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水波荡,习习凉风亭,幽幽竹林兮,前方便是竹幽亭,这亭子是四年前上官浩轩为离落郁尘所筑造的,此处风景十分优雅。
不远处一阵急促脚步声,郁尘加快步伐,她瞬间觉得袍角过长,无法疾跑,手中权杖过重有些繁琐。可情况太急,不能耽搁,得确保是否平安,她方得以心安。
见亭内站与一个,她眉宇间泛起忧郁,再度加快步伐,小跑至亭内,喘息未定。
“夙易见过国师大人。”夙易扶手行礼,毕恭毕敬。郁尘一手扶权杖一手按在石凳上道:“怎么样?”
夙易叩首与地一脸惭愧道:“卑职无能,只救下了襁褓中的男婴,陆夫人自尽。”
郁尘站直身子,将手中权杖依靠在一旁,扶起夙易道:“这不能怪你,陆夫人对陆宇鹣鲽情深,与其让他们阴阳相隔,还不如同归与天相守在一起,至少不会形单影只,悲痛孤独一生!
至于那孩子~那孩子可是陆宇之子。”
“嗯,是的。”夙易点点头,被郁尘这么一说心里也舒坦多了。
“救一个是一个,而且这陆家血脉未断啊,那孩子让我瞧瞧。”郁尘有些迫不及待。
当浩轩传郁尘前往庆宁殿时,郁尘便派夙易前往陆府,火速救陆宇的夫人与他的家人,下毒谋帝可是死罪,这是要灭九族的事。
浩轩只对陆宇严惩,而并未灭九族,即便没灭九族,也少不了满门抄斩,陆宇固然有罪,但她的家人也是无辜,老人与小孩之间,且不能得以两全,原以为能救起他夫人与孩子,可如今这陆家只剩下这孩子。
夙易并未将陆宇之子送进宫来,而是安顿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带郁尘来到此地,来到此地已过晌午。
“哇啊~哇啊~……”
靠近院子便听到屋内一阵婴儿啼哭声,也许是哭的太久的缘故,这孩子嗓门沙哑。
进入屋内,见一位妇人哄着小孩,这妇人不知所措道:“不知道为什么,喂他喝奶也不愿,怎么哄也哄不住,从抱来哭到现在了,一直啼哭不停。”
“没事,让他哭吧。”
郁尘淡淡道,她想着这孩子想必是在为自己的父母哭泣,为整个陆家哭泣,也许哭出来会好些。
“可是都哭了整整一上午了,嗓子也哑了,他毕竟就这么点大。”妇人皱着眉哄着手中孩子。
郁尘看了看妇人怀中的孩子,见这小家伙通红着脸蛋,扯着嗓子哭着,亚沙的声音有时还哭不出来,憋着小脸通红,哭得喘不过气来,使她看得心疼不已,妇人说的没错,这小家伙才这么点大,真的经不起折腾。
“让我抱抱。”
妇人将襁褓中孩子给郁尘。
郁尘小心伸过手,搂在怀中,她不敢用力,怕伤了孩子,可又不敢放松手臂,怕摔了孩子,只能僵硬手臂,让这团小肉舒适躺在自己怀中。
她又举过手轻轻的拍着,哄着小家伙:“乖,不哭不哭,想爹爹娘亲了,对不对,不要难过,没事了。”
“哇啊~哇啊~哇啊……”
不管郁尘怎么哄,这小家伙还是哭闹不行,她抱着这小家伙从这边走到那边口中喃喃着:“就算没有爹爹娘亲,姨会疼你的,大家也会疼你的,姨知道你最乖了,不哭了!哦乖……”
郁尘又从这那边到这边,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安抚着这小家伙,夙易见这孩子啼哭不宁,又见郁尘坐立不安,想换自己来哄,却被郁尘连连推决。
就这样她来来回回得走着,一边安抚一边哄……
整整哄了一个下午,这小家伙终于安睡了,弄得郁尘一双手臂酸痛不止。
她倚靠在床栏旁,看着入睡的小家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见这团小肉双手举着,睡梦中还委屈的瘪瘪小嘴,蹙蹙眉,甚至可爱至极!
还不时身体抽搐一下,郁尘便用手轻轻的拍打安抚着小家伙,小家伙睡着正香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这小家伙身上香喷喷的.
她眯起双眼微微一笑,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孩子甚是喜欢上了,瞬间母爱泛滥,才抱了一会便爱不释手,迟迟不肯离去。
夙易催促一番,让她得回宫,她看看天色太阳快要落山了,可心中舍不得小家伙,妇人站在门口轻声笑笑道:“姑娘那么喜欢小孩,赶紧嫁了人也跟自己的夫君生一个,不就行了。”
“咳咳咳!”夙易举起手咳嗽几声。郁尘从床边起身对妇人道:“你好生照顾着他,他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便拿你试问,夙易我们走。”
夙易走到马车前停住了脚步,他心中有些事不明白,郁尘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夙易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后道:“国师大人,卑职有一件事想不通。”
“噢,何事?”
“国师大人,您累了一下午了,还是先上车再说吧。”夙易扶手道。
“不用,有话这儿说便是。”
郁尘有些累靠在马车旁诧异地看着他,夙易扶手行了个礼道:“您是怎么知道两王会从不同地地方而来,不应该是宫门吗?”
