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长江和马主任对话的时候,李凤梅到了潜山小学,李凤梅是来和刘亚琴的班主任说一说刘亚琴没了的事的,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进老师的办公室就被里面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李凤梅本来想直接去班级里找刘亚琴的班主任的,可她怕影响老师上课,就特意在校门外等了一会,等到下课铃声响了的时候在进的学校,在校门口和把门的吴大爷问明白了老师办公室以后就直接往办公室走,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议论声,原来刚才派出所来人了,把老二刘亚杰和老四刘亚琴昨天去偷煤的情况通报给了学校,校长刚才在办公室里批评老四刘亚琴的班主任薛老师,批评完了以后校长走了,可校长一走,别的老师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早看那俩孩子不是好东西的拉,还有说老二刘亚杰老和炮院的孩子一起玩,老跑出去打架欺负别的同学的啦,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
李凤梅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那个年代的房子隔音效果是真不咋滴,李凤梅也不听了,推门就进了屋子,本来里面正在议论纷纷,可李凤梅一进去,所有的声音都停了,有个中年的老师因为离门口最近,本来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什么,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议论,这时看见进来个人,就抬起头问了一下
“你找谁?李凤梅?你怎么来了?我还要去你家呢!”
“薛老师?”
“我是,进来吧,你坐!”
那个年代的老师和家长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好,因为那个年代的老师对学生都非常的负责,而且经常性的进行家访,对各家的情况也都是比较了解的!在加上那个年代各家各户孩子都多,孩子一上学可能就是好几个孩子在同一所学校,而那个年代,有点文化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愿意当老师的就更少了,(我问过当年的一个老师,他只给了我四个字,我却觉得这四个字重于千金,那就是“教书育人”)所以一个老师可能给一家的所有孩子都当过班主任,薛老师认识李凤梅也就不奇怪了。
薛老师让李凤梅坐下以后就起身去给李凤梅倒水,李凤梅也不好阻止,而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其她老师们看见有外人在,也就不在议论纷纷,都各自坐回各自的桌子,有的看看书,有的往这边望来,想听听都说些什么,反正不在讨论了。
薛老师把水拿回来,递给李凤梅说道
“先喝点水,你家老四刘亚琴的事我知道了,早上你家老三刘亚轩跑来和肖老师请假的时候我听见了,说你家老二病了,严不严重?本来我想等放学去你家看看的,可是你却先来了,喝水,喝水。”
薛老师说话很快,一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弄的李凤梅都知道怎么开口了。
“薛老师,我家老二昨天晚上发烧了,早上没起来,今天就没来。”
“孩子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那我和你说个事!”
薛老师这时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
“刚才校长来过了,说你家二丫头刘亚琴和四丫头刘亚杰偷煤,严重违反了校规,所以给予开除处理,对不起!”
李凤梅震惊了也惊呆了,打死她也不可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薛老师一看李凤梅的样子也不放心就对往外走的一位年轻老师说道
“王老师,你帮我个忙,去我们班和学生们说一声,让他们先自己上自习!”
那位老师看了看李凤梅又看了看薛老师点了点头说了声“行”就要出去,而屋子里就剩下薛老师和一位年轻的老师还在,年轻老师可能是没有课,这时没课的年轻老师说话了
“王老师你等一等”
转回头又对薛老师说道
“薛老师,我和你串一下课吧,正好这节我没课,我下节才有,我和你换一下!”
薛老师一听,双手抱拳状对年轻老师说道
“那太感谢了,文老师,谢谢,谢谢!”
“别客气,谁还没个事呢?”
说完走了,屋子里就剩下薛老师和李凤梅还在,而李凤梅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李凤梅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老师出去时候的关门声还是惊醒了她。
扑通一声李凤梅跪下了,本来薛老师刚站起来看着其他老师们出门,可李凤梅这一跪把他也吓一跳,薛老师赶紧上去扶李凤梅说道
“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
可薛老师不管如何用力,李凤梅都不起来,李凤梅跪着说道
“薛老师,求求你,别开除孩子,别开除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有什么事您罚我好了,别开除孩子!”
说着说着李凤梅的眼泪下来了,薛老师被李凤梅的回答气笑了,可薛老师也知道这时候笑不合适就开口说道
“罚你?肯定是要罚你的,但罚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事,那是公安的事,可孩子犯这么大的错,你们做家长的肯定有责任,在怎么说也不能让孩子去偷煤啊!你先起来说话!”
“薛老师,我家老二和老四不是偷煤,是去捡煤的!真的不是偷!”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是偷,是捡那不是我定的,也不是你定的,那是国家定的,是组织定的,你起不起来!赶紧起来!”
薛老师明显的感觉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重,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年纪很老的男老师,一看见跪在地上的李凤梅马上就紧走两步去扶,嘴里还说着
“凤梅?你怎么在这跪着?快起来,快起来!”
李凤梅一看来人他认识,是王婶的丈夫,肖宇的爹,肖佟军!李凤
梅一看是肖老师也没坚持就站了起来说道
“肖老师,肖叔,我...”
肖老师打断了李凤梅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是对薛老师先说道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在外面听见了一点,你说的对,孩子犯错了是该罚,家长犯错了也该罚,我刚在校长那回来,校长答应我了,在给孩子一次机会,老四刘亚琴没了,对她的处罚撤销不了,但是老二刘亚杰记大过处分一次,如果在有下次予以开除!”
肖佟军虽然是在对着薛老师说话,可李凤梅也听见了,一听老二刘亚杰没被开除,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实际上肖老师,肖佟军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不管怎么样孩子在有错,作为老师,还是孩子的班主任也不能拿孩子的未来开玩笑,没了的老四刘亚琴他没办法,那至少也要为刘亚杰求求情吧?如果孩子被开除了,那孩子的未来不就毁了么?当早上校长来公布的时候,肖佟军也在,可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孩子就这样被毁了,当时就跟着校长一起出去了!所以当李凤梅来的时候他不在,这会回来了一看见李凤梅在地上跪着求薛老师,肖佟军是真的有点来气了!
可肖老师也知道,薛老师并没有义务一定要为孩子去求情,所以肖佟军就把校长的最新决定说给他听。
而薛老师也听了出来,肖佟军老师对他是有敌意的!薛老师辩解道
“肖老师,您别对我来劲啊!开除的决定是校长定的!我也只是转达而已!”
肖佟军指着薛老师的鼻子说道
“就算是校长定的,你是不是应该替你的学生求求情啊!你做什么了?啊?孩子被开除了那这辈子不毁了么?你就这样当老师的?”
薛老师还想说什么,可肖佟军已经扶着李凤梅往外走了,等出了屋子李凤梅说道
“肖叔,真的谢谢你,你和王婶都是我们家的恩人。”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你王婶和我都了解你们家的情况,我能帮就帮一下,不过我和你说,你家的老二可不能在犯错了!在犯错的话谁都保不住她了。”
“我知道,可是您因为这事得罪了薛老师,您......”
肖佟军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替我担心,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一有事就往后躲的,行了,你回去吧,家里是不是没人呢?老二病了,你家老三早上也来过了,没什么事吧?”
“恩,晚上发烧了,刚在我出门的时候退了,小五也在家,老二就是身上没劲,应该没事!”
“你先回去吧,把孩子扔家你也放心,昨天刚出的事,你家老二心里也不好受,行了回去吧!”
李凤梅和肖叔道了别,走了!
肖佟军看着李凤梅有些落寂的背影感到这一家是真的不容易!肖老师抛去了那些想法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