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新婚别离,情幽幽
是新婚燕尔的甜蜜?还是命运女神的昭示,泥巴与杜娟花,进入梦的世界。
梦境中,泥巴在大山里走呀走,爬呀爬。他翻过一山又一山,攀上一岭又一岭。
他的眼前,是峭壁悬崖,悬崖上,一丛红艳艳的杜娟花,似火,似烈火,引得泥巴,内心怦怦。他要欣赏这艳丽的杜娟花!他要采摘这动人的杜娟花!
泥巴攀爬着悬崖,不停地攀爬着悬崖,悬崖是多么得高,多么得艰险,手摩得血淋淋,脚踩蹋的血泡一个一个,脸上身上的汗,像岩石隙缝中的水,一滴一滴地流,不停地流。
他,泥巴终于看到悬崖上的杜娟花,他把手伸向杜娟花,艳丽的杜娟花花丛中,升起一位少女——非常美艳的少女。
少女向他盈盈微笑,向他伸出美妙的手,要牵手他,要拉住他。
突然,彭彭几声,泥巴掉下悬崖,滚下悬崖,他昏死过去。
泥巴,他不知他昏了多久,昏死了几百年,他睁开眼睛,他的眼前,是一只只,眼睛发着绿阴阴光芒的狼,他的身旁,全是狼,全是凶恶的狼。
泥巴,他落在狼的世界,他成为一只狼,嗷嗷叫着,在狼的世界里游荡。
泥巴狼游荡,游荡,他挣扎,他想逃出狼群,他想脱离狼的世界,他想到人的世界里……
花神,杜娟花神在狼群中找到他,给他抚慰,给他爱情,给他治疗,把他带出狼的世界。
泥巴与杜娟花神来到一处乡土的世界,泥巴耕田,种地,他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泥巴人。
杜娟花神在他们的农舍里,养鸡养鸭,养了几十只大肥猪。
他们的农舍门前,是一池绿水清清的池塘,鱼儿悠游,逐波漾浪花。
他们的农舍门左侧,翠竹青青,农舍门右侧,桃花,梨花。
他们农舍后院的山岗,一片一片艳丽的杜娟花,他们的孩子们,在花丛中跑来跑去,童声如歌……
“泥巴哥,起来吧,吃饭了!”是妻子杜娟花脆生生的叫。
这脆生生的叫,打断了泥巴的梦境。
泥巴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眼前笑靥如花,青春少女的妻子,他一时诧异,他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环视一下房间四面,似恍然大悟地轻声自语:“原来是梦!”
“泥巴哥做梦了?我也做梦了!走,吃饭去!”
吃过早饭,泥巴带上他的新婚妻子,走出家门,在胡井村四处走一走,到处看一看,他要让妻子熟悉他的乡村,了解乡村的生活。
村里的本家族亲,杜娟花在婚礼上已经见过,已经在认亲时相认了,算是认识了。
泥巴带她到他家的菜地看了看,然后走向东一处西一处的田地。
初春的田野里,有麦苗,有蚕豆苗,有油菜苗,长势茁壮。
“娟花,你会种庄稼吗?你能干我们这里的农活吗?”泥巴随口而出。
“我会,我从小就做农活。”她微笑说。
虽然,泥巴心想让妻子留在村里,陪在母亲身边。其实,此时他的内心深处,他不想让她在村里,干沉重的农活。不过,他得让她暂时在村里陪伴父母,他再去商海拼一拼,搏一搏,有了足够的积蓄,他便转向,走上正道,把妻子接去……
其实,婚宴过后,喜酒的醇香还在唇间,泥巴的心,早已飞向烟市。
泥巴在村里陪伴妻子住了三天,游玩了三天,他再也不能停下奋进的脚步。
他要去烟市闯!去烟市发!
混到三十岁,泥巴终于结婚了,在他心里,终于完成母亲交给的任务了。他,他要奔赴他的战场——烟市。他,他要继续地逐金,他,他要进行原始积累。他,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现在,他有了妻子——杜娟花,他有了家庭的责任,他要让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梦境的启示,特别是短暂的相处中,他深深感到,他的妻子杜娟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一个纯洁的女人,是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女人。
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的命运将紧紧相连,紧密相依。他们将要: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这,使他一向麻木的心,为之动容。使他一度混乱的情思,开始宁静。尤其是东川之行,使他看到妻子杜娟花经历的苦难,以及她亲人们处境的贫,处境的穷。
他暗下决心,此后,要加倍努力,让杜娟花过上富裕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同时,他想帮助杜娟花的亲人们,让他们摆脱贫困。所以,他要拼,他还得拼。
喧嚣热闹过后,乡村又处寂静。好朋友们走了,伙伴们走了;但朋友们一个个在事业上的成功,在生活上的富裕,以及他们对泥巴的招唤,让泥巴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夜不宁静!
一对大红蜡烛,把婚房映得瑰丽,摇曳的烛光,使眼前的杜娟花,更是娇美迷人。泥巴的心里,很想使这温馨的时光,长驻,永驻。
可内心的狂野,内心的欲望,使他言不由衷。他轻柔地说:“娟花,要委屈你了,让你暂时在家里陪伴母亲。好吗?
我再出去闯荡,等我站稳了脚,创下一番事业,我再来接你。好吗?”
