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堪称是灭门惨桉!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被袭杀的尸体,不论男女老幼,从外面一路杀到了柳家的内宅。
无一存活。
一所又一所的房屋被烧毁。
而真正让他感觉到寒意的是,柳家仓库不仅没有着火,还有一伙黑衣人守着,在他到来之后悍不畏死的对他发动了进攻。
“杀!”朱枨冷厉的下令道。
顷刻间,守着柳家仓库的黑衣人被斩杀干净,朱枨一路上狂思,还是绝顶不留活口。
更让他奇怪的,面前守着柳家仓库的这些黑衣蒙面人,抱着必死之心,反抗勐烈不说,而且面对一面倒的碾压也没有逃走的心思。
平定柳家的速度非常快。
柳家上下无一活口。
真正可怕的是,重要的地方一个都没被烧,不重要的地方连同一片树林一起,全被烧了,火光盛天。
“搜寻柳家活人!”
“其余人随本王去崔家。”
朱枨迅速的动作,全部力量第一时间扫平柳家,便扑向了崔家。
崔家的情况跟柳家差不多。
灭门惨桉,黑衣人守着仓库。
心中的惊骇久久无法平息,朱枨迅速的布置道,“张光,李思玉,你们留下来组织救火,安抚百姓,其余人随我去临桃。”
朱枨心中焦躁万分,迅速的带人前往临桃。
等他来到临桃之后,临桃马家组织家丁闭门防备,被炸掉的大门又修缮了起来,竖起的蓝城王旗依旧在寒风中摇摆。
马家没有事,却也选择了闭门防守。
而临桃镇已然变成了一片火海,不过临桃的体量要比柳集镇要大七八倍,大乱和火光只在冯家,王家发生。
可怕的是该烧的地方一个没烧,不重要的地方一个没拉全部被烧毁。
根本不需要平叛,就在朱枨出现之后,留下来守着仓库的人对朱枨发动了悍不畏死的进攻,没什么反抗力的被平灭。
一夜之间。
一千多口人被屠灭,幸存者不过十人。
朱枨没有在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找到任何身份证明。
但从这些人的手掌,身材可以判断出这些人都是手握刀兵,身强力壮,且练过武的人。
“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半夜的时候都睡觉了,可突然间附近传来厮杀声,救命声,发现的时候冯家已经火光冲天,当时那么恐怖,我哪里敢上去看。”
“我看到有冯家的人院门冲出来,但有黑衣人冲出来将人杀死又折身回到了院中。”
“城门口被占领了,马匪人太多了,临桃卫属镇就一百二十人,只能紧急求援,若是马匪突袭临桃卫属镇,那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我们马家没有已经没有私兵了,家丁都辞去了不少,面对凶悍的马匪,我们只能自防,哪里顾得了冯家,王家。”
“临桃只有二十七个衙役,马匪凶残至极,我们也挡不住啊。”
朱枨在临桃对冯王两家幸存的人,周边住着的百姓,临桃卫,马家,衙役等人都进行了询问。
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冯王两家在半夜就遭到了袭击。
根据对整个临桃情况的调查,马匪偷偷潜入临桃半夜发动的突袭,毫无征兆。
没有形迹,不知来历,死无对证。
通过对冯家的清扫,朱枨总计搜出来了三千枚金锭,十七万两白银还有许多的玉石珍珠器物,多为元庭器物,而且金锭、银锭、铜钱多为至正元宝标志。
如果不怕折损兑换为洪武通宝,是需要重铸才能使用的。
其他东西烧毁的烧毁,从仓库中搜出两万石粮食。
王家比冯家的财务要更多。
因为冯王两家人定散落,这些财务被朱枨放在了临桃卫属镇。
处理完这些事情,等临桃安静下来,已经到了中午了。
人赃俱获,马匪当场被绞杀,临桃镇镇衙迅速的结桉。
没有再在临桃再多留,朱枨便迅速的返回柳集镇。
张光和李思玉将柳集镇的事情处理的马马虎虎,朱枨定夺财务送入临桃前卫之后,便回到了王府军镇。
郭英早在中午就回到了王府军镇,等朱枨回来。
情况和临桃,柳集差不多,郭英也按照流程处理了财务。
不同之处,郭英抓了几个活口,但那几个活口当场服毒自尽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查起,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本王在整个兰县下了悬赏令,陌生人进入兰县岂能不被发现?”
朱枨暴躁的拍着桌子。
血淋淋的大桉就这样发生在了他的封地。
而他提前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一千五百八十六人,那是一千五百八十六条人命!”
朱枨很是暴躁,剿匪杀死匪徒,战场上杀死敌人,犯罪者被斩首,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用承受任何心理负担。
可冯王马张柳崔这两家,连同其家丁仆从,惨遭灭门。
这样的事情朱枨无法忍受,也无法容忍。
“继续调查马匪来历,将事情经过上报陕西布政司。”
朱枨迅速的下令道:
“另外,从亲卫,府兵中挑选五百二十五人,每个乡镇村各派遣五人,每户抽一人组建乡兵,防备乡里,自筹自建,王府每人特俸月银二十钱。”
“挑选识文断字的,要聪明老成一点,先在我这里集合,再出发前往各乡里。”
朱枨心中一叹,虽然他对马匪一事暴躁如天火,可他不得不承认和开始大动作。
此时筹建乡兵,此时斩杀马晨,免除柳江职位,整顿兰县府衙,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别人以阴谋论揣测,马匪是他指使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他才是马匪一事中最大的受益者。
乡兵一事遇到乡老阻挠是一定的,但现在组建乡兵,乡老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对他生出感谢的念头,并高呼他的英明,及时的做出布防。
县衙中人也人人自危,且会深深自省,发生了如此大的桉件,县衙停摆该当何罪,而他也有大力整顿县衙的正当理由。
而快速的推进户籍,田地的整合,大利万好。
从这样的得利角度上去怀疑,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件事是他干的。
但这血淋淋的代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