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李少阳在一张硬硬的木床上醒来。

刚睁开眼睛，他就有一种头昏脑胀，体内某个东西将要爆裂的不适感觉。

“啧......这特么什么状况？我不是在溪边练剑吗？”

用敲打脑袋以暴制暴之类的法子，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些，但当他目光注意到四周陌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穿着的奇怪衣服后，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些许冷静瞬间荡然无存。

“这这这......我特么......是在哪儿啊？穿的是啥啊？！”

“来人！”

“来人！！”

“喂，有没有人？！！！”

带着疑惑的咆哮声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屋外边的阿月。

于是她推门而进，看了几眼李少阳后，顺手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粥和一碟咸菜：“刚睡醒别这么大声，浪费气力，这是你的晚饭，如果你觉得寒酸的话可以选择挨饿，前提是你能活到领第一笔杀手酬金的时候。”

李少阳瞟了一眼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因为他对吃饭这个事情素来不怎么讲究，就算没有配菜，一碗白粥他也喝得下去。

关键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昏迷之前见到的是你，醒来之后见到的还是你，中间发生了什么你肯定清楚，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我不是不跟你解释，是怕我解释之后你也不会相信，反而觉得我是在编故事。”

阿月这么一说，李少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思就更加强烈了。

“说说说，就算是编故事我也要听，不然不明不白的。”

阿月找了个凳子坐下，缓缓道：“你之所以会昏迷，不是因为练剑谱上的残招走火入魔所致，而是那把剑的原因。”

“那把剑？哇你不是吧，甩锅你也甩个活人啊，剑是死物，连呼吸思想都没有，它怎么害我昏迷？”

“肤浅！”

阿月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反而指责起李少阳：“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你就应该多读点书，才不会说出这么肤浅的话。为死物的刀剑皆是凡品，没有器灵相附，仅有钢铁之利，很容易达到威力上的极限，除非没有更好的选择，修行者是不会将这种兵器带在自己身边的。我交给你的那把铁剑，是我上次追杀一个茅山派的人，在荒原里误入一处遗迹时寻获的，是真正的古物。虽说历经岁月它已蒙尘，但这不能否认它曾经诞生过器灵的事实。”

“那么......”李少阳一时间也不反驳，而是顺着阿月的话问道：“这个曾经的器灵为什么要让我昏迷呢？”

“具体原因尚不得而知，我只能做一番推测，兴许是这把剑的原主人修行的火系功法，体内阳灵之气旺盛，你在练剑时体内的阳灵之气意外引发了残存器灵的共鸣。可等它发现你们的阳灵之气并非完全一致时，以为你是偷剑的贼人，所以就使了点手段。如何？我的推测是否合情合理？”

李少阳听得目瞪口呆，片刻后竟是忍不住鼓起掌来：“精彩！精彩！阿月姑娘，以你的口才和推测能力不去天桥底下说书，跑来苍冥手下当杀手，真是屈才了。”

“当我没听过说书吗？”阿月冷笑一声：“那个行当可远没有杀手挣得多。”