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知道,无需多言。”
男子眼神看着手中的六壬式盘道。
女子循环四周,探查动静,都风吹草动皆不放过,可这四周荒凉无际,除了高挂与天的火球,就连一只鸟都不曾在此飞过,心中甚是纳闷,难道此处网是山人打猎时所埋伏下的。
女子走到箱子旁,拿出破网,抬起头向上而望,别说高大的树,就连左右两旁并没有任何树来撑起这张网,此网难道从天而降?她伸过手,将双指搭在其中一手下颈脉上随后道:
“法师,他们只是昏迷,并没有中毒,这些珠宝也还在,法师英明,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想必这些珠宝早就不翼而飞了。”
说罢女子往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触到了什么,待急速转身,身后百来支箭齐发而来,女子鞘出剑鞘,慌忙的抵挡这些莫名而来的剑,她直直往后退,一旁男子发觉了什么,眉头一皱道:“别动!”
说着随手拿起盖在箱子上的布,跃到女子面前,用手一挥,将箭全部裹进布内,往旁边甩出,紧接着再次一挥,将所有的剑包在布里,往旁边一扔,并没有伤到一丝一毫,而这布也是完好无损,无一丝破口。
女子惊心胆颤不经意看着面前的男子,手缓缓的伸到男子胳膊下,当指尖触到男子时,男子转身道:“别乱动。”女子伸回了手,环顾四周诧异道:“法师,这些箭从何而来,此处并没有埋伏的痕迹。”
男子小心谨慎走了两步,拿出手中的六壬式盘道:“这是一个八卦阵,生性多变,站在原地是最安全的,她是在考验我们,哼,你不是想玩吗,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法师,你指的是谁?”男子的话固然有些莫名其妙,让女子云里雾里,自从跟随他以来,眼前这位男子从不出户,若不是冷王有什么大事找他商讨,他是绝不会迈出殿门半步。
可近来奇怪,他从来不曾关心国事的人,竟对小王子纳旗的婚事关心之至,竟对冷王提出要亲自带人去岐国提亲。
女子脑中思索着,忘却男子方才说得话,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好似踩到什么,猛然想起男子的话,慌忙转头,竟然无任何动静,有些纳闷,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坠入了下去,手中的剑从手心滑下。
男子刹那间回首,袖中飞出一根金绳,金绳如蛇一般绕住女子手腕低头往下往,下面放满了无数的刺钉,锋利无比,刚刚落下的那把剑,已段成两截。
这些钉头亮光光全部浇上了毒液,而女子就差一寸,脚就落在这些毒液上,女子掌心已然变湿,吓得脸色苍白,举起另一只手牢牢握住金绳,头不敢往下看,拼命对男子喊道:“法师,求你拉我上去。”
男子听到她的话突然犹豫了,好似在想些什么,女子求救声越来越大,他才反应过来,拉过金绳,将一挥手,将她从陷阱内拉上,男子还未收回袖中的金绳拉过女子急切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师妹?”女子诧异道,眼神中有些不高兴,看着男子逐渐放的双手,忙去安慰道:“法师,你是不是又在想我家小姐,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离宫的事,可红俢一直纳闷,你当初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推入万丈悬崖……”
“万丈悬崖!是啊,可有些事,并不是你能取决与它,人世间有太多的逼不得已,长痛不如短痛,逃过一劫逃不过第二劫,就算当初我救了她,她也会是一具残尸,倒不如让她早做断绝,也好留个全尸,这也是我能做的,我唯一能做到的。”
男子说起此事,眼神中涌出无限愧疚,女子不轻易在他面前谈论此事,今日是鼓起勇气才说出这番憋在心中数几年的话,她知道这边是他心结,倘若打开他心结也需只有一人,那便是自家小姐。
可小姐早在数几年前死与非命,女子走上去,将手抚在他手上喃喃道:“法师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说的对,如果那时小姐不是坠入悬崖,也会别他们乱刀活剐。”
男子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了,只是转过身走近那个陷阱,刹那间让他惊悍万分,揉了双眼再次定睛一看,方才陷阱的毒蛇和刺钉全然不见,莫不是自己看花。
此陷阱内只有女子手中滑出的剑,且这剑完好无损,他从袖子飞出金线,将陷阱内的银剑绑上,扔给女子,他心中甚是不解,双目望向前方陷阱……
“法师,箱子不见了!”
