道,混杂在酒香中,酸酸的,像是什么东西变质了一样。
通过竹枝人传达回来的感官,在云游酒家,也同样飘散着这样一种怪异的味道。
竹枝人是利用云游的头发变作的,因而拥有和云游互通的感官。几个竹枝人被云游遣去各处,其中一个回了云游酒家,一个去观察官府的动静,一个根据鬼歌的描述,去寻找暗影楼的所在。剩下的几个在城中四处观察,还有那些突然发生的变化。
云游庆幸店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可惜了这些专门托人制作的桌椅碗筷,看来只能请人再重新弄了。
官府那边动静确实不小,看来梁大人着实重视鬼歌,不仅派出了府里的所有捕快日夜寻找,就连一些家丁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搜寻范围暂时是整个京城,如果找不到,还会继续扩大。鬼歌失踪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关于这点官府也很纳闷,明明他们是秘密搜寻的,怎么可能一两天的功夫就全让京城都知道了?
也因为鬼歌不在,一些之前因为鬼捕头名声压着而不敢犯事的人都蠢蠢欲动了。鬼歌失踪的第三天,明显抢劫偷盗之类的小案子增多,也给捕快们增加了不少工作。
“谁在外面!”云游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偷偷摸摸,虽然她也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被她突然回眸的冷冽眼神扫过,门外的半个身影吓得浑身一抖,立刻窜出,“是我啊!”
云游定睛一看,是烧鸡店黄鼠狼。
“大半夜的你来这干嘛?”云游忍不住皱眉。
“我是看你来了特意来找你的。”黄鼠狼眯着眼,看起来像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老板娘,对于米童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我又不是神探,能有什么看法。倒是觉得有些蹊跷就是了。”云游撇撇嘴说道。
“蹊跷确实是真的。老板娘,其实米童被害的那天晚上,我正好看见了。”黄鼠狼说。
“你看见什么了?”云游急忙追问。
黄鼠狼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闪身进了酒馆,把门带上。“我看见一个年轻人进了酒馆,他出来之后,米童就死了。那会儿是深更半夜,这酒馆早就关门了,我是之前和米童约好了才过来的。”
“什么样的年轻人?”云游又问。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穿着青色袍子,挺儒雅的。”黄鼠狼道。
这话听在云游耳中,跟没说一样。四月份开始举行四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最近有不少外地学子远道而来,在京城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这些考生,基本都符合儒雅的特质。
云游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来。“你自己也小心点,最近发生是事挺多的。”
“老板娘,你最近摊上麻烦了?”黄鼠狼问。
云游挑眉,“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有事记得叫我,最近似乎有个叫暗影楼的地方,挺猖狂的。”黄鼠狼道,“他们在京城里一直暗中进行的除妖工作,最近似乎张扬了不少。”
“我知道了,”云游道,“你也小心点。”
我不希望你再成为第二个米童,云游想开口,又咽了回去,觉得不太吉利。
夜里的京城,并不喧嚣。除了一些窑子到早上才闭店之外,街上可以说寂静无人。晚风呼啸,早春时节,风都带着一股新生的气息。
去暗影楼的竹枝人偷偷潜入了进去,只可惜没多久就触发了机关,被铁箭射在了墙上。随后又有几个附近的竹枝人悄悄过去,竟无一例外都中了招。
就连从上空飞过都能碰到机关,云游只觉得心累。暗影楼的人到底设计了多少机关啊!有大宝藏怕人偷吗!
加上几次机关的触碰,估计暗影楼很快就会发现是她搞的鬼。竹枝人变回竹枝掉在地上,暗影楼的人应该能看出上面缠着头发,只是一只傀儡。
反正已经没有时间收回了,反正,早晚是要针锋相对的。
只是云游担心,燕祺要是真的遇上了暗影楼的人,怕是凶多吉少。暗影楼能轻易杀死一只巨大化的鼠妖,巨大化往往可以让妖怪释放出全力。
对于妖怪来说,身体也是力量的象征。人类的力量来自于发达的筋肉,妖怪也是一样。妖怪变成人的样子,只是让自己的行动能更加灵活方便。
回去的路上,去怪老参那里又要了几副药,够鬼歌几天用的。出城不急,云游趁机在街上走走,看看这几天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为了避免云游酒家有暗影楼的监视,云游特地绕路,走的后门那条小路。想不到,偏巧是在这条小路上,酒家的后门,有个人正在等她。
“李献?”云游感到惊讶,竹枝人去官府的时候,明明看到她在府里。
“老板娘。”坐在石阶上的李献看到云游回来,并没有特别意外,反而将周围气氛都压得沉重。“你一定知道鬼捕头的下落吧?”
云游毫不意外她会这么问,毕竟自己和鬼歌接触最多,鬼歌失踪时,她也刚好以外出为由关了店门。
“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了。”云游不动声色。
李献一步上前,面带恳求,“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云游皱着眉,对于李献,她还是信任的。鬼歌的事他之所以没告诉官府,是担心官府里人多口杂泄露出去,对鬼歌养伤不利。但只有李献一个人的话,云游觉得,可以相信她。
她还没开口道明来龙去脉,李献又加紧一步,“老板娘!你还不相信我吗?自从鬼捕头失踪,我每天晚上都在这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相信你。”云游眉目舒展,像安抚妹妹一样摸着头安抚李献的情绪。她要是再不说句话,李献眼里的泪花就要掉下来了。
“鬼捕头遭人暗算,受了重伤。不过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他在什么地方养伤,我还不能告诉你。”
【小剧场】
云游:作者你能不能别再让我薅头发了!都要秃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