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瑾刚刚听到他的侍卫传来太后的旨意,让他立即回京。可他又放不下江画卿,拉着马缰在原地转圈圈!太后十万火急让他回去,一定是京中又发生了大事……
“靖之!怎么了?”
沈亦瑾压下心中的焦急,柔声说:“京中有事,我得回京了,阿卿……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神情严肃地回道:“左宁关事关重大,哥哥虽然勇武,可考虑问题却不够仔细周全,我得去帮他……”
他也知道左宁关情况紧急,正因为如此,才更不想她去了左宁关。可他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只好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不管发什么事,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周全,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嗯,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江画卿扬起了笑脸,为了让他宽心。
“一言为定,可不许再骗我了!”心中虽然不舍,可也只能伸手摸摸她的头,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
“走吧,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的。你要是想我了,就去甜蜜时光的糖果屋,上次我以为皇上会为我们赐婚,准备了好几包喜糖,……”
沈亦瑾眼里泛起了雾气,沉重地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天惊下令道:“天惊,你跟着郡主,务必保护好她,若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
“是,主子!”天惊领了命,拉着马到了江画卿身后。
江画卿心中酸涩,挤出个笑脸,“保重!”拉转马头,带着那份浓浓的不舍和眷念,两人背道而行,急驰而去。
沿路留了人搜索楚逸辰的踪迹,甚至在各个驿站挂了他的画像,可他却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日夜不停地赶路,两天后终于到了左宁卫,罗胜武一见到江文铮,就哭丧着脸来禀报,“将军,还好你回来了,公孙羽已经大军压境了,发起好几波攻击了。”
来不及休息,江文铮立即点兵点将,出兵迎战。
而江画卿则让人在各个路口设卡拦截楚逸辰,她相信,楚逸辰一定还没有离开大荣。
楚逸辰一路为了避开江画卿的人,走的小道。胳膊的伤口裂开,钻心的痛,可他却不敢停留。好在遇到四处寻他的亲卫黄参几人。
黄参脸色忐忑,“皇上,公孙将军两天前已经开始攻打左宁关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他等我消息再动手的吗,他怎么这么急切!”楚逸辰不满地皱起眉头,他还在大荣,还没脱险呢,公孙羽不说派人来寻他,还在这时候发兵,就担心他回不去?
“皇上,公孙将军可能另有打算……”侍卫吞吞吐吐,不敢将心中的话明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公孙羽想造反?这怎么可能,公孙羽跟他可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再说自己的妹妹瑶姬嫁给了他,而另一个妹妹楚嫣然,是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他出发来大荣之前,还是公孙羽出主意,建议他逼父皇退位让贤做太上皇,扶持他秘密登基的,等他从大荣回国,届时就昭告天下他是申国之主。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赶去左宁关看看就知道了。但是不能让江安发现了我,我们只能扮作商人,先进左宁边城,找机会出关。”
等他到达左宁城,伤口越来越痛,必须尽快找个大夫看看。
可此时的左宁城已经乱成了一片,城中百姓听闻打仗了,人心惶惶,拖家带口的正匆匆逃离左宁城。
好不容易找到个还没关门的药堂,他进去找大夫给他处理伤口,顺便打听一下边关战况。
“真的打仗了?”
头发花白的大夫一边给他清理已经化脓的伤口,一边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老夫劝你上了药还是赶快离开吧!战端已起,申国都已经发起好几波袭击了!”
“可是左宁关不是有江家军守卫吗?应该不会让申国打进来吧?”楚逸辰咬牙忍着痛试探着。
“江家军是很厉害,可那得在安南王的带领下才能发挥实力,就这两天的战况来看,左宁卫虽然守住了边关,可损失也不小,左宁关未必守得住!”
“申国的公孙羽真的那么厉害?”
“也不是老夫长他人志气,公孙羽确实厉害,还放话说,要不惜任何代价打败大荣,一雪前耻。据传言,他若胜了,会成为新太子。”
楚逸辰心中一惊,“您从哪听来的?那申国太子呢?”
“先前大战未起之前,一些从申国来的商人说的,说是申国太子去大荣朝贡却被皇上扣留,现在可能已遭不测,这事已经在申国传遍了。所以公孙羽才会出兵,誓要为申国讨回面子。只是战端一起,受苦的是百姓啊!”大夫摇头说着,为他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楚逸辰有些哭笑不得,这么说来,别人都以为他被大荣皇帝弄死了,公孙羽向大荣发兵也就名正言顺了,他娶了瑶姬,也有了皇位继承权,将来也可以顺利地坐上皇位了?
“现在还能出关吗?”他还是有些不肯相信,得回去找他问个清楚。
“现在出不去喽,边关封锁了,任何人都不得通行,再说两国都已经打起来了,刀光剑影的,你还想出关,你们商人就是重利,银子虽好,可难道连命也不要了?”大夫好心地劝着。
“多谢大夫。”楚逸辰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谢过大夫,转身往外走,得找机会出关,只有回到申国,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就是这么巧,他想尽办法想避开的人,正堵着他的去路!
江画卿上下打量着他:“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巧,又见面了!”
她来城中看看情况,军中守关士兵不少人受了伤,随军大夫忙不过来,左宁卫的药材储备也不够多,所以她来城中买药找大夫。
楚逸辰第一反应是跑,可是想了想,出不了关,又能跑到哪去?再看看她身后那一队队威武的士兵,自己仅有几个亲卫,哪是她的对手?
“怎么不跑?”江画卿嘲讽地笑道。
“哪跑得掉啊!”楚逸辰咬着牙,露出个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