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爱人》第一百章星星万盏灯,山村暖暖情
星星点灯在夜空,
万千盏星灯,
照亮了大山,
照亮了山村。
桃源山村的农家院落啊!
一盆碳火,
几杯烧酒,
颗颗滚烫的心,
张张欢畅的脸。
烤洋芋飘香,
朗朗之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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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坐在海拔五千米的大山岩石之上,望夜色中大山莽莽……
头顶着明媚的月亮,眼前是银河星光灿烂。一片片彩云,伴着轻风,悠悠飘荡。
夜莺在歌唱,山涧溪流在流淌。
傍晚,桃源山村杜娟花的家里,几盆炭火,几堆欢乐的人,人们围着火盆,脸呈欢悦,在侃侃而谈。
司令大哥,周强大哥,三叔四叔,邻家几个叔叔,邻家大哥二哥,杜娟花哥哥弟弟一伙,几个男人爷们,边吃着烤洋芋,不是喝口小酒,就是香烟雾缭。
三叔的声音总是响亮,他说起话来,像山村的广播喇叭,在左边右边的大山里都能听到。
“哎哎呀!我们这桃源山村,像沉寂了上百年上千年,自从泥巴来后,才欢乐起来,才多了喜庆,才有了全新的面貌。
现在现在,泥巴的两位哥哥姐姐一来,哎呀呀,又给我们惊喜,又给我们惊喜,大山的石石块块,一下成了矿石,成为宝藏,哈哈哈!”三叔笑的嘴咧咧。
他边说边笑,边把烤得正香正冒油的牛肉串,羊肉串,往两位客人手里递,手里不停地递,同时他举起酒杯说:
“兄弟,好兄弟,喝酒喝酒,这大山里就这样,夜里很冷,总是很冷,多喝点酒来暖暖身子。”
“谢谢,谢谢,借此机会,我敬三叔,我敬乡亲们。
我们祝桃源村,越来越好,越来越美丽!我们祝桃源村人民的日子,越过越富裕!越过越幸福!
我们相信,美好的桃源,富裕的桃源,这一天将会到来,将要到来。
只是,只是这片大山,这山里的矿,我们要开发,我们要争取开发。
俗话说“好事多磨”,我们把产权理清,把矿产探明,然后然后,我们共同努力,让顽石成宝……”
司令大哥满脸笑容地侃侃而说,他边说边双眼看看三叔看看在坐的几位男人的表情,他想听听桃源人民心里的话。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只是脸呈微笑的一位邻家叔叔开腔了,只听他浓重的东川口音响起:
“来的来的,我先敬两位远道而来的兄弟,我们喝一杯。
说到这片片山,这山嘛,祖祖辈辈都是我们桃源村山里人的,山里的每一块地,每一片石,都是我们的。
这矿嘛,确实是矿石吗?是矿石就好,矿石怎么用,给谁用,当然是我们桃源村说了算,当然由杜娟花她三叔说了算,他是村长,是我们的代表,我说对吧?大家说是这样吧?”他一口气说了一通话,老脸红红,憨厚地笑。
两位年轻的邻家哥哥听了,不断点头,不断称是。
一位胆大点的年轻人说:“这样好,这样好,如果山里的石块是矿石,那我们桃源村人就有好日子过了,我也不用再愁,再愁讨不到老婆了,嘿嘿嘿。
三叔,我们全听你的,我们桃源村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哈哈哈!
你看你看,大家可以看嘛,之前我们听你的话,按杜娟花那位,人又聪明又好的泥巴哥说的去做,种下一片片一果树,药材,现在,现在不是初见效益了吗?哈哈哈哈!
还有,大家听泥巴哥建议,用植草养羊养黄牛的办法,不都成功了吗?
我想我想,听泥巴哥的话不错,不会错!听这两位泥巴大哥的话,不会错,肯定不会错!哈哈哈!
那么,泥巴呢?泥巴呢?我怎么没见到他?我要,我要与他喝三杯,喝个不醉不归……”
听听,这就是东川人,口才了得,不张口而已,一张口就滔滔不绝,这小伙子傻笑傻话一大堆的,把大家都引笑了。
杜娟花的哥哥,像他爹一样,憨厚老实还胆小(怕婆娘),他此时只是笑,只是憨笑,一句话不说,不过,他不是听别人说话后点点头,就是举酒与大伙碰碰杯。
这样一个人,真是憨人有憨福,怕老婆有酒喝。
确实,这家伙还挺有福气,老婆能干,妹妹给他带好运,现在,桃源村就他家条件好,生活好。
杜娟花的弟弟,十九岁,相貌几分像杜娟花,蛮清爽,蛮精灵。不过,小伙子也许是内慧的人,本性话少,也许他觉得自己年少,要少讲话,别人讲话专心听,不插嘴,这是礼貌。
此时,他正专心地在炭火上烤肉串,烤洋芋,把烤熟的食品递给大伙,兢兢业业,清清爽爽,让人一看就喜欢。
周强大哥呢,今儿他话也不多,可能是司令大哥在旁边吧!或是,他想说的话,司令大哥都说了,所以所以,此时他只是客客气气,不是像在思索什么,就是像在观察什么,这,看看他喝酒喝得红红的,方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知道了,他,他在四处环顾。
其实,我也一声不发,四处环顾呢!
