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二房的还容易应付,若是针对自己的就难度大了。
他心知肚明,能攀到今时的地位是得失了多少人,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才得到的,不排除有人借机报复他。
“儿子,肯定是那野丫头做的。看不出那么个娇滴滴的丫头那么狠,那么毒!”钱氏肯定的说。
“娘,您有证据吗?如果搞错了让真正的凶手逃脱,以后又是一大心腹祸害。”云朝波很理智的分析。
“那好吧,娘不插手了,儿子你看着办吧。如果是那边做的,我要他们永不超生。如果不是,等他们蹦跶多一阵子,这事过后再收拾他们。”二老夫人不改初衷,执意要灭掉正房。自己目前解决不了,不过可以鼓动皇后出手。
云夕梦睡得很沉,昨晚弄到寅时方休,忙了一晚,很累。
日上三竿了,云杰睡醒肚子饿了过来找东西吃。昨晚他跟他爹还有司马炫歇在旁边的问荷静院,也就是是云悦苒的院子,这边则挤了她们母女三人。
除了这两院子,其他的都不能住人了,下人都挤到二房处,现在那些‘狗’奴才害怕了,一声都不敢吭。
云杰翻着桌面一包东西,司马炫坐在一边。“累死本少爷了,昨晚那贼子功夫不错,花了本少爷不少时间。”
“为兄那个好点,很快抓到了。”说罢,司马炫恭敬地起来,朝刚进门的云朝生行礼后,殷勤地倒水,“世伯午安,请喝茶。”
云朝生一直很欣赏司马炫,因其样子俊逸且斯文稳重,大方有礼,行事有度。
“幸好有世伯在,那个难缠的贼子,全靠世伯武功高强将他拿下。愚侄父亲已经将人关好了,请放心,绝对保密。”
“春秋办事我放心。”云朝生语毕,回想起此事尚觉得庆幸,“那调皮丫头,有几分鬼主意就无法无天。这事好在我们参与了,不然她们几个丫头就遭罪了。”
云杰翻翻眼,在心里拆他台,遭罪?人家手一扬,药一下,比我们打得要生要死省事多了。
“爹,您还没看到二房那边人的样子吧?若是见了保证您笑得肚子疼。”云杰兴致勃勃的弄着那包东西。
那是他们昨晚作案的罪证,用萝卜、红薯雕刻成的模具,方便好用。用法简单易懂,用云夕梦特意调的墨水往脸上一戳,就成了。
“爹,您看,这是那老太婆的‘垂死千年老龟婆’模具,戳上她的脸时特解恨。”云杰拿着他经手去戳过的模具一一介绍。
最后不无遗憾地说了一句:“唯一的遗憾就是‘龟’公漏网了,没戳到,真想看他没脸见人的样子。”
云朝生哭笑不得,抬头问天,你说那么天真可爱,娇丽无双的小女孩,怎的那么多鬼主意呢?
云杰已是调皮的,加上这淘气娃,这家的天怕是要闹翻了。可是自己甘之如饴,由得他们翻天去吧,只要他们开心。
上次中毒,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求死前能见发妻及小女儿一面,没想到老天垂怜,让他失踪多年的大女儿救回了他的命。他别无要求,只要家人齐全、健康就心满意足了。
云杰还在意犹未尽的翻着模具,絮絮叨叨着,这个是谁刻的模具,哪个是他戳的。
还大说风凉话,若不是二房的人迷晕了自己,哪会像砧上猪肉般摊着让他们盖章。
一觉醒来,云夕梦睁开惺忪的眼睛,迎光马上闭上,再慢慢睁开。阳光灿烂,不早了吧?这古代的时间怎么区分她还是很模糊。
隐约听到外厅的声音,她伸伸腰,准备起床,耳间的田甜听到声音马上过来伺候。
“爹,您下朝回来了。”
“是的,呵呵,乖女儿。肚子饿没有?用膳吧。”
“爹,您偏心!杰儿早饿扁了,又不见您关心我?”云杰委屈的剜了他爹一眼。
“滚,不长进的兔崽子。你若是让爹省心的,爹会这样吗?这次随曦王班师回朝,休整了一段时间,你有哪天见人影的?开始训练,你还迟到?竟敢取笑宇文将军,你真是欠揍!”
云朝生越说越气,看见儿子捂头求饶的样子,哭笑不得。最后叹了一口气,儿子16岁了,文武全才,本应大好前程。可是现在商盟当道,皇上都受制于他们。官场人人自危,仕途更是黯淡。
希望曦王能尽快改变现状吧!但是商盟结党,根深蒂固,枝叶庞大,不易撼动啊!
天神一般的曦王,年少成名、战无不胜,在四国赫赫有名。他是最后的希望了,否则,东乾有难了!
