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两个女博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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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近调查的情况看来,经过了多方核实的4月8日杀人案的诸多线索都表明,在海珠区的新港中路,在那个案发现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店,曾经出现过一种不可思议的事件,死了人,还发生了原本相隔16年之久的人竟然离奇地同时出现了。他们不仅同时出现,还出现了时间混乱,应该相隔16年的人说了话,谈了心,而且还喝了茶,共同欣赏了浪漫钢琴曲。如果不是时间的错乱,那喝茶听浪漫音乐的情景是很浪漫的。可是,相隔16年的人见面了,就像正在远隔千里的人竟然面对面坐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呢?这多么可怕呀!

目前,海珠警方最关心的是对000年10月18日与016年4月8日的时间碰撞的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意味着出现了怎样的情况呢?是16年的间隔被压缩在几个小时了还是什么原因?难道真的像老王所说,在那个新港中路的婚姻咨询店,时间的流逝速度比正常速度快了许多吗?如果从000年到老王拿到005年版的50元钞票的005年经历了大约半个小时,按照同样的速度,那么从005年到016年大约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案发时间好像刚好是这么契合的,可是,这种理解也有问题,因为如果时间流逝很快,可以看做与电影中的快速镜头差不多,如果这样,案发还会有其他人的,可是为什么只有老王有这样的经历呢?难道老王特殊吗?

专案组花了更多的时间,查询到更多了线索,将000年的事件和016年的时间按照时间顺序对发生的事件进行了梳理,期望能够找出问题的根源。

000年的时间顺序对应的事件是这样的:

000年9月7日,老王拿着一万元资金和《婚姻幸福60问》手册,来到广州,与老李见面,并寻找店面,准备开咨询店。那时老王住在北京路的南大旅社。

000年9月16日,老王与新港中路一个店面的业主签订了租房合同,月租金000元,合同规定签订合同后缴纳三个月租金金额的押金6000元,缴纳一个月租金000元,共计8000元。合同签订后老王搬到了店里居住。这个店面距离海珠区婚姻登记处很近,可以有较多客人经过。

000年9月17-0日,老王采购开业物品等,布置店面,准备开业。

000年9月1日-10月17日,正常营业,根据老王回忆,这个过程一切正常,生意不错,大约收入6000多元。

000年10月18日是最重要的一天,按照时间顺序是这样的:

上午开业时,老王感觉环境异常,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异常。

之后,很可能是九点刚过,明仔和阿惠进店咨询,大约用时为半个小时,咨询结束后明仔用005年版的50元钞票支付咨询费,老王看到005年版钞票,感觉自己穿越到了005年,虽然惊慌但还算镇定。

之后,又有一对要离婚的青年男女进店咨询,用时不详,身份不详,咨询结束后男青年用015年版的100元支付咨询费,老王看到015年版钞票,感觉自己穿越到了015年,有些害怕。

之后,老王看到小店的环境变了,变成了一个油漆店,还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垂死的人,吓得老王从店里离开了。

10:55,这是最关键的,老王出了店面后,在这个时间用自己的归属地在河北徐水的手机给10打了急救电话,之后就赶到广州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离开了广州,回河北了。他没有联系老李,也没有退掉店面。

11:0,10急救车赶到小店,没有看到死者,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离开了,而急救车上的护士问到了混合着血液和油漆的味道。

000年10月19日至今,老王一直为那件不可思议的穿越事件恐惧着。

016年的时间顺序对应的事件是这样的:

016年4月8日9:05左右,明仔和阿惠来到新港中路的婚姻咨询店,向老王进行婚姻咨询,大约半个小时,明仔要求用微信支付咨询费,000年的老王不知道什么是微信,明仔支付了50元现金,那是005年版的,老王收到现金后猜测自己穿越到了005年。

在明仔和阿惠之后,据老王讲有一对要离婚的青年男女进店咨询,还支付了015年版的100元钞票,可是,这种说法无法确认。

10:00-11:00,被害人王利平在自己的油漆店(位置就是咨询店的店面位置)被人用两把利刃刺死,其中一把利刃留在现场,上面查到被害人和另一人指纹,另一人指纹很可能来自于凶手,但一直未能比对上。凶手反侦查意识很强,将许多油漆泼入店内,遮盖了许多证据,还拉下了卷闸门,导致破案困难。被害人的财物没有损失,杀人动机一直未能查明。

016年4月9日中午,快递公司快递员上门送被害人通过电商购买的手机电池时,发现卷闸门下渗出红色油漆,以为是鲜血,赶忙用手机拨打110报警,海珠区警察赶到现场,搜集证据,追查线索。离油漆店最近的周边的视频监控不是什么原因非常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从中得到的信息就是看到了以为是016年4月8日11:0到达的急救车,事后查明是000年的急救车,还有,刑警老李从模糊的视频中辨认出王九顺,而公安厅警察的模拟画像与王九顺有几处相似之处,经多方查证,那个人就是咨询师——王九顺。

目前的情况就是时间重合的事是在费解,使得侦破工作陷入绝境。

不过,对于想不通的事,不能一味傻想,那会陷入钻牛角尖的怪圈的。为此,海珠公安分局想到了辖区的一所高校——中山大学。中山大学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的全国知名的综合性大学,而且中山大学物理系也是全国一流的院系,许多教授的学术成就享誉全国,如果能够请教中山大学物理系教授,让他们分析一下出现时间碰撞的事情,或许有想不到的收获。虽然广州的高校的本科生低年级都安排在大学城,但是中山大学校本部就在海珠区的新港西路,来去都非常方便。至于为什么要咨询的是物理系而不是其他系,大概是感觉爱因斯坦对时间有着深入的研究,而爱因斯坦就是物理学家,为此,要联系的当然是物理学家。

经过派人接洽,中山大学方面表示可以安排见面,地点就在新港西路校本部的中山大学物理楼。

在一个晚上,专案组的二十几人来到了中山大学的物理楼,之所以来人众多,是因为案件的线索特殊,专案组大多成员需要知道物理学家对线索的看法。在一间大的办公室,专案组成员见到了中山大学物理系提供咨询的见面人员,对方也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二十多人的庞大队伍!

