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北京的雨水来的有点早,让我们都不适应。
雾霭涟漪了整个紫荆城,朦胧里看不见近处的身影。好多天的朦胧视觉上升到了心里的感受,感觉看不到紫光琉璃的上层建筑,每天只是乘着电梯上天下界,恍惚着过了好些日子。
叶天每天坚持着自己的早出,归来的倒是不晚,也就持续着早出早归,早归早做饭的“半宅男”生活。我和叶天简单甜蜜地过着每一天,虽说曾几何时我们都不甘作一市井小民,但这些日子看来倒也算是稍微安逸。市井小民就市井小民吧,中国人图的就是安逸嘛。
都说春季容易发病,可对于一个娇嫩的身躯来讲,春天却又何尝不是一个让身体滋长让血液畅流的季节,春季不生病,那么往往就是健康成长的表现。
再一次去子倩家的时候,子倩已经能拄着拐杖来回行走了。
那一天天还是有点朦胧昏惑的样子,接到子倩来电,说让我和叶天去他家一趟,说是有惊喜告诉我们。
我和叶天猜,准是叶旭和子倩要订婚了,要不就是子倩又有新作发表出版了。纳闷着这个年刚刚过完,鱼肉生活过得有点腻了,看来是又得继续着酒席生活了,只是委屈了肚子和身体了。叶天也摸摸自己的肚皮,打趣地说:“离猪八戒不远了!”
出乎意料,子倩打开门来迎接我们。我们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见着就问“什么好事啊?”“要订婚了?”,子倩笑了笑,说:“你们才要订婚了呢!”
我们还是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了,接着又问:“难道,你又有什么大作发表了?出版小说了?”
子倩放下拐杖,坐在了凳子上,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吗?”“没有啊”“真的假的?你们的眼睛这么不好使啊!”
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天发现了,急忙说:“你脚好了!对啊,刚才是你开的门啊,你都走来走去了!我们怎么这么粗心啊!”
对啊,我怎么连这都没有没有看出来,真是对不住子倩的腿啊!“对啊,你刚刚都能走路了!”我忙补充道。
这时候叶旭从厨房出来了,看到我和叶天,他很高兴,连忙到大厅里来。
“哈哈,我要告诉你们的惊喜就是倩儿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到医院做复查,一声看了片子,医生说倩儿的腿恢复得很好,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慢慢恢复就能痊愈了!你们看,刚才不是倩儿帮你们开的门嘛,都能走了!惊喜吧!”叶旭将手上的水拭擦干净,笑着说。
“嗯,倍儿惊喜,老惊喜了,又惊又喜的!我都没看出来,哈哈,太惊了太喜了!”
“那就对了,怎么,听你们俩刚刚说的话,敢情你们以为我们要结婚了?哈哈,你们俩也太有才了吧,结婚也得你们先结!”叶旭一脸诡异地朝我和叶天笑道。
顿时真是感到无语了,我和叶天只讪讪地点了点头,以表尴尬。
算起来,子倩从出车祸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就算是按照古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子倩却连一百的一半都不到就好了,简直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何况子倩不是一般的伤筋动骨,而是实实的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有点崇拜子倩的强悍。
子倩康复得很快,以至于两天后就憋不住要出门走走,叶旭陪着子倩慢慢行走在街道上,看了的人就得羡慕一番,小两口子倒是挺恩爱的。可又会感觉到一点惋惜,惋惜这么年轻的一女孩就得拄着拐杖行走,身边还一壮小伙陪着护着。
叶旭那一阵子也不是很忙,公司前一阵子忙活后,往往会得到更久的休息。叶旭每天陪着子倩,穿梭在浓雾的早晨,踏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回眸在稍暗的夕阳下。
我和叶天每天都陷入在市井小民的生活中,快节奏的生活使我们来不及陪爸爸妈妈聊天谈心,老爸老妈总是在电话里催我们早点回家,有空串串门,多回家走走。我们嘴边应和着,但却没有回家过,那段时间,真是过得挺“实在”挺“充实”的。
当然,偶尔我和叶天会静下来想一些事情,整理一些东西。时间和工作的节奏当然不允许我们一日三省吾身了,但一个星期下来,倒也还是会自省一下。
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常被思考提起的梦当然会免不了被成为真正的梦,为了不在梦里被缠绕,我把一直以来在我心里给叶天起的梦的名字“月梦”计划将给叶天听,叶天听后先是“哈哈”一笑,然后看到我满脸兴奋的表情后又想了想,然后又说:“其实听起来也蛮不错,说的还有点像那么回事,我小时候是经常梦见月亮的,经常梦见躺在月牙上摇着睡着的孩子就是我。”
“本来就是,什么叫像回事啊!?”我愤愤地说。
“对,就是!”叶天连忙安慰我说,“说实话,我就盼望着那么一天呢,叫‘月梦’还真是不错,不过叫‘月叶’更好,月里有我,夜晚有月,我有‘月叶’。”
“那就叫‘月叶’吧,像月亮一样的叶子,弯弯的,白白的,无暇的!”
望着窗外那洁白无暇的月牙穿梭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我和叶天在这喧嚣后的安静夜晚里静静坐着,小时候的那些梦,那些天真无邪笑脸和那些可爱的事儿一一浮现在脑海,浮现在月牙边上。
曾几何时,我和叶天还是两个形同陌路的人;曾几何时,月亮和我,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曾几何时,我还没有认真地看过月亮。此刻,总是汇成太多太多,叶天用积木垒成的建筑,叶旭用闯荡打下的事业,茹颔用渴望而却喧闹的情节铸成的爱情,还有我,用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期盼和真诚,终于靠近了月亮,接触了叶天,还有他的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