“爹,为何愁眉苦脸?哥还小,操心这么多干嘛?马到山前必有路,饭捧到面前就吃呗。
在不同的环境,认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际遇,何须担忧呢?不一定要升官发财,只要学有所用,问心无悔就得了。”
“妹,说得好,说得对。饭来了就要吃,吃啊,妹,这个鸡腿哥赏你的。”云杰殷勤地夹菜给云夕梦。
“滑头,你爹还在呢?”某父亲被忽视不爽了,不过他舒心了。女儿的话让他解惑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顺其发展。心里如吃了蜜糖般甜,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司马炫噙着笑,专注地看着对鸡腿一脸嫌弃的云夕梦。心里不禁想,要是天天这样在一起玩闹,多开心啊!如果天天一起吃饭,那是多么的幸福啊!
“梦儿,你二叔他们现在被你搞得鸡犬不宁,你玩几天就算了。要是他们绝望了孤注一掷,你就麻烦了。这段时间爹要忙着协助曦王,有很多事做,兼顾不了你,你悠着点玩啊!”
“炫儿,这段时间劳烦你看着他们两个捣蛋鬼,有你在,伯父放心多了。”
“谨遵伯父之命,请放心。”
“好,好,用膳吧。”云朝生开怀大笑。
云夕梦决定乘胜追击,尽快解决宅斗,天天憋在这府里,闷死了。
解决了她们,接着经商去。稳定后,就要离开她们,寻找归去的路。
一个、两个、多个大夫摇头而去,二房众人的心掉落谷底。
郭氏神情恍惚,钱氏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她也不敢问,心里非常忐忑。
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明天来的御医身上了,若是连御医也宣布没辙,非得找毒仙谷的话,又得花费不少银子了。
儿女懵懂天真,如花的年龄遭受此劫,一生都毁了。她不停地诅咒做这事的人,找到他,必将他生吞活剥。
二房的人焦急地等待着,紧张得如同绷着的一根弦。她们渴望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院子,那是清蝶苑,是庶女云雨蝶跟她胞妹云雨清的院子。
云朝波送了几个美女出去,终于获得安定王首肯,从宫中找来一个御医,此时就在里面诊症。
出来了,御医出来了!众人嘭嘭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手都紧紧地攥着。像失水的鱼儿张大着嘴,等着命运的宣判。
云朝波面色不虞,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御医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径自离去。等待者脸色发白,如坠冰窟,有的还摇晃着娇躯,昏昏欲倒,全靠下人上前扶着方站稳。
云朝波冷眼扫过她们,不置一言,跟上去送御医离去。
“阿吴,御医怎说?”“情况不妙,二老爷送他出去了。”钱氏长叹一声疲惫地说:“阿吴,你说这脸上的恶图若是去不了,我们能出去见人吗?
谁那么狠啊?这不是想毁了我们吗?我这么辛苦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我没有错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吴妈觉得钱氏这两天面容憔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好像老了几年。她心疼地说:“老夫人,别想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二老爷是有本事的,您不用担心。”
走上前小声跟钱氏说道:“老夫人,听说别院的有两个怀孕了,还是有希望的,对吗?”
“真是太好了!祖宗保佑啊,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这边的人若是好不了,人也就废了,蒙着脸过一辈子吧。
男孙还好,还可以传宗接代,女孙,养一辈子吧。朝波还正值壮年,起码那边还有个盼头。”钱氏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
春天的早晨依然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雍和院里,二房各人依然前来问早安。钱氏家教很严,不按她意思去做的,惩罚是少不了。除非是病得起不来,否则没人敢缺席。
钱氏端坐在扶手椅上,脸上的老龟没有遮掩,她脸色青黑,皱纹的皱褶令‘龟’样‘婆’字不是很明显。
男孙们直接贴了一块铁打膏药上去,一边脸一块。
这成了府里别样的风景,男的主人、下人及年纪大的婆子都是这样贴着。
女眷大多是蒙着面纱,下人可是不敢蒙,各种遮掩的花样百出,要是云杰见到,保证笑得在地下打滚。
张嬷嬷额头上有个‘死’字,她剪了刘海遮住。左面那个‘肥’字用膏药贴着,右面是两只狗,用了一贴半膏药。
她心里不忿,哪个杀千刀的?本来老娘脸盘就大,用的膏药贴要比别人多,现在多了一个‘狗’字,还要亏半贴膏药,夭寿啊。
她守寡多年,因安定王而破戒,心想至少能捞个小妾当当,翻身做主人吧!哪料被钱氏威胁,要她当此事从没发生过,否则她的家人会有麻烦。
钱氏的手段,她知道的不少,所以也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