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小五怀着对硕真的敌意过了半年时间,终于熬到了铁蛋家向陈家提亲了,本来小五奶奶是看好蒋宝的,但蒋大嫂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表示,而且看着蒋宝那意思似乎是更喜欢硕真,老人家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同儿子、儿媳一商量,便答应了铁蛋家这门亲事。
陈小五和铁蛋的成亲之日就定要六月十二,硕真和香叶虽然知道陈小五不待见她们,但是看在李氏的面子上,她们还是一早就过来帮忙。
铁蛋他娘这次娶了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咧着嘴招待着大家,本来开开心心的喜事,陈小五才过门三天,不知怎地,铁蛋他爹就犯病撒手人寰了。
结果喜字摘下挂上白绫,陈小五这个新嫁妇也换上了孝服跟着相公铁蛋忙乎公爹的丧事,铁蛋他娘哭得死去活来,李氏和蒋大嫂几个村里的农妇就劝着她想开些,毕竟铁蛋他爹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铁蛋他娘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完全忽略了儿子和儿媳,丧事办完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了相公的体温,愈加思念,到后来夜不能寐,慢慢的她胡思乱想起来。
有一天陈小五做好饭给婆婆送进来,谁知铁蛋他娘指着陈小五的脸怒骂道:"你这个扫帚星,都是你害的,是你方死了铁蛋他爹,你给我滚!"
陈小五捂着脸呜呜的跑出来,扑到铁蛋怀里诉说着自己刚刚在婆婆面前受到的委屈,谁知铁蛋他娘从里屋听见了,邪火更甚,撑开窗户,对着陈小五又一是通喷,骂得可难听了。
铁蛋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个孝子,知道他娘为了他爹的死心情不好,便一边哄着他娘,一边劝陈小五多忍耐多体谅他娘。
由于陈小五的公爹突然去世,三天回门都免了,婚后的种种令得陈小五深感疲惫。铁蛋他爹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凭啥婆婆怪她方家呀?她心里有千百个不服,眼眶里转着泪花,知道此时不能跟婆婆说理,否则就是自己的不对,她只好强忍下所有的不快。
铁蛋天天下地干活儿,陈小五就忙家务,里里外外的活儿就她一人儿干,公公死了以后婆婆心情不好,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不下来。
陈小五每顿饭做好之后亲自送到婆婆床前尽孝,奈何婆婆死活不待见,几乎是见她一回骂一回,最后弄得陈小五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送饭这活儿推给了铁蛋,要是铁蛋不在家,她也不送到婆婆跟前找骂挨,反正饭做好了,愿意吃就自己出来,不愿意就拉倒。
久而久之,铁蛋他娘对这个之前自己特别满意的儿媳妇心生诸多不满,觉得陈小五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儿子不在家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分明就是不孝,等铁蛋一回家,他娘就拽着儿子告状,添油加醋的说陈小五各种不好。
起初铁蛋是半信半疑的,他有点儿不相信陈小五会那样,但又不觉得自己的亲娘会撒谎,现在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有矛盾了,自然要他来摆平,偏偏他搞不定。
这边娘亲告完状,他那头一问娘子,陈小五立刻就哽咽道:"你若觉得我是那样不孝之人,就休了我吧!我啥都不想说了,反正打从爹去世之后,娘就看我不顺眼,天天挨骂,我招谁惹谁了?呜呜..."
铁蛋一看这情形,自然就得哄媳妇了,结果来来回回多少次都是如此循环,弄得铁蛋也是烦了,觉得这一老一小俩女人真是烦,咋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呢!
在同龄人当中,铁蛋算是成亲最早的,比他大的蒋宝都没提亲事呢!他心里的烦扰想找人说道说道。
这不,听蒋宝和硕真、香草他们商量要去赶集,便凑上前说他想同去,本来几个人就是处得不错的小伙伴,大家当然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可他回家一说,陈小五一听与硕真同去,立刻小脸就拉下来了:"咱家也没啥东西可卖,去也是白跑一趟,还不如在家干活呢!"
铁蛋他娘不乐意听这话,最近她身体恢复了,纳了几双鞋子,留两双给儿子穿,剩下的卖掉换钱正好,再说过两天才去呢,还有时间再做呀!
"你这话就不对了,在家种地收成的那点粮食还不够咱们仨人吃的呢!不卖点东西换钱,咱们以后恐怕就得饿肚子,你呀,命中带煞克人也就罢,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么懒呢?我都纳了五双鞋子了,你就不能做吗?"
一句话堵得陈小五没话说,心里一直对她婆婆翻白眼,赶情您老说的倒轻松,现在您啥也不管,家务全我一个人干,我哪有闲空做别的啊?
陈小五简直郁闷死了!回房后,她就对铁蛋吹枕边风:"为了卖几双鞋子大老远的跑去城里赶集值得吗?挣不了几个钱,倒搭上多半天,我宁愿你在家歇着,娘不疼你,我还心疼我男人呢!"
铁蛋吃软不吃硬,陈小五窝在他怀里这么一说,让他觉得还是娘子对自己好。年轻夫妻又是新婚初尝情事难免把持不住,加上这段在孝期他们就没那个,结果今晚陈小五在铁蛋怀里温言软语的,弄得铁蛋心痒痒,于是暂时忽略了独守空房的老娘,俩人在被窝里翻云覆雨起来。
陈小五早晨醒来感觉自己的柳腰都要折了,铁蛋倒是精神抖擞的扛着锄头一早就下田干活了,她本想睡会懒觉的,谁知铁蛋他娘等儿子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直接进了房来,把陈小五从床上给揪起来一顿臭骂。
本来她就累得很,面对闹闹哄哄的婆婆,一时没忍住火,就嚷道:"有本事说你儿子去。"
"你?..."铁蛋他娘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段时间她虽然有时候无理取闹骂过陈小五,但并不见儿媳妇回过嘴,她便愈发的来劲儿了,现在冷不丁被儿媳妇这么一呛声,她实在接受不了,胸膛起伏的厉害,偏人家压根不鸟她。
等铁蛋回来,他娘又哭又闹的开始了老套的告状,铁蛋昨晚才尝到媳妇身上的甜头,难免就偏向自己媳妇了,表面敷衍的哄哄老娘就回屋继续跟娘子亲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