这屋里除了男人那一堆热热烈烈,老大妈老大婶及几个孩童那一块也蛮欢乐呢。
当然,与男人那一伙热度不分上下的,是杜娟花,春城一枝花,迎春花姐妹几个与村里一班小媳妇了。
女人的歌声本来就动听,女人的嗓门又尖又脆还优美。
“哎呀呀!这山村的日子,好有味道,好有味道。”这声音,当然是春城一枝花姐姐发出的惊叹了。只见她喜笑颜开,就差花枝乱颤了,她一手拿着烤得香喷喷的洋芋串,一手拿着热热的,正冒油的羊肉串,边吃边笑。
她真是想不到,这山村的生活,是山野的宁静,是屋里的欢笑,更有红焰焰的炭火,有香香的味道,就是什么野兔野鸡,螃蟹江鱼,此刻她也尝了,吃了。
这生活,惬意,有滋有味,那像昆明,什么春城,乱哄哄的,勾心斗角的。
可是啊!她这位在大城市里长大的人儿,在温暖之地生长的“山茶花”,她怎知大山的贫寒?大山的苦难?
不用说以前以前,不用说许久许久,就是杜娟花十九岁时,桃源山村的山民们,他们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啊!
杜娟花家的窘境,贫困,苍天可见,苍天怜见,不说别人,就说杜娟花吧,十四岁,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去上学,她还赤脚。
即便有红红的炭火,哪里有什么羊肉串,牛肉串。洋芋是有,但也不是天天有的吃,洋芋,可是半年的粮啊!
泥巴这家伙,确是杜娟花家的福星,自从他来后,杜娟花家的生活大为改观,就是整个桃源山村人家,生活大为改观。
记得他第一次到桃源村,他下长坡,走的脚酸腿酸,他一走进杜娟花家那又破又旧又窄的山房,惊诧间,他竟然是澹定,竟然是满脸笑容。
他不嫌脏,不嫌穷,对乡亲礼礼貌貌,热热情情。
不过,晚上他睡在破屋里,确实让他冷个够,才来两天,泥巴病了,病的不轻。
大概是如此吧,当他们要离开桃源时,他竟然把身上的几千元钱全拿出,让杜娟花的哥哥嫂嫂好好修修房。
他随后再来,不知他从哪里弄来许多旧衣旧鞋,全分给村里人。当然,他给的不止穿的用的……
唉!当这伙美女聊的聊,笑的笑,吃的吃时,那位很会做人做事的嫂嫂竟然走过来笑着说:
“妹妹们,你们的房间我安排好了,看你们路上劳顿了一天怪辛苦的,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们好好玩,到金沙江玩……”
此时,男的一伙酒喝的差不多了,周强大哥明显着睡意,眼睛不那么转了。
于是,杜娟花笑着站起来与嫂嫂一道,把大哥大姐他们送进住房,她细心地看了看被褥软不软,房间暖不暖。
安顿好他们后,杜娟花与嫂嫂简单收拾一下桌子,随即在火塘落坐。
此时,房里的乡亲们大都走了,偌大的厅堂里,还坐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当然是三叔四叔与邻家几个叔叔辈婶婶辈了。他们还没走,当然是心中有话要问杜娟花了,这些话,也许到嘴边多次了,又咽回肚里去。
这,当然是关于泥巴的话题了。
杜娟花才落坐,三叔便发话了:“娟花,泥巴怎么没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挂念他呀!”
这话,是杜娟花意料之中的话,杜娟花心里有准备,这,这事她早就要向亲人们说,如实的说。于是,她轻声说:
“泥巴,泥巴他出事了,他坐牢去了。
不过,亲人们不用为他担心,他现在身体还好,在里面过的还好。”
一下,人们的心似咯噔一下,脸上全是惊讶,脸上全呈问号。
“什么?什么?泥巴坐牢了?泥巴去坐牢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难怪,难怪早上在拖布卡街上见到你,我的心里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时,当时我就觉得怪,很想问你,问个明白。唉,可怜的泥巴!”三叔连声惊问,大家的脸上,全是惊问,全是惊问。
“泥巴,他,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坐牢?是不是弄错了?”邻家叔叔发愁的说。
“是不是他们弄错了,抓错人了?外面就是复杂,就是复杂。”另一位邻家叔叔叹气说。
“娟花,泥巴可是好人,是对桃源村所有乡亲好的人,你,你可要好好待他,好好待他啊,不管他做什么牢,坐多久的牢,好好待他!”四叔说。
他们正说着泥巴,杜娟花的老父亲,在小儿子的陪伴下走出睡房,杜娟花的两个妹妹也从房里走了过来,一家人围在火炭前,问着泥巴,心想着泥巴。
老父亲说:“我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心里总是想着泥巴,眼前总是浮着泥巴。
泥巴这孩儿,多有良心,多有孝心呐,要不是有什么怪事,他怎么会不与娟花来呢!
