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名小家族出身的武者,其虽然出身平凡,但他的资质天赋,却是属于上乘。甚至于,他只是花费了三年时间,便是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通玄巅峰。
如此快速的修为提升速度,在当地,自然引得了轰动。
一时之间,这名武者的名字,变得人所皆知。
甚至于,因为如此,他还被一个大宗派里的长老,收为徒弟。
本身天赋便是不凡,再加上有名师指引,如此说来,这名武者,不要说突破凝血之境,假以时日,就算还是问鼎炼骨之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众人是这样认为的,那名武者的师父,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于,就连那名武者本身,亦是抱着如此看法。
但偏偏,造化弄人。
一连数十年过去了,那名武者身上的修为,也是没有丝毫的精进。
这样的一幕,自然也是让与他相熟之人,大失所望。
为此,各种流言,再度四起。
什么此人心高气傲,在美誉之中,冲昏了头脑,为此,变得不求上进,荒废了修为之类的言语,充斥满了那个家族。
当然,这并不是事实。
真正的事实,乃是这个年轻人,为了让自己当得起这份美誉,与他人的期望,没日没夜的拼命修行。
可即便如此,他体内的修为境界,却像是一块磐石般,纹丝不动。
对此,年轻人感到无奈。
他知道,从天天被人高捧,直至眼下被人贬低。他那大起大落的人生,也是犹如那坐过山车一般。
修为没有精进,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通玄之境武者。
这类武者,放在小家族里,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中流砥柱。
但或许是因为之前,众人对于他期望极高,故而眼下让他们失望,所以,众人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从被高捧,再到被众人谩骂,冷眼以待,以那名年轻人的心性,自然承受不了。
为此,他也是选择,在一天的深夜里,逃离开了家族,找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隐居了下来。
说来奇怪,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众人的流言蜚语,此情此景,让那名年轻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意。
为此,什么众人的期望,着急突破的境界,这一切压力,统统被他给卸了下来。
说来奇怪,当他不去在意众人口中所说之语,甚至于,不再将心思,花费在武道之上,他的修为,居然不退反进。
像是水到渠成般,他就这么地,直接突破了凝血之境的修为。
非但如此,他这些年的努力修炼,并没有白费。
之前,修为境界没有突破,只不过是因为他过于急躁所致。
眼下,当他摆正心态,也是积厚薄发,在突破到了凝血之境后,他的修为,并没有就此停滞不前,相反,他还一连跳级,直至突破到凝血后期,方才作罢。
由此,这个年轻人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修行之路,乃是在自己的脚下。不管他人期许如何,都不应该为此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甚至于,迷失了自己当初,为何踏上武道一途的意图。
在顿悟了这个道理之后,那个年轻人,也是回到了族中。
显而易见的是,众人自然为此而感到震惊。
震惊过后,那些美誉,再度纷沓而至。
只不过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那个年轻人,不再将这些他人之语,装进自己的心中,他反倒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从这以后,将心态摆正,那名年轻人的修为,再没有出现犹如之前那般,停滞不前的境况。
“这便是我想要讲的那个故事,重楼叔,你怎么看待这个实情?”
终于,在洋洋洒洒地讲了好半天之后,齐天飞也是饮了好大一口酒水,如此向他问道。
显然,齐天飞之所以讲这个故事,乃是因为他担心,担心这齐重楼,不能够接受自己所说,所以,这才绕了一大圈,甚至于不惜编了一个故事,想要借助这个故事,说服对方。
“天飞,你的意思是,我太过于执着他人的看法,而后白让自己着急,这才迟迟,不能够跨入到炼骨之境的大门?”
能够修炼到凝血巅峰之人,确实不是傻子。
齐天飞这才闭上了嘴巴,这边,齐重楼也是很快便领悟到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此言确实在理。很早之前,我便是发现了自己心态上的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曾生出想要改变的想法。不过,天飞你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注定是这种心性,即便想改,又岂有这么简单的道理。甚至于,我都从齐家本部,搬到这大山之中来,却是依旧没有办法,解开自己的心结。天飞,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不待齐天飞回答自己的问题,很快,那齐重楼也是再度如此说道。
听到他的话,齐天飞自然是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
“早知道如此,我直接对他言明便是可以,何须如此麻烦,绕了这么一个大圈。”
意外过后,自然便是懊恼。
要知道,他齐天飞乃是武道宗师。
为此,要是询问武道亦或者是功法武技方面的问题,他得心应手。
可要是,让他去编故事,这可就有些为难他了。
就只是之前,那个看起来颇为简单的故事,也是他绞尽脑汁,这才想出来。
摇了摇头,再度感叹一声之后,齐天飞也是看向齐重楼说道:“武道一途,本就是直指本心,若是重楼叔你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又何必如此拼命修行呢?说到底,人类修行,乃是与天与地斗,而不是与人攀比,重楼叔,你之所以放不下,乃是心不净,杂念太多。我曾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有一种宗门,便是劝人为善,放下滚滚红尘。正好,我也有这宗门里的浅显法门,若是重楼叔,你实在没有办法放下芥蒂的话,我便是将这法门传授给你,只要你每次默诵,应该能够将身上的尘气褪去。”
“你有能够让我静心的法门?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天飞,你可真算的上是我的贵人。来,我再敬你一杯。”
听到齐天飞有办法,能够让自己心结解开,那齐重楼也是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到了现在,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迟迟不能够突破到炼骨之境,不是自己的修为天赋有问题,而是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既然对方有能够稳定心神的法门,这自然是齐重楼,梦寐以求的宝贝。
毕竟,只要解决了自己的心结,不能够说他一定能够踏入到炼骨之境,至少,这份希望,会变得大上一些。
“喝酒不着急,我想将这法门传给你吧!”
摇了摇头,齐天飞也是如此说道。
对于酒水,他本就谈不上有多么喜欢。
故而,能够少喝一些,他也是选择尽量少喝。
要知道,与那凡物一样,这种东西,一旦吃多喝多了,便是容易在自己的体内,产生废物,进而,将筋脉堵塞。
齐天飞算得上是一个武痴,自然,在这方面,他也是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松懈。
“也好!毕竟正事要紧。齐天飞,我之前可真是小看你了,原本,你看似年轻,但行事,却是极为老成,这一次,我算是托你的福了。待到日后,我若是有幸,能够突破到炼骨之境,我必然会鼎力支持你,当上齐家家主一职。”
齐重楼如此说道。
“当上齐家家主么?嘿嘿……”
齐天飞没有在这个话题,与对方多扯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在外人看来,以齐天飞如此出色的天赋,自然,他肯定不会甘心齐家大权旁落,会去争一争这齐家家主之位。
毕竟,他可是齐建川之子。
按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在齐建川一百多号子女里,也就属他最近风头最盛,并且还隐隐最得齐建川的宠爱。
如此说来,齐天飞若是想要争抢这齐家家主之位,倒真的是合情合理。
显然,就算是久居清源山上的齐重楼,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又哪里知道,从始至终,齐天飞对于这所谓的齐家家主之位,根本就没有一点想法。
不但是这家主之位,甚至于,连带着他齐家少主的身份,他也想要一并剥除。
他之所如此,并不是因为齐家的势力不够强大,让他感到不屑,而是因为齐天飞天生对于这身世背景,便是没有概念。
在他看来,与其依靠不俗的身世为所欲为,倒不如花些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只要修为上去了,自然便是再没有人,敢来招惹自己。
也正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这一路走来,如非必要,齐天飞根本就不曾自报过家门,以齐家少主的身份,为自己谋求便利。
他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双拳与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