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军一听立马在牛肚子低下钻了出来,对刘长江说道
“行啊?刘哥,这就看会了?那行你来试试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不懂就问我,别和我客气。”
刘长江一听这话立马学着魏红军的样子钻到牛肚子下,坐在了地上,在两腿Z间夹着奶桶,头上扬,两只手去勾牛R头,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头牛第一次遇见陌生人,还是什么其他情况开始不安起来,发出来“哞哞哞”的叫声,牛的后腿也开始左右移动,魏红军一看立马急了,去拉牛缰绳,同时喊道
“刘哥,刘哥,快出来,快出来!危险!危险!”
刚喊完,牛好像受了刺激一样活动的幅度更大了!也幸亏刘长江反应快,当魏红军喊出“刘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牛开始动了,当魏红军喊道“快出来”的时候刘长江就手脚并用的往外爬了,可一慌乱把刚才魏红军挤的那点牛奶连桶一起给踢洒了,还洒了刘长江一裤子牛奶,可刚要爬出来的时候,还是被牛后脚给划拉了一下左腿,只听“啊”的一声大叫,刘长江顾不上疼痛,又往前爬了几米,说来也怪,等刘长江一爬远了,本来不安的牛立马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魏红军的功劳,还是牛不认识刘长江不想让他碰自己!魏红军一听叫声立马紧张了,因为他要安抚牛的情绪,也不知道刘长江具体伤到那了,本来就暗,但随着烦躁不安的牛渐渐安静,而同时刘长江趴在地上直“哼哼”的声音,再加上紧张的气氛,使魏红军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味
“刘哥,刘哥,你咋样了,有事没?有事没?”
说完就跑向了刘长江趴着的位置。
“我的腿,腿,红军,你帮我看看我的腿,有点疼!”
“你别动,我看看,我看看!”
只见刘长江的裤子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这一下魏红军更紧张了,立马拉起刘长江背在身上,往卫生站的方向跑。
“红军,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现在好多了,不那么疼了,我自己能走。”
“刘哥,别动,还留着血呢,马上就到了,听我的,别动!”
幸亏离的不远,再加上年龄不大,可就这点路等到地方的时候魏红军喉咙里也发出风箱一般的喘气声。魏红军在卫生站门口向里面喊道
“有人么?有人么?”
“红军,可能太早了,咱卫生站还没开门,没多大事,你放我下来,我回家养养就行,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得看看,我带你去樱子姐家,离的不远”
魏红军二话不说背着刘长江跑向了柳樱的家,本来刘长江不想让红军在背了,可没扭过魏红军,到柳樱的家后,魏红军边喘着粗气边冲着屋里喊道
“樱子姐,樱子姐在家吗?在家吗?”
“大早起来的鬼叫个什么劲?”这时一个老妇人披着衣服走出了屋子。
“这不是红军吗?大早起来的喊个什么劲?”
“大婶,樱子姐在家么?您看我刘哥腿受伤了,她在家么?”
老妇人一看魏红军背着个人,还听受伤了,有点慌神说道
“在家,在家,你等我给你叫,我给你叫,樱子,樱子,快起来,快起来,有病人,有病人!”
只听屋里传来“快点的,快点的”的催促声,不一会“咚咚咚”跑出来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姑娘。
“红军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累坏了吧?”
“不累,那行,樱子姐出来了,让她给你看看。”
刘长江一条腿站在地上,魏红军扶着他,姑娘跑道刘长江和魏红军身旁问道
“谁腿伤了?”
“樱子姐,是我刘哥的腿,你给看看要不要紧?”
“这样红军你扶他到哪个树墩子坐下,我看看!”
说完魏红军和樱子一边一个架着刘长江走到树墩子下,让刘长江坐好,樱子蹲下来看了看他的伤腿,一看是左小腿肚有道伤口说道
“腿能抬起来么?”
“能”
又用手敲了敲膝盖一看有反应,然后用手捏了捏腿骨说道
“还行,应该没伤到筋骨,但伤口大概两寸长有点深,很麻烦,可能需要缝针,红军,事不宜迟,你还得背着他去卫生站,你等我下我去拿钥匙。”
说完没等魏红军回话就跑进了家门,不打会功夫就换了身衣服,背个包出来了
“红军,背起来,现在不能让他腿有大幅度的动作,所以不能让他自己走动,跟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快步向卫生所走去,红军二话没说背上刘长江就跟了上去,到了卫生所叫樱子的姑娘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说道
“把他放在床上,快点的,桌子上有把剪刀,你帮我把他的裤子剪开”
虽然到四月份了,80年东北可不像现在的东北这么暖和,因为天气还不暖和所以穿的也多,外裤,薄棉裤,衬裤,一共三层,穿的这么多都被划开了,流出来的血把棉裤侵湿了一大片,
刚才因为黑魏红军也没仔细看,魏红军现在一看眼睛都红了,利马拿起剪刀要剪刘长江的裤腿,刘长江一看,马上拦住了他说道
“别剪,别剪,我能脱下来”
“不剪开怎么处理伤口?”魏红军反问道
“都这样了还脱什么脱,你别管!”
