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睡中梦醒,起身不见白兰人,遥望四周不见人影,唯见地上泥土凹凸潇洒写了三个字
“我走了.”如此简洁。
“渃,你离我而去,我心中无依靠,我怕是难以回到他身边去了.”
她靠在石头旁看着地上那三个字,白兰留下几个字悄然离去.
她心中有些迷茫,还有一丝伤感,今天看着竹林突然觉得有些萧瑟,她又回到了一个人。
“渃,你离我而去,我心中无依靠,我怕是难以回到他身边去了.”
她独自走在竹林中,青竹任然那么翠绿,无意间见攀岩出青萝,
“绿竹入幽境,青萝拂行衣.”
身后纱裙随微风而扬起,一身飘逸自在,却是一身孤独寂寞.
留在岐国也好,至少这里我最熟悉。
离落郁尘,岐国国师,三年前被轩帝在竹林间救起,当时她浑身是伤。
她不知自己从哪来,又该往哪去,对于以往记忆一片空白,唯留下的是无情冷漠。
轩帝待她似三月暖风,她待轩帝如十月寒霜。
可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性情有所回暖,原来千年寒冰经过不断施温,也会有被融化一天。
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她用一块纱布遮住半张脸,怕被熟人认出。
在宫中四年,她都带着半面面具不以真面目见人,见过她容貌者,少之又少。
可能就是这面具遮住她喜怒哀乐,遮盖了她女儿家倾城容貌。
而她向来独来独往,少言寡语,才将女之身足足隐瞒四年。
无意间她走到一家店铺门口,停住脚步,抬起头向牌匾上望去,匾上写着“仁德药铺。”
郁尘想留在岐国,她已经辞官而去,再也不是什么国师大人,人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唯一办法便是生计。
来到这儿也有两日,她还未进过食物,腹中有些饥饿,如今连买一碗面汤钱都没有,谈何温饱。
走进药铺,来到柜台前,见药铺地方虽小,药橱内药材倒是极为齐全,。
这儿掌柜已是年逾半百,见老板给病人抓了一副药,送客人至门口,便驼背走来她走来。
“你哪里不舒服?”掌柜诧异问道,而她摇了摇道:“我没那里不舒服。”
“那你家人得了什么病,把症状跟我说说,或者,我去给他开几副药。”
掌柜举起干枯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胡须道。
“大伯,我~我家人没有人生病。”
郁尘说出此话时就意识到,此番话定会惹恼他。
果真不出所料,药店掌柜脸色一变,恼怒道:“不生病,不来抓药,你来我要店干什么?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大伯,您这儿可要找伙计,我懂医,也熟知药……!”
还未等郁尘将话说罢,掌柜见她纠缠不清,拿起扫把要赶她。
她见老板这般,而不再纠缠,跨出门,甩袖走人。
郁尘在岐国是有一处小别院的,就在城郊不远处,那里收留了年迈老人,流离失所,或是无家可归孩童。
她曾多次想去小别院看看,至少有个落脚之地,可笑的是,她不愿去。
自己是岐国百姓心中敬仰之人,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最落魄之时。
*
清晨一层薄雾浮未散去,花草上还滴着露珠,昨日下了蒙蒙细雨,
这个时候来采药最是时候。
郁尘问街道人家借了一个竹篓,和锄头往山上而去,下雨后山路有些滑。
她是踏稳每一个脚步,这条山路犹如人生,眼前一片雾朦胧,
模糊看不起前方道路,凭着自己的意识向前走去,并且还要一步一个稳.
阳光穿过薄雾,有些散去,发现这山上好漂亮,花蕊含苞带露着。
鸟声悦耳,下过雨的山更加绿了,加上周围未散去的雾,犹如仙境.
她许久没来山上了,有一种透着熟悉感,好似她以前常常上山嬉玩。
半山腰间,一旁树上,野果滴答露珠,阳光照在果子上,晶莹透亮,她往喉咙下咽了咽口水,
确定此野果可以吃,树叶最下面果子稀疏,是被人摘过的。
她脚一踮,张开双臂跃到树上,坐着粗枝上,拆下一颗青果
,往袖上擦了擦,一口咬下,甘甜可口,入味极好。
灵机一想,想到什么,将肩上竹篓卸下挂在树枝上,起身站在粗枝上,攀摘高处果子。
树上越高果子,阳光照射最强,而果子就更加甘甜成熟。
这样子野果也只能在山上才吃得到,在皇宫内,想要吃到这样可口野果,还是难上加难。
想来陛下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野果子吧,多摘一些带回宫中给他尝尝鲜。
郁尘心中想着,她眉眼一笑,伸手摘下一颗,不料,手心一滑,野果坠落地面,她愣了一下,冷笑道:
“回宫?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脑海中全是他,我不过与他相处几年,我来去自由,从无牵挂,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依恋不舍。”
她叹气拿过竹篓跳下树枝往山上而去,一路上见到有用药材,就用锄头采下,放入竹篓。
无意间在一处阴凉处看到红松,郁尘心头一阵喜悦,细随着红松寻去,果真不出所料,
在落叶阔混乱林下发现神草,这神草看似上千年。千年人参,是个好东西.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神草弄干净放入怀中,
岐洲人参是常见的,但这样千年不止的却是稀罕之物.
满载而归她实为喜上眉梢,在溪水边双手捧起清冽甘泉来解渴,
起身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见这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回城了。
起身向山脚下走去,在老远望去,见一妇人坐在石凳旁,走近寻问才得知,此老妇脚上被蛇咬伤。
郁尘放下扔下肩上竹篓,撕下裙角,绑在靠近心脏伤口上,点住她穴脉。
在竹篓里找药材,将药材用石头击烂,敷在伤口上,再次撕下裙角,为妇人包扎好。
妇人是万分感激,以为今日性命就不保,老天待她不薄,让她有幸在此遇到郁尘。
妇人脚受了伤不好走路,郁尘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她背起妇人,送她回家。
一路上妇人心疼郁尘,屡次要下来自己走都被她阻止,妇人很喜欢她,
感叹自己没有一个好儿子,孩子们为了争夺祖宅,将他们二老赶出家。
亏得她家老头能干,开一家店铺,老两口温饱是没问题了。
郁尘一路上跟妇人讲了不少话,这是她第一次跟陌生人聊得最多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