一旁女子转头惊愕道,脸色瞬间惨白,男子任独立一旁,举起手朝南飞出两支飞镖,箱子从天而降,从树上坠落四人,摔在地上,手掌上皆中飞镖,男子转过身,来到一人身旁,猛的拉过此人的衣领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此人被他扯着喘不过气来,想说话也无法说,男子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此人的正喉。
“你这样拉着他的衣领,他连喘气都喘不过来,更何况讲话了。”
李博从小树林后走出,其实男子早就知道树林有人,他松开了那人的衣领,撇过双眼打量李博一番道:“你又是何人?你可知道在我眼皮底下偷东西,会死的很惨。”
“这些东西对于本相来说,皆是凡尘俗物,本相从不喜这些东西,更何况此物冷国之物,两国邦交,又何必为了这些东西伤了两国的和气。”
李博说话恭敬,对待这位陌生之人,面带微笑,他知道此人身份特殊,而德妃纳旗亚特交代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位法师。
“本相?自岐国王相归田后,如今岐国首相乃林青云是也,听说此人虽年纪稍长,但仍不失仪表堂堂,虽为相者,但青衫素朴,依留书生气质,而您这位雍容华贵……您这一身布料可是花了不少金锭子啊,唉!与那林青云可差远了!”
“你!”男子一句话激到了李博,他举起手指本想一番折讨,寻思量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就此罢休,他嘴角微微一列道:
“本相一向不与人相比,也不喜与人争高下,本相今日来是特封陛下之命迎接使者到来,法师这一路车马劳顿,想来十分辛苦,本相特吩咐手下在驿站挑选一间上好的厢房。”
“是吗,既之岐国陛下之命,本法师也不能怠慢了陛下好意,那可真的是要有劳李相了!”男子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个邪笑,随后拿紧手中的六壬式盘甩过袖子便向远处而去。
这背影让李博不得不想起一个人,岐国国师离落郁尘,那么孤傲,又是那般冷酷,心想难不成懂这些歪门邪道的人都是这样德行。
岐国一个国师就让他受不了,如今又来了个法师,要是这两个碰到一起,估计打都会打起来。
深夜降临,清尘殿中烛火由亮,郁尘揭开薄被从床上起身,她近日来辗转反侧,竟彻夜无眠,近来即是如此,身旁的浩轩十分敏感,只要郁尘稍许一动身,他就会眯开双眼,用手去摸枕边人是否还在身旁,果真身侧空无人影。
他从床上扬起,见郁尘独坐窗前,双眼久久望着夜空忧心忡忡。浩轩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伸过双手揉住她纤细的腰,虽已怀孕,但摸上去仍是平坦小腹,并无任何变化。
“怎么,哪里不对劲了,这今日你夜夜观看夜空,究竟是何事,让你难以入眠。”浩轩附在她耳旁喃喃道。
“没有什么不对劲,我也不知近来为何难以入眠,我这心里老是忐忑不安,你说,会不会要出什么事了?”郁尘举过手揉了揉双眼。
“朕不允许你瞎想,不会出什么事,定是你刚有孕不久,胎像不稳照成的,明日冷国法师就要觐见了,你明日还要出席,早点歇息,别乱想。”说罢浩轩拉过郁尘的手,而一只手揽过她的肩,扶她到床旁。
并不是郁尘她胡思乱想,而是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心中甚是不安,好似要发生什么事,可她总是说不上来,人生总是反复无常,有些事是你无法去想象去猜测,就像你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知道,你何时会离开这人世。
在浩轩抚慰下,使郁尘安然入睡,也许女人第六感是准确的,又有可能她是懂学术的人,对世事无常有着特殊敏感,然而她这几日无眠,见证了她预感。
当次日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之时,这个世界全然而变,对于他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则对于郁尘来说,却是一次彻底人生颠覆。
也许许多事情并不自己所想那么完美,它满腹丑陋的漏洞,慢性腐蚀,直到它全部烂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