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注意到,唐小阮此刻直接合眼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一动不动,脸色有些憔悴,怎么看都是累坏了。
齐焕先一步上去,伸出手,想要帮唐小阮捏捏肩。
这可是巨大的殊荣啊,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够被皇族的提供这样的服务呢?
只是这一幕看在王师眼里,反而变成了喜欢占唐小阮的便宜。
不过王师很快摇了摇头,在他的认知中,唐小婉阮是男性,哪有占便宜一说?果然自己思维方式已经变得很奇怪了。
他想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但是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瞄向齐焕帮唐小阮捏肩的那一双手。
而齐焕也注意到王师的目光了,他帮唐小婉捏了会儿肩,转身看向王师,说道:“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王师一想到齐焕的身份,便不自觉地叹气说道:“没什么。”
“今天唐小阮开分店,你怎么没去?”见王师情绪低落,齐焕心中暗暗满意,故意如此说道。
王师心中一惊,最近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曾经喝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对唐小阮说过不该说的话,而之后唐小阮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他并不知道是因为唐小阮最近太忙,还以为是唐小阮对自己有意见,所以一直情绪低落。
而这样造成的结果,导致这些日子重要的事情他也会忘了做,比如唐小阮也曾经邀请自己一起参加分店的开业仪式……
这下他才明白为什么齐焕会一起出现,但一想到自己忘记了唐小阮的告知和邀请,便心中有些愧疚。
只是这种胆怯跟愧疚,他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我不过是平时太忙,没有时间去罢了,相信唐小阮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谎言太过蹩脚,齐焕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噢?是这样吗?到京城来,你比在丰城的时候更加辛苦,更加忙碌,还真是罕见。”
语气中的讽刺溢于言表,而王师竟是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语。
就在此时,唐小阮忽然伸出手,打开了齐焕帮自己捏肩的手。
其实唐小阮已经睡着,并不知道身边帮着自己揉身体的是谁,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才将它打开。
这动作让齐焕有些尴尬,而王师看到,不禁笑了起来。
王师的嘲笑让齐焕怒目而视,毕竟他可是皇子,有谁敢笑自己?
但毕竟这里是唐小阮的家,他决定放王师一马,毕竟若是真的要“动手”,也不可以让唐小阮看到。
齐焕在心中暗暗给王师记了一笔。
而两个男人之间的互相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等到晚上唐小阮被人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柱子来叫他了,天已经全黑。月儿跟小花因为不想打扰唐小阮休息,只是有她睡去。
但天色已晚,若是唐小阮真累,还是回房间休息比较好,所以柱子这才叫醒她。
刚醒来的时候,唐小阮有些懵,忘记了自己为何躺在这里,但很快他想起了事情的缘由,长叹一口气。
“小阮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柱子如此说道,此刻他身着贴身侍卫的制式服装,身旁配长刀,长生玉立,倒是颇有一股气宇轩昂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柱子,唐小阮不禁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当时让柱子去做齐焕的贴身侍卫也不算是坏事。
她看着柱子说道:“今天你哥哥完成了开分店的事情,有些劳累了,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开分店那是好事,我也知道前因后果,为何哥哥还要叹气呢?”
唐小阮笑了笑说道:“今后要忙的事务更多了,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完成这一切。”
柱子摇了摇头说道:“凡事都要相信自己,切不要给自己设限,这不是哥哥你教给我们的吗?”
唐小阮有些诧异,平时自己也无聊的时候,给这些小家伙灌的鸡汤,他们还真的喝下去了?
不过现在变成反过来,唐小阮成为被灌鸡汤的人倒是有些不适应。
唐小阮不禁起来,坐直身子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倒是哥哥我最近因为太过疲乏,想得有些狭隘了。”
有了柱子的安慰和鼓励,唐小阮的劳累也消除了不少,不过到了第二日便是真正上战场的时候。
有了分店,唐小婉便不会长时间的参与生产过程,他将所有的配方分成不同的节点,有不同人负责,尝试之后确认做出的产品,食物的味道并没有差很多,这才推广出来的。
但这样的做法,对管理的要求很高。
每一日唐小阮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在研究下面的人给她打上来的书面报告,关键是这又要会干活,又要会写字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唐小阮本身就依靠这书面的文书判断情况,又不得不找些会写字的人来做帮工。
会写字的人***都是书生,做事情肯定是不行的,何况也心高气傲,如陈云这样踏实肯干的,根本没有多少。
所以这最后,也算是苦了店里面最劳苦功高的帐房先生了。
唐小阮每日要看报告,而陈云还要帮助下面的人写或者汇报情况,同时也要抽空教下面的人识字,自己还要完成自己的账目,忙得昏天黑地。
唐小阮对此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给陈云提高了工钱,同时也更加关心陈云的状况。
这也导致两人相处的时间增长了不少。
这一幕让家中的两个人很不是滋味,一个是王师,而另一个,连唐小阮都没有想到的是小花。
一开始唐小阮并没有注意到这变化,只是自从她和陈云走近之后,她逐渐发现,家里面最为沉默寡言但却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小花,开始变得不那么沉默了。
甚至可以用聒噪来形容。
这一日,一家人用完晚餐,唐小阮和柱子照例回到房间,一个温习功课,一个看店中工作汇报情况,而轮到干活的,则是小花。
然而小花却在此时说道:“说起来,小阮哥哥说要让我和月儿上学这事儿,是说说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