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情中情?
灿烂的夏天,万物生长,生机勃勃,生命勃发。在炎炎的烈日下,并无风起云涌,却骤然雨急。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短暂的假期里,泥巴与几位中学同学的首次相聚,使他们的同学情谊,迅速地升华为挚友之情。??
这几个农民儿女,这班农民儿女,他们感觉很幸运,很幸运。他们是那样幸运,终于跳出农村,终于实现理想。????他们的前方,是灿烂的阳光;他们的天空,是一片碧蓝;他们的前程,光明而美好……????
看看,他们的神态,脸上荡漾欢悦,使青春的容颜,更像春天的花朵,显得绚丽灿烂。他们的脸上,流溢着自信,透放着抑制不住的荣耀——大有志得意满的神情,好似明天,他们就奔进幸福的乐园。
是啊!他们应该感到幸运,应该感到自豪。他们更应该感谢这个时代,感谢命运的卷顾。大学毕业,他们有专业,有知识有技能,他们就由国家安排工作,非常好的工作,他们前程似锦。
看,他们的父母辈,一辈子在农村耕田种地,青春荡尽,精血熬干,花开花落,秋去冬来,人生全荡在:一垄垄的田地里。丰收几何?????
再看落选大学中专的同学,失学的伙伴,有的,接过父母辈的锄头镰刀,正在烈日下,汗水滴滴入泥土。有的,赤手空拳,正浪迹他乡,建筑工地,一身污垢;私营企业,挥汗如雨……????
上大学的农民儿女,真是天之骄子!????
那年代真是好,大学毕业都有好工作,都有好前程。进入大学这群幸运的农民儿女,他们间,应该产生动人的,美满的故事吧?
故事,在泥巴这几位同学间,真得开场了;只是这故事,不合逻辑,不尽人意。????因为,我们的主角,故事的主角——泥巴,他是一个无常又无能的人,一场好好的剧,一朵美丽的花,只要粘上他,准得变质,准是悲剧。
泥巴,泥巴,烂泥巴,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不知是青春的躁动?还是同学乡友的真情厚谊?还是身处异乡的同病相怜?不论在碧玉玉溪,还是在飞花春城,从此,都呈现着他们这群同学——青春勃勃的亲密身影,都鸿雁传书着他们的真情厚谊。??????
不知不觉,同学间在聊天、还是通信,他们都相谈甚欢。尤其阿萍与泥巴,内心似心有灵犀,心心相印,苦乐共鸣。??????
他们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他们有太多的相同情思,他们有太多的感同身受……??
他们真是:志同道合,情趣相投。??
这位昔日沉静,保守,传统的阿萍同学,在假期里的几次结触相聊,在几次的敞开心扉通信后,内心禁不住地荡漾起爱的涟漪,??她一下爱上泥巴,并勇敢而热烈地表白。?????
假期结束后,泥巴回到学校,他既处在紧张的攻读中,又处在爱恋的迷惑中。??
一天,疲惫中的泥巴打开一封阿萍同学寄来的信件,展开一读,他的手顿时微微颤抖。????来信写道:“泥巴,我爱你!我爱你!
假期一见,相聊甚是投缘。我们的心灵,是多么相通。我止不住地,强烈爱上你······”??????
读到这里,泥巴的心一震,他断断续续读完信,头脑一阵晕。泥巴瞬间似被电击,一种无可言状的感觉,一下侵袭他的身心。?????????
一切是那么意外,那么突然,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使的泥巴,不知所措。????
泥巴,他正处在对陈英的思恋煎熬中;他正处在似风似雨,虚幻飘缈的情迷中;他正处在渴望爱,又心中煎熬着爱的凄凉中……
??渴望着爱,又得不到他期望的爱,泥巴内心的幽怨,已近愤满。????
