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低着头默不作声,不回答夙易的话,也没将眼神看向那扇窗。
“你跟我过来!”
说着夙易拉过他的手臂向外头走去,此时此刻雨逐渐而止,来到院内廊道上,夙易将他按在勾阑上,蹲下身,抬起他的脚。
白兰很敏感,连忙将脚收回,脸色一变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的膝盖在流血,得包扎一下。”夙易见他这般也收回了手,奇怪,明明两个大男人,夙易见到他心居然会乱,只怪他的容貌。
“哦!”白兰只是说了一个字,低头看了膝盖,的确,膝盖在流血,想来是刚刚摔得。夙易又将他按在勾阑上道:“你给我坐好了,我得帮你包扎伤口,要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以前我们各为其主,我已经见死不救一次了,而今,我怎得再一次见死不救呢。”
说着他拿过白兰的脚,将他的靴子脱下,卷起裤脚,露出修长的小腿,夙易刹那间惊呆了。
不是因为他的肌肤白皙,也并不是他膝盖上的伤势,见他白皙小腿上,一道道伤疤,而伤疤上又结伤疤,虽年代已久,但这伤疤依旧清楚可见。夙易抬起头惊讶望着他。
“没什么可惊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兰看着腿上伤疤,那一道道的,已是刻入他心。
“我一直以为,国师大人是个神秘之人,无论是她的身世,还是其他方面,无人能解,我知道,她的背后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没有想到你也是,我不知道这些伤疤是从何而得,但我知道,你并不好受。”说罢夙易撕下自己的袍角,为白兰包扎伤口,两人沉默良久,皆不语。
夙易少年轻狂,一心报国心切,以为他只会打杀,就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看他为白兰包扎伤口,心特细腻。而白兰更是一动不动,曾经有无数的人为他做过同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他眼神转向那扇窗户望,最后回神的是满脸失望,从肩上取下琵琶,抱在怀中,轻轻拨动了一下弦,口中喃喃道:“难相思,此中鸣,月半兮,断人肠,一支曲儿,唱个自己听……”
他抚手弹琵琶,眼神神炯炯有神,灵动的眼珠润着露,唱词婉转凄凉,声音袅袅如同百灵,天籁,优雅。夙易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他唱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