听泥巴这么一说,正一脸娇羞欢悦的杜娟花,花容失色,她的眼里倏地呈现泪光,声音轻颤地问泥巴:“你要走了么?你就要走了么?这么快你就走?是不是我不好?还是你……”
随即,她抹尽泪水,漾起笑颜柔声说:“你去吧!家里有我,我会好好陪伴母亲,我会好好照看家里。你是男人,你应当闯荡。
只是,你要处处小心小心啊!”她不由地紧紧拥住他,彷佛,他这一走,就……
看她这样,泥巴的心里,不由地酸酸楚楚。同时,一刹那间,他心生感动,心生感慨:妻子是多么通情达理,多么善解人意,多么贤惠啊!此刻,他似乎更爱妻子了。
别离,就将别离,使他心生不忍,使他心生留恋,他很想带上她一起走。可是,他心里提醒,他将去的地方,是危险重重的地方,是冒险的战场呀!他不想让她参与。
他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溢着泪光,不无忧虑与关心地说:“娟花,我们村里的农活,又苦又累,你能干吗?干得了吗?做不了,就少做,不做。
要不,你再准备准备,去考大学,我供你上大学。”他不忍心,让她随母亲去干农活。
听泥巴一番话,杜娟花深感泥巴的关心与情爱,她的内心其实在窃喜。她觉得嫁泥巴是对的,她当初的眼光不错,她的选择不错,命运的预示与招唤,是给她痴爱的男人。因为,她感到,她看到,泥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一个奋发的男人,是她百年千年的男人。
他与她之前认识的男人相比,与那些追求过她的男子相比,他显然才是好男人,好丈夫,她忍不住地深情吻他……
其实,自从杜娟花从东川来到玉溪姐姐家,她的美貌,一下便在姐姐所在的村里传开,不少当地的小伙子跑来观看,有的请媒人上门说亲,有的请父母来上门说亲,胆大一点的,鼓起勇气当面求爱。可是,杜娟花不是沉默不语,就是摇头拒绝,就是与泥巴订了亲后,还有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子来求亲。
杜娟花与泥巴,既是天缘,又是眼缘啊!
虽然,他们难分难舍,一夜缠绵,一夜话爱情,天一亮,泥巴走了。
坐在玉溪至昆明的客车上,泥巴再无心思看窗外的美丽风景;他甚至抛弃烟生意上的筹谋,忘掉烟市里弟兄们对他的请求以及生意上的计划,他闭上双眼,关掉外面的世界。
其实啊,此时的他,心潮起伏,心思飘浮,情思迷离,他的眼里,是妻子杜娟花,他的脑里,是妻子杜娟花,他的心里,还是妻子杜娟花。!
嗟叹,他的内心在嗟叹:“娟花呀娟花,妻子呀妻子,你怎么才出现?你怎么才来到我的世界?你怎么才成为我的妻子?
十年前来,多好呀!如果十年前你来,我就踏踏实实做个农民,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在乡村生活一辈子,我绝不会产生这许多的非分之想,做什么工人,捧什么铁饭碗,奔什么城市……
要么,五年前,八五年你来呀!如果你来,也许,我不会遭遇那些苦难,我决不会葬送那大好的前程,你也不会遭受那些苦,我会供你上大学,我会给你一片灿烂的天空……
唉!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现在的我,如今的泥巴,值得你爱吗?值得纯洁的杜娟花爱吗?
我不再纯洁,我不再可爱,我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是披着人皮的狼啊!”
泥巴自言自语,内心忏悔。是他在反思?还是他在醒悟?
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多情的人,是一个深情的人,是一个痴情的人,只是,他的身上,感染了狼性。
他抱怨他的命运,他的爱情,他的生活,一切,来得似乎太迟太迟,他的心,他的心不纯洁,整颗心,已经是伤是病,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所幸,所幸,他心中,还残存着丝丝的真诚,丝丝的热情,点点的爱,他的心还在跳动,他的血还是殷红。
虽然,他的情,他的爱情早已经被虚伪、欺骗,玩弄几乎耗尽,他自认为,他真情枯绝,他再也燃不起爱情的烈火,他再也不相信爱情的纯洁与真诚,他再也没有信心,鼓足勇气去爱。
一直以来,他曲变的心里,女人就是女人,小女人而已,也许她们的能力,可以使他一时敬重。也许她们的美丽,可以使他一时的动容。也许她们的智慧,可以征服他一时。也许她们的善良纯洁,可以打动他片刻……
但是,要使他重燃爱情的烈焰,要使他真正用心用情地认认真真的爱,那似乎是:要让寒冰化作炭火,要让黑夜突现光芒。
初恋,让他满腔的热情化作凄凉,让他领教梦幻之爱,不是如月光辉煌,而是萤火之光,一闪而逝。
周芳的爱情,使他进一步的清醒:爱情,多么脆弱,多么短暂,多么不堪一击啊!
人生,总是要结婚的!既使你不爱自己,但你总要孝敬父母。泥巴认识杜娟花,短短几天,就走进婚姻之门。虽然,她这么可爱,虽然梦境告诉他,他们是天作之合,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可是,他们,他们还没有产生真正的爱情。一切,仅是彼此的好感,彼此的期待。一切,不过是夫妻的情感。
爱情,真正的爱情在哪里?泥巴还有爱情吗?泥巴与杜娟花,他们这对闪电夫妻,媒妁之言,母命之命的夫妻,会产生真正的爱情吗?
【作者题外话】:这节,有待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