娟花,你跟老父说说,泥巴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吗?”
杜娟花见老父亲问,她的眼睛,不由湿湿的,但她强忍着不流泪,她怕她一流泪,大家也流泪。
于是,她镇定地说:“泥巴心好,他一向心就好,他帮朋友的忙,结果把他牵连进去。
本来,本来他可以从这事中脱身,只要他说出外省朋友的下落。但他,他就是硬扛着,他不想出卖朋友。
现在,他被判了六年刑,被关在化恋监狱服刑。
爸爸,叔叔婶婶们,亲人们,你们不用为泥巴担心,他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几天前我领着孩子去看他,泥巴他在里面好呢,那里的警察对他很好,他在里面还做犯人的老师呢,犯人们都很尊敬他。
坐牢,坐牢也没什么可怕,只要在里面好好干,警察对犯人可好了。
泥巴说,他要积极改造,争取减刑,三年四年,他就会出来,他就会回家。这,他能做到,他一定能做到。
还有,还有外面许多朋友在帮他,想办法帮他,也许,也许没几天,没几天他就回来了。
爸爸放心,亲人们放心,泥巴是我的好丈夫,我一定好好待他,我一是好好等他。”说着说着,杜娟花再忍不住,眼泪哗哗流,几位大婶,杜娟花的妹妹,就是那位让泥巴不怎么待见的嫂嫂,此时,也流泪了。男人们,眼睛湿湿的。
“娟花,我们的好女儿,我们桃源山村的杜娟花,你要坚强,你要带好孩子,常常去看看可怜的泥巴啊!”一位婶婶含着泪说。
“爸爸,叔叔们,亲人们,我这次来,两位昆明的大哥大姐这次送我来,我就是要告知你们泥巴的事。
这两位哥哥姐姐对我和泥巴真是好,他们是泥巴的老朋友,是泥巴的大哥。
他们看泥巴遇到困难,所以他们来帮我们。现在,他们约上许多朋友,帮我们在玉溪州城一口气开三个时装店,店面装修好了,我们这里一回玉溪,就要开业。
我想,我想把两个妹妹和弟弟带去玉溪,给我做个帮手,给我带带孩子。这样好吗?”杜娟花把心里的话全向亲人们说了。
这时,从不敢大声说话的,杜娟花的哥哥开口了,只是,他边说边瞟眼在看媳妇。他说:
“娟花妹妹,你可要好好对泥巴兄弟啊!
人都有个三灾两祸的,他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要不是泥巴,我们那有今天这么好的生活。这样吧!我与你嫂嫂把这里的事弄一弄,我们去看望他,去看望他,是吗老婆?”说完,他的脸上似笑似哭,双眼望着婆娘。
“那当然,那当然,我们要去看泥巴兄弟。
娟花妹妹,你别难过,相信泥巴很快就回家了,他这一回家呀,就更爱你了,更听你的话了。
明早,我准备准备,多炒点花生,多打一些核桃,还有那么柿饼,无花果,这些都是泥巴来时最喜欢吃的,你给我们先带去,过几天我们再来时,再多给他弄,多多地弄,让他有吃有用……”这嫂嫂,不愧是金沙江那边讨来的媳妇,嘴真会说呢!
“哦!既然这样了,那就如此吧!
我们处理一些事,我们到玉溪看泥巴去。
另外,我去找找乡长,他不是要给泥巴发什么奖状嘛,看看能不能帮上泥巴。
唉!可怜的泥巴,可怜的泥巴。
睡喽睡喽,今夜,我这老家伙,可是要失眠了,泥巴这么好,怪可怜的,怪可怜的……”三叔边说,边歪歪扭扭走出,回他的家院。
几个叔叔走了,婶婶走了,亲人们也回房间了,老父亲让小儿子拉着,也回房了,只是他老人家嘴里,不断地叨念:“泥巴,泥巴,泥巴……”
杜娟花回到哥哥嫂嫂为她与泥巴专门留着的房间里,一上床,她便睡了,念着泥巴睡了。
大山的夜多美啊,多美啊!
满天的星星,举手就可以摸一摸,飘荡的彩云,伸手就可抚一抚。
大山岗上,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大山里的众花神姐妹:苦刺花,迎春花,杜娟花,山茶花,兰花,玉兰花……
一众花神在星光下,翩翩起舞。
她们的远方,白衣郎中,放牛娃泥巴,柴夫刘长腿,秀山雅士黄俊……
他们,向大山奔来,向花神奔来。
【作者题外话】:哎!就这样了,茶室收了,我不得不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