显然,双方的到场人数都出乎对方的意料之外,大大的会议室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双方客气地寒暄着,努力让气氛融洽一些。

当双方面对面坐下后,赵大队长首先笑着向物理学家们介绍了自己一行的主要人员,都是专案组的部门负责人,物理学家也笑着介绍自己的队伍的教授们。

物理学家的人群中最显眼的是三位满头白发的年愈八十的老者,五十岁左右的系主任既尊敬又崇拜地称他们为先生,其中一位被称为先生的是女性,可想而知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警察们对这三位先生的印象不仅仅是慈祥,更准确说来应该是睿智。

“各位教授,各位学者,非常感谢,这个,这个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可能是少有这样的警察与学者的会面场合,经历过无数险境都不曾畏惧的赵大队长显得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发紧,让人想起了拧成麻花的湿毛巾。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用词有些不妥,因为到来的不应该是对方,而应该是自己一行人,他想纠正又觉得不好纠正,有些尴尬,“这个这个,我们在办案子的时候,遇到一件离谱的事,一个应该是000年10月18日的人竟然与016年4月8日的人见了面,说了话,还发生了一件杀人案,所以想过来寻求帮助。”

之前派人接洽时已经介绍了相关情况,对方应该大致了解了,这或许也是对方众多人员参加见面的原因。那位慈眉善目的女先生笑呵呵地说:“大队长,在我们学物理的人眼里,所有的物理现象都不是离谱的,只有认真研究,弄清楚物理规律,就有谱了。”

女先生虽然是大教授,说话用词并没有高深的理论,而是生活中常用的词语,尤其是“学物理”中“学”这个词,显得非常谦虚,这普通的一句话,赢得了全体警察的好感。

“我想问一下,”赵大队长的心情不那么紧张了,说话也从容了许多,“000年的人有可能遇到016年的人吗?他们还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喝了茶,听了音乐。”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问题非常弱智,赵大队长担心会遇到对方的嘲笑,没想到女先生微笑着说:“目前,虽然人类已知的关于宇宙的知识已经非常丰富了,可是,说到对宇宙的了解,我们所有的知识加起来或许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三或百分之五,还有许许多多的物理规律是我们不了解的。举个例子来说,在真空中的光速是0万千米每秒,为什么是这样的速度,为什么不是快些或慢些,我们还不知道。所以,时间的流逝速度是不是一成不变的,严格来说,我们不能贸然下肯定的结论。”

警察们听着女先生的话,觉得非常入耳,他们一直觉得教授们应该是掌握着宇宙秘密的人,没想到,女先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想破案,应该从哪里入手呢?”赵大队长着急地问。

“我们觉得,这次事件不是简单地000年与016年的时间碰撞了。因为000年的人与016年的人还有了交谈和互动,这些情况说明000年和016年的时间出现了部分重叠,我们觉得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时间纠缠。如果案件中发现的时间纠缠的事是属实的,就会是当今物理学甚至是科学界的重大事件。我们学物理的非常有兴趣来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说句心里话,我们希望这件事是真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探知更多的宇宙秘密了。这也是今天我们这么多人和你们见面的原因。”女先生说道。

赵大队长觉得女先生的话语中使用“时间纠缠”这个词,非常贴切地说明了000年与016年的时间混乱的描述,他知道对方已经用心思考了,或许破案有希望了。赵大队长笑着说:“先生,我们该怎么合作来破案呢?”

女先生笑着说:“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这边可以成立一个课题组,就叫时间纠缠课题组,与你们专案组对接。两个今年毕业的博士来做课题,我们三个老头老太太可以做顾问,下点功夫,把问题搞清楚。来,小张,小林,两位年轻的女博士,让警察叔叔认识一下。”

只见人群中站起两个笑嘻嘻的漂亮的女孩子,看着年龄不大,竟然已经是博士了。

“她们是我们中大物理系最年轻的博士,”看着两位女弟子,女先生高兴得眯起了眼睛,“那位戴金丝边眼镜的漂亮姑娘叫张佳慧,是我们中山大学自己培养的凝聚态物理学博士,本硕博都是在中山大学就读的。”

张佳慧笑着跟警察们打招呼:“警察叔叔好。”

赵大队长赶紧说道:“欢迎欢迎,很高兴认识你。”

女先生又介绍另一个女博士:“这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姑娘叫林甘,是兰州大学培养的理论物理学博士,本硕博都是在兰州大学就读的。”

林甘也笑着学者张佳慧的样子打招呼:“警察叔叔们,请多关照。”

赵大队长又赶紧说道:“欢迎欢迎,很高兴认识你。还有,小林,广州欢迎你。”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气氛也随之轻松起来。

“太好了,”赵大队长高兴了,“谢谢谢谢,如果有三位老先生挂帅,再由两位女博士出马,我们的案子肯定有希望了。李哥,你们小组是跟现场的,就作为我们专案组的对接人员与两位女博士合作,协调专案组的工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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