“原是这事。嗯,我本也不知,既然有人要反,那绝对不是一人,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至于我是如何知道他们从不同的地方而来,那一晚我在探查皇宫之时,发现后山一群惊鸟飞过。
后山虽有士兵把守,但不至于从山间飞出那么多鸟,我敢肯定那后山中不只是几十个人而已,至少近百人,且是同一方向而来,所以我们就坐观虎斗,随了他们自掐。”
“所以您就将兵全部分散,一则是故意寡不敌众,二者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汇聚与紫云殿外,既然国师大人您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反得只有鸿王啊?”
“真的只有鸿王吗?”
说罢郁尘揭开帘子上了车,夙易有些不解,可细想来,叶王确实反常。
夙易坐到马上赶马车回宫,坐在马车里有郁尘一件事想不明白,本来也不太注意,今日夙易说起那件事,让她诧异不解。
雪儿是旗亚的侍女,居然出现在树林中,旗亚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此事只是她个人推断,没什么证据,也不能妄下结论。
郁尘让夙易将她送到宫门口,她本想走进宫去,突然驻足了脚步,她小声对夙易道:“你将小家伙救来的时候可有人知道?”
“无人知晓,这天下人知道他身世也只有你我了。”夙易顿了顿扶手道:“国师大人您的意思是要留下那孩子,可是~。”
“可是什么?”
“留下那孩子说不定是祸害啊,如今还小什么也不懂,要是长大了呢!”
被夙易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郁尘,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那夕阳,落山的太阳泛起红晕,似若一团火光,夕阳西下是独有美好风景,会使人留恋往返。
她扬起唇淡淡道:“将那小家伙送到一户可靠的人家吧,留在那儿也不安全,最好是文人世家,我也不希望他长大后舞刀弄枪。”
说罢她看向夙易:“怎么还有何疑问?”
“卑职定将此地妥善办好。”夙易扶手遵命。
郁尘点点头随后便走向了宫门,她其实也担心,要是那孩子知道他们陆家是怎么死的,他的父母又是如何死的,他若知道一切又怎会放过浩轩,究竟是祸害。
可要让她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办不到,更何况他还那么可爱,什么也不懂,她喜欢皆来不及,又怎忍得心。
*
郁尘辞官离去,墨与画便被调遣到别处办差,不是让他们守城门便是让他们打扫皇宫,将最累最辛苦的活儿一并给了他们,当他们听闻国师大人回宫时,皆喜悦不已,他们并不是想让自己脱离这苦日子,只要看着郁尘平安归宫,便心安理得。
而郁尘一回殿便问起了他们二位,得知他们所处,便派了人将墨与画请回,在偏殿设了筵席,摆上好酒,她要敬二人一杯。
墨与画当然是承受不起,郁尘待他们如兄弟,他们二人对她忠心不已,她理应敬这酒,他们二人饮罢此酒皆单膝跪地道:“愿为国师大人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她忙搀扶墨、画二人起身道:“什么做牛做马,赴汤蹈火,要做就做兄弟,朋友。我曾经也说过,在这清尘殿中没有主仆之分,无论我是男是女,大家皆是朋友更是好兄弟,只要我离落郁尘在这世上一日绝不会让你们受一丁点苦,来,干了此杯。”
墨与画听着这些话热泪盈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郁尘问起慕容涌的事情,曾夙凛被杀,慕容涌失踪,这些谜团都指向一个人“一刀封喉”她派他们二人去慕容府保护慕容涌的妻子。
墨顾忌她,有些不敢说,画爽快,起身道:“国师大人,您说得对,慕容御史没死,慕容府的黑影便是他,可是在您离开后不久御史大人便被人暗杀,一刀封喉。”
郁尘从椅子上起身,又是一刀封喉,此人到底是谁,他究竟要干什么。“那御史夫人呢?”
“御史夫人悲伤过度,差点小产,幸得罗御医医术高明,将夫人腹中之子保住,御史夫人已经离开了岐洲城回了西平。”
墨起身单膝跪地道:“国师大人,都怪我们无能,抵不过那一刀封喉,眼睁睁的看着御史大人受害。”
郁尘嘴角微微咧咧,挤出一个笑意道:“快起来,怎么能怪你啊,那一刀封喉连我也抵不过啊。”
“陛下驾到。”
从外殿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画瞧着墨还跪在原地,忙扶起他喃喃道:“别跪了,陛下来了,我们在这不方便。”
画转脸对她笑笑道:“国师大人,那卑职们先退下。”
*
作者有话:说实话,狐狸对江山梦寐挺惭愧的,磨磨唧唧将这小说足足码了两年,在这期间一定会坚持不懈的读者,还有已全然弃文的读者。
狐狸不奢求什么,只想完结这文!
我曾说过,一本文,它随与伯乐与性情相同者,你若喜欢我这文,那便是知音,也是有缘人;你若不喜欢也无须强求!只求一个字“知!”
很快明日就要上架了,我也不想写什么上架感言,因为那都是虚伪的。
狐狸是个看清现实的人,对于我而言,我心中很明白,读者并不多,但也出于盼望心态,往日后读者能逐日见涨。
(161601462)这个群是一开始写《国师大人本倾城》建立的,有兴趣的人可以加一下,欢迎读者,或者知音加入,如果没有读者,无知音,那也便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