“天啊!竟然,竟然又有人说爱我!爱是什么?爱是什么?”泥巴似呢喃,似呐喊。??他的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
他带着哭腔,像是倾诉,像是哀鸣:“陈英啊,陈英!你一见就说爱我,说了多少遍的爱。??曾经,我以为,爱是甜蜜!爱是欢悦!爱是雨露!爱是力量!爱是幸福……????
可我,更孤寂!更悲凉!??我的心,我曾热血的心,裂开了口,流着冰凉的血滴。
这爱,是毒药,让我迷失!这爱,是尖刀,剐着我的心!??
我像个疯子,为爱癫狂!我是白痴,真不知爱!”????
泥巴看看阿萍的信,又拿出陈英的信,他不停地读,不断地看,彷佛,他在解高难的函数方程,他把摆放在书桌上的信件,理去理来,抽出抽进,彷佛找组合的规律,好似研究排列,矩阵……????
他惨澹地笑着轻声自语:“阿萍,你怎么说爱我?我们是同学,我们是兄妹,我们是同胞……??你是我的学习委员,你是高材生……
我有什么好爱的?我有什么可爱?我不过是一个懦夫,是一个小男孩,是一个白痴,是一堆烂泥巴,我不配你爱……”??????
可是,泥巴万万没有想到,对给他快慰和充实的同学,他只单纯地分享着他们的快乐,享受着纯真的同学情谊。????
想不到,想不到,阿萍会升华到爱情!??“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泥巴大声地,再问苍天。????
在迷茫中,慌乱中,泥巴及时,洋洋洒洒地写了八篇信笺,字迹龙飞凤舞,向阿萍真真实实地述说了他的处境,以及他对上海少女陈英的强烈爱情。?????
“……阿萍同学,我们的学习都很紧迫,我们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吧,我们做好同学,好朋友,好兄妹吧!”??????
在随后与陈英的通信中,泥巴把故乡同学阿萍的这份感情,告知陈英。陈英在回信中再次强烈表白:??“泥巴,我爱你!近几天我到老山前线去慰问英雄,我一回来,就来看望你!”读信后,泥巴心感欣慰。?????
纯洁的心灵,总期待美好的爱情。他是农民儿子,此时,泥巴的心灵纯洁,他的爱情执着,他的情感专一。
尽管泥巴内心感到,那是漂浮迷惑的爱,是令他悲哀的爱。但他宁肯伤,也不相负。????
不曾想,泥巴不曾想到,阿萍的爱,来得勐烈,来得狂烈!??
阿萍,阿萍同学竟然匆匆赶到钢城,当面向泥巴倾诉她的爱情。????
“泥巴,我真心爱上你!我怎么也抑制不住这份强烈的爱!??我们都是农民的儿女,我们志趣相投,从小知根知底,心灵相通。
特别是我看到,你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顽强奋发,实现你的理想。在相处中,我深感你成熟踏实,真诚而热情。你身上的气质,正是我追求的爱。我爱你!我爱你!我不可救药的爱你!”??????阿萍激动地大声对他说。
看阿萍那么激动,那么痛苦,她的情感多么真挚,多么强烈,泥巴不由地心生内疚。他心情郁结,一种莫名的忧郁笼罩心头,他思绪起伏,不知该怎么办。??????
“阿萍,你很优秀!对你学习的刻苦、努力,与你取得的成绩,我深感敬佩。??
现在你学医,将来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令我敬慕,相处相聊,我们很投缘,都充满理想,都对家乡玉溪充满深情。????
可是,你知道,我已经跟别人谈情说爱。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呢?
阿萍,你很优秀,很优秀,我相信,会有更优秀的人爱你!”??????泥巴很平静很平静地对她说。
他们聊了一天,他尽情地安慰她,平缓她的情绪。??
阿萍,失望地,郁郁地踏上火车……
一声长鸣,似他们内心的哀鸣。滚动的车轮,似他们跳动而悲鸣的心。
【作者题外话】:爱情来得真不是时候,期待时不来,烦乱时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