说着就扒拉刘长江拦着自己的手,可是魏红军不知道的是刘长江只有这一条棉裤,整个冬天也就这一条棉裤和衬裤,裤子倒是还有一条,可如果剪开了,他连换洗的裤子都没了,就更不用说能解决保暖问题的棉裤和衬裤了,作为现代人,是无法理解那个年代的“穷”是个什么概念的。
这时樱子拿完药箱走了过来,一扒拉魏红军的肩膀,险些给魏红军扒拉倒,并说道
“怎么这么墨迹?你起来,我自己剪,在不处理伤口感染了,就更麻烦了!”
魏红军边稳住身形,边回头说
“刘哥不让我剪!”
“你是要腿,还是要裤子,你自己选!都什么时候了,感染了谁也救不了你!多大的人了这点事不懂?”
刘长江看了看魏红军,又看了看樱子,低下头低语了一句什么,柳樱因为注意力都在刘长江的腿上所以没听到,可魏红军就站在刘长江的旁边听见了,刘长江等了一会想了想叹了口气说
“剪吧”
樱子一听二话没说,直接夺过魏红军手里的剪刀对着刘长江的膝盖上一寸下了剪子,三下五除二就给把三层裤子都给剪开了!回头对着魏红军说道
“你去打盆热水来,暖瓶里就有热水,暖瓶在窗台上放着,暖瓶旁边有煤油灯,你也给点着!拿过来,快点。”
“唉,好嘞,好嘞!”魏红军一听马上回身拿起空的脸盆去倒热水和点煤油灯。
而樱子也没闲着在药箱里拿出药棉给刘长江仔细的清理着伤口,刘长江的
伤口里特别的脏,也不知道那只牛脚上都是些什么,樱子给刘长江处理伤口就弄了半个多小时。而刘长江毕竟不是演绎小说里的人物,疼的嗤牙咧嘴的。樱子处理完伤口后看着比小孩口还要大一些的伤口,伤口的肉翻翻着,看着有些吓人。樱子马上去药箱里拿出针线,把针要在煤油灯上烤一下,却发现煤油灯的玻璃罩子没拿下来,生气的冲魏红军说道
“让你干点活就不能干利索了,快点把玻璃罩子拿掉,不拿掉我怎么消毒?”
说完回头和刘长江解释了一下
“我们卫生所条件有限,只能这样消毒!还有我们卫生所没有麻醉剂,一会你要忍一忍”
说完回身把针用镊子夹住在煤油灯上烤了一会,然后风冷下穿上线,就开始给刘长江缝合。
因为魏红军就站在刘长江的旁边,第一针下去的时候还能挺一挺,可当第二针,第三针下去的时候刘长江就实在扛不住了,这时候也就是早上,如果是晚上的话,有人路过一定得被吓死,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在加上刘长江疼就用手胡乱抓,魏红军站的又近,一把抓住魏红军的手就不撒开了,一疼越抓越紧,魏红军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折磨!
想捂耳朵可手背抓住,手被抓的越来越疼可有抽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而柳樱却神情专注,手也特别的稳,一只手按着刘长江的腿弯处固定住因为疼而来回动的腿,另一只手快速稳定的缝合着。二十多分钟后,满头大汗的柳樱抬起了头,这时候嗓子喊哑了的刘长江已经疼晕过去了。
“成了!”柳樱看着同样满头是汗的刘长江说
“还行,红军,缝完了,刚上完药,也包扎好了,马上我要给他打一针破伤风,打完针你就带他走吧,对了,我看他这状态我说啥他也听不进去了,你记一下,一定要多喝热水,伤口可不能碰水,得休息几天,这个腿能不沾地就别沾地,今天周四,下周周二让他来换药,记住没?”
“恩记住了!”
边说边拿破伤风的药瓶和打针用的针头,装好药后在刘长江的手腕处注射了一点点的药。
“看看他过不过敏!观察一会,你去给他到点水,他醒来一定会很渴的。”
十分钟后....
“樱子姐,咋样了?”
“你离我远点,看你身上的味,是不是把工作服穿过来了?刚才就忙活了,现在感觉你身上这味是真难闻,你个臭小子,我李家妹子怎么就喜欢你呢?听说还有俩月结婚了?”
魏红军挠了挠头说道
“樱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刘哥过敏么?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这就给他打针,他不过敏,体质还不错,哦对了,我还没问你咋弄的这是?明显让牛蹄子弄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说完就拉起刘长江的胳膊撸起袖子在刘长江的胳膊上打了一针。
“别提了,刘哥要是在不醒我就先把他背回家去,回头我在和你说这事吧,樱子姐。”
“那好吧!估计你们也没带钱,回头给我送回来。”
“樱子姐,今天谢谢了,多少钱,一会我在回来给你送钱来。”
“五毛钱,那行你先走吧!别忘了,告诉他下周二来换药,换药三毛钱,还有你知道他家在那么?”
“知道,放心吧。”
说完背起还在昏迷的刘长江出了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